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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捆完乔若安的手，见他没挣扎，有点意外。
之前老大让他绑走的那些蠢货哪个不是拼命反抗，鬼哭狼嚎，害他不得不把他们迷晕，图个清静。
但謎药这种东西，不仅伤身体，剂量也不好把控。
有一次他负责押送一个很重要的“货物”，不小心下多了量，把人给迷傻了，老大验货时一看直接翻车，差点儿断他一根手指。
好在最后念及旧情，放过了他。
“小东西，你倒是老实，不哭也不闹。”胖子轻笑，“知道我们要带你去哪儿么？”
乔若安摇摇头。
“那就期待一下吧。”
“……”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行驶。
这期间，乔若安一直盯着窗外，记忆路线。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两人并没有把他带到什么荒郊野岭。
而是将车停在南城一家名叫“惠沄堂”的洗浴中心门口。
这家洗浴中心挺有名的，以前他放学回家经常路过，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一看就是有钱人才会去的地方。
难道这俩人要带他去洗澡？！
乔若安脑洞大开，差点儿忘了自己身处险境。
“走，下车。”
胖子打开车门，将乔若安拽下去，看他挺听话的，手上也没使多大劲儿。
须臾，瘦子也跟着下车。
两人一左一右押着乔若安走进洗浴中心。
洗浴中心的大厅里有前台值班，看到乔若安被捆着双手，脸上面无表情，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就这样，乔若安被他们带到负一层。
负一层是健身区，放着很多健身器材，但一个人都没有。
乔若安虽然没去过洗浴中心，却也知道这不对劲。
惠沄堂客流量很大，这个时间又正值高峰期，没道理放着这么大的一层不开放。
胖子走在前面，穿过健身器材。
随后，拉开角落里的一扇门。
门的后面，是一道向下的旋转楼梯。
应该是通向负二层。
乔若安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曾经听说，有些犯罪分子会在闹市区建造掩人耳目的场所，在里面做一些不法交易。
难道今天让他碰上了？
“臭小子，你老老实实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瘦子拉着乔若安被捆住的手腕，给他吃定心丸。
“他已经够老实了。”胖子轻笑，“要是之后的人都跟他一样乖，老子真是要去烧高香。”
乔若安默不作声，也不问两人要带他去哪儿，就这么乖乖跟着。
他的手机一直在身上，信号是能发出去的。
只不过，顾矜北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旋转楼梯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胖子通过指纹打开门锁。
和乔若安想象中一样。
这扇门的背后，果然别有洞天。
“可以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这会儿正光着上半身，泡在温泉池里。
池边还站着两个身穿旗袍的女人，一个长发，一个短发。
听到声音，两人朝这边看过来。
目光意味深长。
“怀哥，我先去带他换衣服？”瘦子问。
男人看了眼时间，淡淡道：“去吧。”
乔若安不明所以，跟着瘦子来到更衣室。
瘦子解开乔若安的手腕，拿出一条色彩斑斓的泳裤，递给他。
乔若安：“……”
这是要带他泡温泉？
“赶紧换，别磨蹭。”瘦子掏出电子烟，眯眼吸了一口。
乔若安抿了抿唇，脱掉上衣，然后是裤子……
换泳裤的时候，瘦子一直盯着他看，像是在验证什么。
换完泳裤，两人走出更衣室。
瘦子问那个短发女人什么时候开始。
“三号客户还没上线，说是有事，要等等。”
“那得等到哪辈子去？”瘦子有些着急，“要不别带他了。”
“那怎么行？三号客户是最有钱的，这次怀哥就等着从他手里捞一笔呢。”
旁边的乔若安听到两人的对话，皱了皱眉。
客户？
捞一笔？
所以眼前的这几个人，是人贩子？
与此同时，那个叫“怀哥”的男人从温泉里起来，披上毛巾，走到他面前。
“小东西，模样倒是挺俊俏。”男人伸出食指，挑起乔若安的下巴，“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乔若安：“……”
由于三号客户迟迟不上线，交易不得不推迟。
瘦子再次捆上乔若安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
“渴不渴，想不想喝水？”瘦子拿着一瓶矿泉水，问乔若安。
乔若安摇摇头。
瘦子冷笑：“又没毒，怕什么？”
说完，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通常情况下，他们对这些“货物”还是很有耐心的。
毕竟是大佬们要的人，必须完好无损交到对方手上，否则后果很严重。
趁着等人，乔若安环顾四周。
这个地下室很大。
左边是温泉池，右边是酒柜，正前方有一面巨大的显示屏。
除此之外，墙上还挂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乔若安第一眼还没看出是什么。
仔细看才发现，是一堆X趣用品。
“来，宝贝儿，过来让我抱抱……”
“去你的，让你豪哥知道你私下这样，非弄死你不可。”
长发女人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乖乖环住男人的脖子。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
“你这坏……唔！”
男人扣住女人的腰往怀里一带。
两人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
乔若安一阵恶寒，连忙收回目光。
“胖哥，我先眯会儿啊，三号上线叫我。”瘦子跟胖子打了声招呼，往躺椅上一倒，闭上眼睛。
胖子这会儿也没空搭理他。
因为他正在跟短发女人勾勾搭搭。
乔若安实在看不下去，干脆也闭上双眼，养精蓄锐。
他相信顾矜北一定会来。
无论什么时间，什么方式。
一定会来到他的身边。
……
凌晨四点。
顾矜北感觉口很渴，爬起来找水喝。
他打开手边的台灯，摇摇晃晃下床。
体内的酒精还没有完全挥发，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头也疼的厉害。
顾矜北皱了皱眉，扶着墙走到厨房，倒了杯水。
冷水一饮而尽，口干舌燥的感觉瞬间得到缓解。
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等等……
乔若安呢？
刚刚开灯时，他没看到乔若安。
顾矜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放下水杯，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然而，房间里空空荡荡。
根本没有乔若安的影子。
顾矜北有些慌乱，酒意瞬间消散大半。
三更半夜，乔若安不可能自己跑出去。
更不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
顾矜北跑回房间，想拿手机打个电话。
却在床头看到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他和唐广军，还有沈卿书并肩站在一起，迎着朝阳，笑容灿烂。
这张照片是初中拍的，当时沈卿书还没生病，还是旧的铁三角。
只是……
照片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随手放到抽屉里了吗？
顾矜北头很疼，思维也有些迟缓。
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照片应该是被乔若安翻出来的。
所以，他是看到照片才跑的？
难道他是误会自己把他当成沈卿书的替身了吗？
来不及想太多，顾矜北放下照片，打开定位软件。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乔若安。
找到之后，再跟他好好解释。
顾矜北三两下换掉睡衣，随便抓起一件外套，冲出公寓。
……
凌晨的宁城透着丝丝寒意。
顾矜北也顾不上穿外套，站在路边焦急地等车。
他给乔若安打了几遍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最后干脆关机。
没办法，只能按照定位先找过去。
乔若安的手机定位地点在南城的惠沄堂洗浴中心。
一个很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他了解乔若安。
小家伙就算生气，最多出去走走。
再不济也是到酒店开个房。
怎么可能去洗浴中心那种地方？
何况惠沄堂还是在南城，离雅海十万八千里。
再者。
他要是真想离家出走，就不会带手机了。
毕竟手机里有定位这件事，他是告诉过乔若安的。
几分钟后，顾矜北叫的车停在路边。
宁城的夜路很空旷。
在顾矜北的催促下，司机一路狂飙。
路上顾矜北一直在想，乔若安关机肯定不是为了气他，而是出了什么事。
惠沄堂有多乱他是知道的。
表面上是正经洗浴中心，其实里面到处都是情銫交易。
当地警方都懒得管。
不过。
话说回来。
乔若安若是真遇到危险，那他一个人过去，估计会很麻烦。
思及此，顾矜北打给裴叔。
“裴叔，帮我调几个顾氏的保镖到南城惠沄堂，嗯……没什么事，不用告诉我爸妈，麻烦了。”
挂了电话，顾矜北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乔若安第几次在他身边遇到危险。
那些臭鱼烂虾好像怎么都除不净似的。
半晌，车停在惠沄堂门口。
保镖们已经在门外等候。
看到顾矜北，纷纷向他点头示意。
“帮我找到乔若安。”顾矜北沉声，“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
“是，顾小少。”
话落，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大厅。
……
惠沄堂很大，总共三层。
要是慢慢搜，不知道要搜到猴年马月。
无奈之下，只好采取暴力，分批行动。
“所有人，都醒醒！”
休息大厅里，保镖厉声命令，健步穿梭于人群中，寻找着乔若安的身影。
正在打盹儿的客人们被吓醒，看到一群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冲进来，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