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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栖梧宫里。
内宫层层守卫,闲杂人等都靠近不了这里。
南呈焱和瑜贵妃在灯火通明的殿里,脸上的笑意满是毫不收敛的野心。
“南铖华啊南铖华,你自诩正宫嫡子,和你那做皇后的母亲一样看不起人,可到今天,笑到最后的人是我啊!”
瑜贵妃忘了一眼十分痛快的儿子,眉眼间也皆是愉悦,她心里又何尝不痛快,在那不可一世的王皇后身边伏低做小了这么多年,等的不就是眼下即将到来的,属于她们母子的天下?
“虽然眼下大势即将握在我们母子手中,但到底还没有真正握住,你我还需谨慎再谨慎。”瑜贵妃收敛了笑意,说道:“那边盯着的人传来消息,苏遇秘密去太医院传了太医,陛下怕是不好,这几日/你多去你父皇面前尽孝,该怎么表现我已经教过你了,切不可叫你父皇看出端倪,只要将封你为太子的圣旨哄到手,你我母子的好日子才是真正到了!”
南呈焱微微低下头:“儿臣知道。”
瑜贵妃轻笑了声,突然想到什么,吩咐身后的明月:“去将库房里的百年山参取出装好。”
南呈焱不解:“母妃突然取百年山参做什么,可是身体不适?”
瑜贵妃笑道:“母妃身体好得很,现下身子不好的是皇后,听说已经在东宫晕了好几回了,明日我便亲自去探望,特送上这只百年山参赠于皇后,让她保重身体呢!”
南呈焱懂了他母妃的真正用意,母子二人相视一笑,今夜是他们这么些年在宫里最痛快的一夜了。
只是他们未将天会明放在心上,无论长夜几时,天总会明。
……
次日早朝,文德帝便向朝臣宣告了端王薨逝的事,引起朝中一片哗然,王尚书更是脸色极差,他本可以称病不来上朝,但他一旦这么做了,就是让俞家觉得他们王家没了个皇子,当真不行了!
哗然过后,一时间有人主张将端王的尸身从冀北运回,大办丧礼,也有人主张丧礼过后该立储,万不可再有端王这样优秀的皇子薨逝的事发生。
原先朝中主张立褚的官员并不多,但今日却是跪了一批人。
文德帝的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划过,将他们和自己昨夜在鹰卫那里得到的,被俞大人拜访过的名单对上,扼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东西就朝地上一扔。
“朕还没死呢!朕的长子如今因公丧命,尸身尚停在冀北,你们就让朕立褚,你们是何居心?是何居心?!”
“都盼着朕死吗!”
天子震怒,朝臣跪倒一片。
“陛下息怒,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端王已逝,储君便是太子,有真龙庇护的太子,方能保储君无忧啊!”
说话的人是俞大人,此时他没了往常在朝中的沉默低调,一反常态地带着官员进言。
文德帝望着他冷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吗?你们俞氏一族好啊,真是好忠臣啊!”
他说着便突然顿住了,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喷洒在桌案上,溅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方。
“陛下!陛下!”离得最近的苏遇当即就慌了神,连忙上去扶住文德帝后仰的身子,“传太医!传太医!”
……
文德帝听闻端王薨逝,病倒在床上不起的消息传到冀北通州,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一同传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圣旨上说,冀北大雨虽停歇,但洪灾还未平定,也尚不知道大雨是否还会再下,如今朝中以天子为重,担心圣上在病榻上仍忧心冀北,让林丞相将冀北一事完全处理好,确保再无后患,再回朝,至于端王的尸身就另由车骑将军容逸之带五百人好生运送回京。
“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容逸之不解。
林墨无意味地哼笑了一声:“这圣旨是不是皇上下的都未可知,你忘了吗,皇上如今缠绵病榻。”
容云之眸色凝重,看向林元修:“这是摆明了不想让你回京阻碍他们谋反,还要哥哥带走五百人,是要将你困在这冀北。”
林元修不见紧张,语调轻松道:“那我待在冀北,如他们所愿。”
“南承翊!”林元修看向南承翊,唇角带笑道:“我若袖手旁观,这事你当如何解决?”
南承翊抬眸,淡声道:“丞相只需做一件事。”
林元修:“哦?”
南承翊说:“待在冀北即可,京中无人知晓我在此处。”
“如此便够了吗?”林元修试探问道:“翊王殿下这样淡定,手里难不成是有兵力?”
“兵力谈不上,都是为国的将士,岂容谋反之人顺利坐上龙椅?”南承翊呷了口茶,又补充道:“不过我的确和京中神机营的指挥使相熟,他未当上神机营指挥使之前,我便看中了他的能力,送他进了神机营,他确实没辜负我所望。”
“可是神机营纵然装备精良,也不过五千兵力。”容云之微蹙着眉,担忧道:“瑜贵妃他们都能掌控圣旨了,手上肯定不止五千兵力作保,倘若镇守各地的守军,有一方是他们的人,五千兵力,便难以抵抗吧。”
南承翊轻笑了声:“你莫不是忘了你还有个掌管京师兵卫和宫卫的兄长?”
林墨在一旁看着南承翊运筹帷幄的样子,眉眼挂笑,温柔地注视,南承翊蛰伏的够久,如今也是该亮出他的能力了。
容云之恍然地偏头看向旁边的容逸之:“对哦,瑜贵妃只让你入京,想必就是因为兄长你掌管京师兵卫,他们想要名正言顺地逼宫,皇城内的禁军就一定要掌握在手上!”
容云之道:“我大约也能猜想到这些,此去我要面见的恐怕也不是圣上,而是瑞王。”
“不错。”南承翊点了点头:“或威逼或利诱,总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措施,此去汴京,凶多吉少,你可愿与我里应外合拿下反贼?”
容逸之目光坚定,朗声道:“臣不惧前路危险,愿前往!”
南承翊唇角微勾:“好,即刻起你先返回汴京,假意投诚,小心应对,待到他们逼宫立褚之日,便是我回京之日。”
“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总是在众人身后,脸上挂着浅淡笑意,对什么都无欲无求的翊王,竟浑身都是天生的上位者的威慑,发号施令,挂阵布局,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林元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想到他与文德帝通的信件,心想虽然圣上已经知道南承翊的不简单,但恐怕这次还是要被这个皇子惊到。
容逸之很快便安排人手收拾行装,带上南铖华的棺椁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容云之几度叮嘱他小心,又叮嘱他转告父母他在冀北一切安好,照看好容尚书和孙氏。
看着容逸之率人离开的背影,容云之眸光中仍带着化不去的担忧。
“你兄长非等闲之辈,不会有事的,况且京中还有翊王的人照料,放心吧。”林元修牵住他的手安抚道。
容云之垂眸看着林元修的手,说:“我知道兄长有本事,我只是气我在这种事上帮不到他什么,也帮不到你什么。”
林元修微叹了口气:“云之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见地已经高于京中多数勋贵子弟了,谁说你帮不到我什么?此来冀北一路上你都在帮我,别再胡思乱想了,否则我不介意替你消耗些精力……”
容云之登时红了耳朵,朝旁边瞥了一眼:“你……在外面少说这些!”
林元修淡定自若,好像说荤话的另有他人一样。
林墨摸了摸鼻子,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而南承翊看似目光仍落在远处,细看就会发现其实没有焦点,他正若有所思。
飞绝的出现打断了几人之间的氛围,他径直走到南承翊身边停下,说道:“已经找到杀害端王的人了,通州知府一干人等也都控制住了,截获了几封传给俞大人的信件。”
南承翊回神:“好,回府衙。”
暗卫观察了两天,如南承翊之前吩咐的那样,跟着混在采买队伍里单走的人,在城郊找到了杀南铖华的杀手,暗卫到的时候,刚巧是通州知府的人打算下杀手灭口的时候,直接打包把两个都带了回来。
通州知府见飞绝提着人到府衙的时候,人都是傻的,反应过来欲要叫人下杀手,却发现他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被替换了,撕下易容面具,全是生面孔,而他就像是被捉在瓮中的那只鳖。
眼见着南承翊几人走进府衙大堂,通州知府这才惊觉,那个不被他当回事的病秧子翊王,竟然占据了正中领头的位置,林相都只是走在他身侧,再观竟发现南承翊周身的气势比先前来的端王还要让人不敢直视。
南承翊走到主位上落座,目光淡然地落在通州知府身上,只道了两个字:“说罢。”
通州知府仍存了负隅顽抗的心,装傻道:“说、说什么?翊王殿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