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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白切黑疯批魔尊的美强懒徒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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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川被狠狠摔回床上,脚上的链子哗啦啦的直响。

    他看着面前紫红色眸子的男人,有些恍惚起来。

    太像了。

    现在的姜星渊和迦楼完完全全就是同一副面孔,甚至连气质都如出一辙。

    血液里流淌狠毒,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偏执...

    若不是眼睛的颜色有区别,鹿川甚至无从分辨他们到底是谁。

    “你受伤了?”

    看着迦楼手臂蜿蜒流下的血液,鹿川眸光一凝,他轻轻握住迦楼的胳膊,语气带着责怪之意。

    “怎得如此不小心...”

    话说出口,鹿川忽然猛地一顿。

    他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那种自然而然的嗔怪和熟稔,不应该是他的啊。

    迦楼的眼神狂热,他看着鹿川,伸出那双还在滴血的手臂,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你竟也会心疼人?本座还以为你根本没有心。”

    “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鹿川的语气近乎肯定,之前在梦境中看见的时之轮,金丹上的光晕,包括迦楼对他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万万年前的那场神魔之战。

    他区区一个筑基期大圆满的弟子怎么可能被天魔盯上?

    迦楼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将沾染在鹿川脸上的血轻轻舔掉,随后耐人寻味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我的修为刚刚金丹,遇到你的时候才不过筑基大圆满。你堂堂天魔,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何必纠缠于我?我身上,定然让你有所图。”

    鹿川的分析很冷静,但他想不通,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价值。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落川?

    这么一想,鹿川的心里就堵得慌。

    迦楼捏着鹿川的肩膀轻轻一推,鹿川瞬间跌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你说对了,你确实让我有所图。”

    扒开鹿川的衣服,迦楼看着鹿川身上颜色越来越深的吻痕,眼底划过了兴味:“本座,图你的身子。”

    图他的身子...

    鹿川冷笑一声,眼底原本的光渐渐灭了下去。

    “我不是落川,你图我身子的意义又在哪里?觉得我们有相似之处吗?”

    迦楼的手轻轻塞入鹿川的口中,手指搅弄着鹿川那粉嫩的小舌,制止了他后面一切的话语。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落川,你怎知自己不是?他同本座万万年前一同陨落不假,可现如今本座重塑肉身元魂,他有何不可?”

    鹿川被迦楼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迦楼自爆天魔之体燃魂现如今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那落川怎么就不可能复活。

    可他是鹿川,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他本就独一无二。

    即便他曾经真的是落川,现如今的他,也是鹿川。

    “本座知道你在想什么。落川性子温软执拗,比起你这锋利的小爪子和隔岸观火的机灵劲比起来,确实大有不同。”

    迦楼松开手,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水光涟涟,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

    他附身吻住鹿川的嘴唇,唇舌交缠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渡进了鹿川的口中。

    将鹿川搂在怀里,迦楼嗓音慵懒撩人:“你个小骗子,永远都这么清醒。不过没用了,你既重新出现在本座面前,就没有再离开的道理。”

    鹿川一顿,他动了动手指,忽然发现身上的禁制被解了。

    “你那时听见了我的心声?”

    “你以为封闭神识我就听不见你在想什么?区区金丹的神识,我若强破你识海,只怕你识海破碎直接变成活死人。”

    鹿川听完,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这世间居然还有人可以伤你?”

    迦楼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冽,他看着自己流出紫色血液的手臂,笑容带了抹血腥气。

    “现在还是太弱了,还有几日,就快了。”

    鹿川听不懂迦楼在说什么,但心中却无端蒙上了一层阴沉压抑的巨石。

    如果迦楼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这世间再没人可以阻拦。

    届时生灵涂炭也好六界毁为一旦也罢,都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年神和魔一同陨灭,这世间本应再无神魔,可现在偏偏出现了迦楼这么个变数。

    谁都不会想到,万万年前那个燃尽自己肉身自爆元魂的天魔居然也会有重生的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迦楼把玩着鹿川的长发,下巴抵在鹿川的头顶:“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用担心,我要做的事情,远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鹿川看不见的角度,迦楼的眼底淬着猩红的杀意。

    仿佛极渊地狱之下的业障劫火,燃烧着嘶鸣痛苦的灵魂,不死不灭,不得挣脱。

    鹿川的心开始狂跳,他无法预测迦楼到底要做什么,他甚至连这个屋子都踏不出去,更别提阻止了。

    闭了闭眼,鹿川放弃了挣扎。

    “床头第二个抽屉里有凝露,不知道对天魔有没有用,你可以试一试。”

    迦楼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伤口,捏着怀中鹿川的下巴逼他仰头和自己对视。

    鹿川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仰着头有些难受地看着他。

    这个姿势,鹿川被他完全掌控,极大程度上地满足了迦楼的掌控欲。

    “川儿可是在关心本座?”

    鹿川觉得别扭:“你可以不涂,凝露不好做,你不涂就给我省下了。”

    “你们修仙人用灵气制成的丹药对本座无用,自己留着吧。”迦楼眼底划过笑意:“倒是难为你有心了。”

    鹿川不会想到,两人这样依偎在一起时,被下了重重禁制的寝居之外,是尸横遍野的血海。

    鹿岁岁看着眼前血腥到极致的场面,脸色惨白一片。

    她回想起了那日在山顶遇到姜星渊时看见的那副画面。

    原来,原来那根本不是凡间,而是未来的凌云剑宗!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入魔的那一天,甚至已经看到了未来!

    师尊如今入了魔,血洗各大宗门。

    可各大宗门即便拼尽全力,也依旧无法杀了姜星渊。

    他们斩去了姜星渊右臂的魂体,灵魂破碎,伤口便会永不愈合,姜星渊的右臂无法再使用了。

    师尊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短短数日就入了魔?

    鹿岁岁很想问问姜星渊,可现在已经无人能给她答案。

    鹿川不知所踪,姜星渊亦是血洗了各大宗门后隐匿了身形。

    如今她能做些什么呢?

    劝师尊迷途知返?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既然他已经选择了那条路,想必是有必须要踏上那条路的理由,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回心转意?

    鹿岁岁看着满山的血从山顶流到了山底,翠绿的树木上沾染着浓重的血腥气,乌鸦盘旋在清凰山上空,叫声无端渗人阴冷。

    所以那日,师尊问她那些问题时,究竟是何种心情呢?

    ............

    鹿川被迦楼抱在怀中,那人把玩着自己脚踝上的链子,眼底的餍足和占有欲昭然若揭。

    “若是无聊便睡一会吧,再过些时辰本座便离开了。”

    可快走吧!

    鹿川心里骂骂咧咧,随后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缩在迦楼的怀中睡了过去。

    和自己预料的一样,他再一次进入了梦境之中。

    这一次,时空之轮不再处于静止状态。

    两边的光晕开始缓慢地运转起来,这股力量神秘强硬,鹿川只能远远地看着。

    耳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已经隐约可以听清了。

    “时空之轮的力量远远不止时间。你要切记,虽掌管世间,却不可擅改时间。每个人都时间都冥冥之中自有命数。你若擅自改动他人的时间,蝴蝶效应会引发无数的隐患。”

    鹿川听得皱起眉头,他看着面前这个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心中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仿佛多年老友,却又压抑的难受。

    或许,还不到时候。

    他还有些事情是现在不能知道的。

    再等等,一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他是谁,和迦楼到底有什么瓜葛,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迦楼站在清凰山峰顶,他看着外面血流成河堆成的尸山,这是他一手造成的人间炼狱。

    “怎么,天魔也会后悔吗?”

    清冷沉稳的嗓音自不远处传来,迦楼缓缓转身,脸上毫无意外。

    少年的面容精致桀骜,他勾着散漫的笑容,怀中抱着剑,正在不远处看着迦楼。

    “你竟也来了,那看来那个老东西也不过如此。”

    少年嗤笑一声:“拿了我的半个心脏,所以才有恃无恐罢了。”

    “现在你已经可以实体来到这,那离那个老东西过来,也要不了多久。”

    “鹿川呢?他现在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迦楼语气淡淡,却又带着无形间的威压:“到了合适的时机他必然会知道。”

    少年语气懒散:“放心,这么多个世界,他早就不是当初的落川了,你大可以再相信他一次。”

    “我不会再拿他去赌了。”迦楼紫红的瞳孔中流淌着浓稠的血腥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重塑肉身元魂,再把你的那一半心脏给拿回来。”

    两人在谈话的过程中,谁也没有想到,鹿川居然打破了禁制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