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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不起……”乔若安连忙道歉，“我不知道他……”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顾矜北淡淡道。
其实过去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想通了。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充满未知的旅程，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站下车，与其在过程中患得患失，还不如认真欣赏沿途的风景。
顾矜北相信，这也是天上的沈卿书最想看到的。
“好啦，聊点开心的！”顾晓南坐直身体，“冬令营大家都报名了吧？”
“报……嗝，报了！我还报了男子体能挑战赛，冠军能保送体校呢！”唐广军脸颊绯红，看向顾晓南的目光充满爱意。
他都想好了，冬令营期间要多创造跟顾晓南独处的机会，反正主要是去吃喝玩乐的，肯定比在学校里适合撩妹。
“江燃呢，报的什么？”
“网络攻防大赛。”
“好家伙，听着就高大上！”
唐广军喝得晕晕乎乎的，见顾晓南夸了江燃，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我的就不高大上了？”
“体能赛有什么高大上的，我哥去也能拿奖。”顾晓南挑了挑眉毛，末了还不忘插唐广军一刀，“其实我觉得吧，还是智商高的男生最帅～”
唐广军：“？？？”
他智商也不低呀！
吃完火锅，大家把东西收拾干净，看时间不早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等所有人都离开，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乔若安坐在沙发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他从早到晚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剩下的时间用来画画，感觉时间都变慢了许多。
虽然自在，但有也觉得冷清，尤其是顾矜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头工作，他又不好意思打扰的时候。
今天这几个朋友过来热热闹闹的吃顿火锅，他还挺开心的。
顾矜北回完邮件，放下手机，把身边的乔若安搂进怀里，捏了捏他的鼻子：“这几天在家呆着，是不是无聊了？”
“还行，”乔若安软软的靠在顾矜北怀里，“就是某人工作的时候，有点无聊。”
“那怎么不敲门？你来找我的话，我可以随时停下。”
乔若安：“又没什么要紧事……”
“怎么没要紧事？”顾矜北扬起眉梢，“安安就是我最要紧的事。”
乔若安闻言小脸一红，愈发怀疑顾矜北之前谈过恋爱，或者是喜欢过什么人。
不然这甜言蜜语怎么张口就来？
想着，乔若安试探道：“北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少年咽了咽口水，“我是你的初恋吗？”
“初恋？怎么定义？”顾矜北反问，“是第一个互称男朋友的人，还是第一个牵手亲吻的人，还是第一个心动的人？”
乔若安一听，连忙从顾矜北怀里跑出来，睁大双眼。
这么多选项，是谈过多少对象啊？
难道外面那些人说顾矜北男女不近，坐怀不乱，都是假的？
眼看乔若安眼中的惶惑越来越多，顾矜北实在不忍心再逗下去，噗呲一声乐了出来。
“都是你。”
“啊？”
“第一个互称男朋友的，第一个牵手亲吻，第一个心动的人……”顾矜北看着他，一字一句，“都是你。”
低沉的声音撞入耳廓，乔若安感觉心跳都乱了半拍。
恍惚间，顾矜北再次将他拉进怀里，捏住他的下颌，予以深吻。
……
放假之后的第二个礼拜，冬令营如期而至。
乔若安，顾矜北和顾晓南从顾家出发，前往宁城国际机场。
这次出行是由顾卫东和石曼芸亲自护送，路上，石曼芸反复叮嘱顾矜北到了那边要照顾好两个人，搞得顾矜北不得不塞上降噪耳机。
许久，车停在航站楼门口。
顾卫东将三人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交到他们手上。
“落地之后发个信息。”
“知道了。”
一想到接下来半个月都见不到三个孩子，石曼芸有点心塞，问顾矜北用不用送他们到安检口。
顾矜北没说话，直接抛给顾卫东一个目光。
知子莫若父，顾卫东立刻揽住石曼芸的肩膀，温声道：“老婆，你不是看上一条裙子吗，现在去买啊？”
石曼芸：“可是……”
顾卫东：“限量款，去晚了就被其他太太们抢走了。”
石曼芸：“走！”
顾卫东朝顾矜北比了个“OK”的手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三人到大厅办理好托运手续，过安检，找到旁边立着冬令营招牌的登机口。
登机口附近已经坐着一些学生。
这些学生来自宁城各个高中，要么家境好，要么有真材实料。
顾矜北带两人找了个远离人群的位置坐下。
顾晓南摘下口罩，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拉了拉顾矜北的袖子：“哥，我想喝咖啡。”
顾矜北看了眼手机，见时间还早，点点头：“好，我去买。”
“要榛果拿铁大杯哦！”
“安安呢？”
“唔……”乔若安想了想，“跟晓南一样吧。”
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顾矜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正儿八经去咖啡厅喝过咖啡，更不清楚咖啡都有哪些种类。
他只知道有一种叫“美式”的，特别难喝，像中药一样苦，当时乔嘉礼只喝了一口就化身痛苦面具，把咖啡送给他了。
顾矜北走后，顾晓南掏出手机，开始拉着他自拍。
“这个滤镜怎么样？”
“还有这个，这个也好看……”
“哇，安安，你也太可爱了吧！”
顾晓南觉得乔若安实在太上镜了，肤白貌美，活脱脱一个小仙男，各种角度都不想放过。
谁知拍的正起劲儿，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顾晓南一抬头，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有完没完了，跟我这儿上演阴魂不散呢？”
男生嘿嘿一笑，从背后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玫瑰：“顾晓南，乔嘉礼是真心喜欢你的，他让我转告你，这花你可以扔了煮了炖了，怎么都行，但他还是要送，直到你愿意接受他为止。”
顾晓南咬牙：“滚蛋！”
“知道知道，送完就滚。”男生把玫瑰端端正正放在顾晓南旁边的空位上，转身离开。
顾晓南气的半死，拿起玫瑰花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然后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从警局回去之后，乔嘉礼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又开始变着法的折磨她。
除了每天趁她没来的时候往她桌上放零食，放玫瑰花，还会让他收买的狗腿子隔三差五来传话，把顾晓南恶心的不行。
因为这事她找过班主任，但班主任只是口头警告乔嘉礼，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再加上乔嘉礼手上拿着当初签的保证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他不会再跟顾晓南说话，这件事他也做到了。
愣是玩儿了一手“隔山打牛”。
扔完玫瑰花，顾晓南回到座位上坐了一会儿。
气儿还没消下去，男生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支口红。
这次没等顾晓南说话，乔若安先开口了。
“这也是乔嘉礼让你送的？”
“是啊，惊喜第二弹！”男生嬉皮笑脸，“嘉礼说了，这颜色最适合顾晓南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质。”
顾晓南：“……”
“东西你拿走吧，”乔若安冷着脸，“不拿走就得进垃圾桶，浪费。”
男生一听乐了，“进就进呗，又不是第一次进了，只要晓南不嫌浪费就没事～”
乔若安被男生黑白不分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忍不住站起来：“你觉得这样帮着兄弟骚扰一个女生，很有意思？”
“这怎么能是骚扰呢？”男生一脸无辜，“我又没干什么，只是帮忙送点礼物而已……”
“你想送，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收，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就是对顾晓南不尊重。”乔若安盯着男生，表情十分严肃，“还有，麻烦你转告乔嘉礼，我对他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他再敢对顾晓南动心思，我不会放过他。”
乔若安说完，男生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乔若安反应这么大。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哥，没那么严重吧，嘉礼他……”
“乔嘉礼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兢兢业业做他的狗腿子？”
不远处，顾矜北拎着咖啡走过来，一句话气场全开，直接将男生禁言。
“顾小少……”男生下意识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
紧接着，把口红往身后一藏，“那个，我其实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慢着。”顾矜北叫住他， 迈步走到男生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可能不知道，狗腿子也分三六九等，帮人做事之前，先看清楚对方是什么货色，省得自降身价。”
“……”
“还有……”顾矜北瞄一眼男生藏在身后的手，“那口红也就两百块吧？乔嘉礼这么喜欢顾晓南，就只舍得掏这点儿钱？你去跟他说，下次再送至少也要送个限量款的包，不然顾晓南看不上。”
男生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屁都不敢放一个。
“滚吧。”
“……”
男生闻言，夹着尾巴溜之大吉。
顾晓南站在原地，看一眼男生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一眼乔若安。
终于回过神儿来。
“安安，你刚刚也太帅了吧！那男生都被你吓到了！”顾晓南杏目圆睁，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乔若安这么硬气的样子，还是为了自己……
简直酷毙了！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乔若安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脖子，腼腆道：“我只是看不惯乔嘉礼这么肆无忌惮……”
“不管因为什么，反正我是被你暖到了～”顾晓南抱着乔若安胳膊，像蹭毛绒玩具似的在他肩上蹭两下。
然而，还没开心几秒。
她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什么，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