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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承翊觑了暗卫押着的两个杀手一眼,眉梢挑起,言语间带了几分厉色:“杀人的都在这里了,你觉得本王想让你说什么?你真以为瑜贵妃和南呈焱能成大业吗?”
瑜贵妃和南呈焱的大名都被明着点出来了,通州知府慌了神,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是好,不说是死,说也是死,总之都是难逃一个死字。
林墨见了,在一旁幽幽道:“你若全都如实招来,届时再到朝堂之上做人证,你虽死罪难逃,但却可保你家人性命,不至于满门抄斩。”
一听这话,通州知府忙道:“我说,我都说!”
“我是俞大人门下出来的,早在林相和端王来冀北之前,就已和宁州知府接到了在此地暗杀端王的命令,俞大人要我们借洪水天灾之名害了端王,便可助瑞王当上储君,之后升官 发财是……是肯定的。”通州知府的声音越说越小。
南承翊轻嗯了一声,又道:“本王要的不止这些,将你此前所有和瑜贵妃一党的往来书信,及他们对你和宁州知府的吩咐等证据全都交出来。”
通州知府心如死灰:“我交,我全部都交……”
……
夜里,冀北的雨在南铖华死后便都停了,漆黑的夜空中挂上了星月,如黑夜中指引前路的明灯一样。
一番折腾后,林墨沉沉睡去,南承翊半夜无眠,穿衣来到院子里独坐。
遥望天上星宿,想要的近在咫尺,南承翊却突然觉得他好像没了对那个位置的执念了,心里也没有他曾想象的那样开心,他如今好像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这大半夜的,殿下睡不着,在想什么?”
“丞相不也是睡不着?”南承翊头也不回道。
“刚处理完一些事,正打算入眠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便出来看看,若殿下心里有事睡不着的话,不如……喝杯酒?”
林元修不知从哪摸来的酒水和杯子,在石桌另一边坐下,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面上挂着微笑。
南承翊望了眼,欣然接受,拿起酒杯倒了杯酒推到林元修面前,又给自己倒了杯。
两人对月饮酒,喝了两杯后,林元修打开了话匣子:“臣能否问问困扰殿下深夜无眠的是何事?”
“不必称臣,你是林墨的哥哥。”南承翊顿了顿,道:“只是发觉,执念多年的事,我并不是那么想要了,可如今走到这一步,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林元修直接道破:“你不想做皇位了?”
南承翊摇摇头:“没那么想了,从前想要也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如今我有更想要的了,比皇位重上千百倍。”
林元修猜到那是什么,唇角微微勾起:“是林墨吧。”
“嗯。”南承翊抬眼望向天上月,林墨的睡颜仿佛透过月光映照其中,令他的眸光都温柔了许多。
听到他肯定的答复,林元修笑意更深,满意地看了南承翊一眼,又与他一同望向天边月,说道:“我如今心中也有比丞相之位更重要的存在,我已想好,待此间事了,便辞官离京,与他走遍南禹各地的风景。”
“如此甚好。”南承翊垂下眼眸,他未问过林墨想要什么,问估计也是和他待在一起。
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南承翊,林元修满饮下杯中酒,正色道:“陛下身子不好,不完全是装给瑜贵妃看的,这个消息想必你也知道,待捉拿叛党后,陛下可堪重用,也唯一能指望的皇子只你一人,储君之位非你莫属,不为旁的,单为南禹百姓,你就丢不掉这个位子。”
“我知。”
正因为知道,南承翊才忧愁,皇城是个怎样的地方他再清楚不过,过去他已经习惯了在皇城尔虞我诈的生活,但如今身边有了林墨,他不想将林墨也拉近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林墨,应该是恣意潇洒的,他应该过那样的生活,而不是和他一样被束缚在深宫,看那些让人厌恶烦累的算计。
林元修起身,在南承翊肩上拍了拍,说道:“继承大统乃一国大事,我不多说,你谋划了这么多年,心里自是清楚的,你不妨于林墨摊开说,他应当是不介意这些的,你想得太多反而将自己绕了进去。”
南承翊略诧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一心想带走林墨吗?”
林元修笑了笑:“我想又有什么用,不是林墨想,我作为他的血亲,错过了他十二年,早已没有管教他的资格了,如今只有弥补。我与你一样,只希望他能过的快乐安稳,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你心里同样将他看得很重。人活一生,自己欢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中,我只要他快乐。”
南承翊回以一个浅笑:“我会尽最大力气,让他快乐。”
林元修哼了一声,话锋突然转变:“我话也放在这里,若有一日/你没做到,我定倾尽全力,让你再也找不到他。”
南承翊笃定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林元修走远了,摆摆手:“你最好是。”
……
又过了几日,承乾宫。
即便熬药在太医院,但这里还是满室的药味。
瑜贵妃小心伺候了文德帝用完汤药,语调还是一样的小意温柔:“陛下今日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文德帝躺靠在床榻上,声音虚弱:“多亏你悉心照料,我还能多活些时日,能等到林相回来。”
瑜贵妃的神色扭曲了一瞬,握着汤碗的手骤然收紧,旋即她又调整好神情,掏出帕子温柔替他擦拭嘴边的药渍,说:“陛下,冀北还有好些事需要林相操劳安排,陛下等林相做什么呢?不若早些拟旨盖章,陛下退位后就是太上皇,臣妾也不要那皇太后的名号,皇后如今瘫倒在床时日无多,但臣妾会一直伴在陛下身边伺候,焱儿也会替你接下江山操劳,陛下累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放手了,与臣妾过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文德帝看着瑜贵妃,面色铁青,偏过头避开她的手,冷声道:“俞书颜,装了这么多年才露出你的狼子野心,当真是辛苦你了!”
被陡然叫了本名的瑜贵妃也不恼,反而愉悦地笑了:“臣妾不觉得辛苦,至少那些年陛下都是真心疼爱臣妾,纵使帝王心里不可能只装一个女人,能得到陛下如此宠爱,臣妾也心满意足了。过去臣妾向陛下提的事,陛下大多都应允了,陛下如今为何不愿再圆了臣妾的愿望呢?只这一次了!”
瑜贵妃耐心劝说:“端王已逝,陛下又身子不好,放眼望去这些皇子之中,唯有臣妾与你的焱儿才有能力担当大任啊!陛下到底还执拗些什么,焱儿是好孩子,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何不能继承大统了?”
文德帝被瑜贵妃气得不轻,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挥去一巴掌,说道:“因他不是朕选中的!若你们没做今天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朕不是不会选南呈焱做储君,皆因你们母子的狼子野心,皆因他南呈焱对你的言听计从,对朕这个父皇,这个君王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对手足兄弟狠下杀手,种种这些,朕都不可能让他继承大统!”
瑜贵妃垂头捂着脸,眼底的情绪逐渐变得疯狂,将手中的汤碗重重摔在地上,即便承乾宫内发出这样的声音,外面的御前侍卫和太监宫女都没有一人进来查看。
这偌大的皇帝寝宫,只有瑜贵妃主仆和文德帝三人,空旷极了。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瑜贵妃声嘶力竭地吼了三句‘没有用的’,一双美目赤红地盯着文德帝,说:“如今只有焱儿才是你能继承大统的皇子,纵使你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你等不到林相回来的!”
瑜贵妃高喊了一声陛下,而后笑着说:“我原只想与你好好说,我念着你是焱儿的父亲,念着这么多年你待我的情分,可是你非要固执己见,非要逼我将事情做绝,我不想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想做什么?”文德帝紧皱着眉:“你想现在就杀了朕,然后让如今身为长子的南呈焱登位?”
瑜贵妃轻笑:“陛下说的是一个法子,但是臣妾不想这样做,臣妾要焱儿名正言顺,不留下任何把柄被世人诟病,臣妾寻了个仿字仿得极像的人,已经照着陛下的字迹练了好些时日了,本不想动他,可陛下不愿亲自拟旨,臣妾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她转过身去,大展手臂,华丽宽大的广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同时传来她掷地有声的声音:“明日早朝,陛下退位让焱儿登基的旨意,便会传遍整个汴京,这天,该变了!”
瑜贵妃背对着文德帝,明玉看着他们对峙胆战心惊,没人看到文德帝落在瑜贵妃背影上晦暗深沉的目光。
“是吗?”文德帝轻声问了一句,又道:“书颜,你现在停下还有回头路可走。”
“回头路?”瑜贵妃转身,像是听到笑话一样:“陛下不会还对林丞相抱有希望吧?他出不了冀北,前朝后宫都在我们母子的掌握之中,哦对了,就连你亲封的车骑将军容逸之,如今都是我们的人了,陛下就看着臣妾如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