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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们估计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纷纷向顾景行投来嫌弃的目光。
他们的哥哥宇宙无敌第一帅！
这男人算哪根葱？
还敢问这种脑残问题……
见周围人都在往这边看，顾景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压低声音：“算了，出去……出去再说。”
他真是脑抽了，居然喊那么大声！
万一遇到个狂热粉丝什么的，他还不得被大卸八块？
江燃被顾景行的样子笑到，嘴角忍不住上扬。
紧接着，伸手勾住顾景行的脖子，微微踮脚，凑到他耳边道：“你帅。”
顾景行一怔。
怕顾景行没听清，江燃又重复了一遍：“顾医生比较帅。”
这下顾景行是真听清了。
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轻滚，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要命……
真是太要命了……
那本小说里的受也对攻说过同样的话。
后来被扔到床上X了三天三夜。
“顾医生，你耳朵红了。”江燃在他耳边说。
顾景行握紧双手，心想，他现在何止是耳朵红了！
整个人都已经红透了好不好！
所幸露天体育场光线昏暗，又有舞台上的镁光灯晃来晃去，才不至于暴露的太明显。
“我是热了！”顾景行强行解释，“热的想吃雪糕！”
“是吗？”江燃挑了挑眉，笑容意味深长。
一场演唱会下来，顾景行累得接近虚脱。
“神经末梢”是偏摇滚风格的乐队，嗨的时候是真嗨，粉丝们也都特别配合的打CALL，顾景行不想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就跟着他们一起蹦。
蹦到最后终于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
“你……不累吗？”离开场馆时，顾景行忍不住问一脸轻松自在的江燃。
“不累啊。”江燃摇摇头，“顾医生这就累了吗？是不是平时运动太少了？”
“也没有吧……”健身他还是经常健的，就是不会像今天这样连续蹦两个小时，差点儿把五脏六腑蹦出来。
江燃：“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多动动，男人体力不能差。”
顾景行：“……”
是他理解错了吗？
怎么感觉江燃这话别有深意……
正想着，江燃在一个摊位前面停下。
这个时间场馆外面还有一些人在卖周边，江燃拉着顾景行选了几张海报，还有挂件什么的。
“我宣布，我现在是‘神经末梢’的粉丝了。”江燃一边说，一边将主唱的Q版胸针别在衣服上。
顾景行：“……”
确定不是主唱一个人的粉丝？
“九天是真的很帅，刚刚我查了他的资料，才二十二岁，这么年轻就能开这种大型演唱会，太厉害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优秀的乐队？”
江燃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顾景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九天是“神经末梢”的主唱，长得帅，还很有才，年纪轻轻就拿下各种金曲奖，演唱会都开到了国外。
顾景行承认他很优秀。
但这话从江燃嘴里说出来，就变味儿了。
“是啊，我也觉得挺厉害的，呵呵。”顾景行阴阳怪气地附和。
江燃没有理会，拿着九天的单人海报反复欣赏，口中喃喃自语：“这个大小挂床头正合适……”
“你还想挂床头？！”顾景行一把抢过海报，“这么大的脸，挂床头多吓人，而且风水也不好！”
“风水？”江燃一怔，“顾医生还会风水呢？”
“我……以前学过。”顾景行睁眼说瞎话，“反正这东西不适合挂床头，你还不如收起来，压箱底，保不齐以后绝版了还能转手卖个好价钱。”
嗅到顾景行话里的醋意，江燃故意反驳：
“怎么能卖呢，我现在是他们的粉丝，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有意义，不过，既然顾医生说不能挂床头，那我就换个地方挂，反正卧室那么大，总有它的容身之处。”
“再说，每天睁开眼能看到九天的脸，心情都会的变好。”
顾景行：“……”
他娘的，气死他算了！
江燃挑的这张海报上，九天摆着一个很酷的姿势，目光十分不屑。
就像是在挑衅自己。
泡在醋缸里的顾景行越想越气，捏着海报的手微微发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玩意儿窜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去。
“顾医生，那儿有个冰淇淋店，你不是热了吗，我去给你买一个。”江燃说完，将手里的周边塞到顾景行怀里，小跑向冰淇淋店。
顾景行：“……”
这个月份，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凉飕飕的，都怪他脑子短路，找借口也不找个像样的。
顾景行叹了口气，正要追过去，前面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挡住他的去路。
“就是他！”
“就是他问是哥哥帅，还是他帅的！”
顾景行：“……”
果然被狂热粉丝围追堵截了。
为首的小太妹双手叉腰，一脸不屑：“看你长的也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还坐VIP区，我们VIP区的粉丝可都是哥哥的十年铁粉！”
顾景行：“……”
九天出道才多少年，欺负他不懂乐队么！
“好了好了，别跟他说了，兴许人家是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呢……”旁边的男生去拉小太妹的胳膊，想要息事宁人。
但小太妹就是不肯，扬着下巴站在顾景行面前，非要他给一个说法。
“今天你必须承认自己没有哥哥帅，并向哥哥道歉，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
顾景行虽然很无语，但抱着不能欺负女孩子的心态，还是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
“是，我没九天帅，我最丑了，丑的人神共愤，我向九天道歉，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你……”
小太妹大概是没想到顾景行会这么洒脱的承认，后面一连串的脏话愣是卡在嗓子眼儿里，没了用武之地。
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她吃瘪了。
于是她胸脯一挺，又道：“你道歉没有诚意！”
这下顾景行彻底没耐性了。
什么叫没诚意？
他本来也没觉得自己比九天差，对方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想着，他撸起袖子，准备跟小太妹理论一番。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另外几个人围了过来。
“是顾景行！”
“刚才就觉得有点像，没想到还真是呀！”
“顾景行，顾医生，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顾景行：“？？？”
早年顾景行是靠颜值上过热搜，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还会有人认出他。
随着几个人的议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小太妹就被热情的粉丝们挤到旁边去了。
“艹，这人谁呀，怎么还有粉丝呢！”小太妹吐掉嘴里的泡泡糖，气得直翻白眼。
“不知道啊，可能是什么名人吧，还是不要得罪比较好……”
男生给小太妹顺了顺气，拉着她就走。
这边，顾景行莫名其妙就被人给堵了，手里还被塞了好几个签名用的本子。
“顾医生，可以给我画个爱心吗？”
“顾医生，你发表的每一篇文章我都看过，是你的忠实粉丝！”
“顾医生……”
江燃买完冰淇淋从店里出来，发现顾景行没影儿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是被人给围住了。
顾景行这会儿正拿着笔挨个给粉丝签字，手忙脚乱的，嘴里还说着什么感谢的话。
忽然，一个小男生挤到他面前。
“顾医生，我喜欢你很久了，能……能加个微信吗？”
小男生长得很可爱，脸蛋儿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害羞，说话的时候也是磕磕绊绊，估计是太紧张了。
顾景行欲言又止，想说他不加陌生人，话到嘴边又怕伤害了小男生的自尊心，正纠结着，一抹身影挤进人群，挡在他前面。
“顾医生的微信只加病人，如果你是有什么病情想要咨询，可以到他的治疗中心，那边有专人负责接待。”江燃说完，舔一口手中的冰淇淋。
小男生：“……”
这人谁呀！
顾景行没想到江燃会来救场，连忙顺着他的话茬道：“他说的没错，我微信只加病人，所以……不好意思。”
听到偶像亲口婉拒，小男生很伤心，眼眶说红就红。
但此刻顾景行哪里顾得上安慰他，因为下一秒，又有几个本子递到了他的手上。
等顾景行给粉丝们签完字合完影，人群散开，冰淇淋已经被江燃吃掉一半。
微风中，少年晃了晃手中所剩无几的冰淇淋，问：“还有一半，吃吗？”
顾景行微怔，心跳的厉害。
“算了，我还是再去给你买一个吧。”江燃欲擒故纵这一套玩儿得炉火纯青，才刚转身，就听顾景行说：“不用！你那个……给我就好。”
江燃：“我都舔过了，顾医生不嫌恶心吗？”
“不会，怎么会恶心……”顾景行被撩得脑仁儿疼，赶紧抢过江燃手里的冰淇淋，狠狠咬一口，“这味道不错，挺好吃的……”
江燃不置可否，盯着顾景行看了几秒。
紧接着，伸出右手，轻轻蹭掉他嘴角的奶油。
“都吃到脸上了。”少年莞尔，明媚的笑容直击心脏。
顾景行崩溃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抓住江燃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