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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桌上的四菜一汤就被三个人一扫而空了。
飞绝手搭在肚子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早就把先前那个有小脾气的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墨没怎么吃,做饭的时候被厨房里的烟火热气熏到了,胃口不大,光看着他们两个吃去了。
南承翊吃饭很斯文,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也是立马就拿帕子擦了擦嘴,坐姿都没怎么变,仍是腰背挺拔地坐在那里。
再看飞绝,哪里还有翊王府暗卫一哥的样子?
“这还有些点心。”林墨看着飞绝,默默把盘子推了过去。
南承翊见状,唇边溢出些许笑意。
飞绝却是嫌弃地推到一边去:“这驿站的点心做的不怎么样,甜得齁人。”
林墨托腮看他:“那你还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飞绝反应过来,表情微讪:“饱了,吃饱了,就会还有点意犹未尽,殿下!”
他突然叫起南承翊。
南承翊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说。”
飞绝道:“以后咱们外出都带上林侍卫吧,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南承翊瞥向林墨,微微笑着。
林墨:“……”好想骂人,但是要忍着,地位还没上去。
默默起身收拾碗筷,林墨低着头不见表情地说:“属下是要保护殿下的人身安全的,想来以后出门也未必都能像现在这般有热锅热灶,但若是出门办事带上一身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只怕是没地方带刀剑保护殿下了。”
那这便是委婉地拒绝了,言外之意他是贴身侍卫,不是贴身厨子。
南承翊牵起唇角,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泛起笑意。
眼见着没听出林墨言外之意的飞绝要开口游说林墨,南承翊出声阻止:“飞绝,你来收拾这些吧,林墨准备饭菜也累了。”
飞绝吃高兴了,对南承翊的吩咐并没有意见,马上起身接过林墨的手来收拾,林墨也不拒绝,十分坦然地放下了手上的活。
而飞绝收着收着就品出了刚才对话里的意思来,刚抬头看向南承翊就又听他吩咐道:“去后厨再准备些热水送到林墨房间去吧。”
飞绝:“……”失宠了,输给林墨这小子输得彻底。
可谁叫他长得没人好看,嘴上没人会说话,就连做饭人家都做的这么好。
虽然欲哭无泪,可飞绝心里倒真没有因此见不得林墨,相反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林墨是个好人,殿下身边多一个这样的知心人,他是高兴看到的。
林墨调到墨竹轩之后,殿下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次数多了多少了,飞绝都是看在眼里的。
若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倒也不错。
只是,周围还有太多潜在的敌人还没解决了。
……
南铖华房间里。
桌上摆着一桌后厨精心准备,无论是数量还是菜色都堪比汴京王府,可这么一桌平民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吃上的菜,却冷在这间屋子里一个多钟头了。
服侍南铖华的通房侍女一晚上没吃东西,闻着看着旁边的一桌子菜,难受极了,可却只能赔着笑待在南铖华身边,时刻等他吩咐。
打从南铖华进到屋子里,侍女就察觉出他是带着一肚子回来的,这位爷在外总是温和有礼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平时在外收起来的脾气,到了他的私人领地,就会毫不顾忌地发出来。
有时候是对东西,有时候是对着人。
侍女战战兢兢地跪坐在床边,祈祷今天南铖华不会下重手,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祈祷,她偷偷掀起眼皮朝上偷看了一眼,只见南铖华满脸阴鸷地想着什么,她猜测肯定是在外面让他生气的事情。
下一秒她就听见南铖华重重地呼吸了一声,然后她便像是个玩偶似的,被一把揪起扔到床里,体型大了她足足一倍的男人沉着脸覆了上来。
这种事对她来说其实是痛苦,她只是个通房,不会有名分,就算上了身份尊贵的王爷的榻,也还是为奴为婢,若是寻常通房遇到代人温柔的主,就算捞不到名分,也能捞到银钱珠宝这样的好处傍身。
可她服侍的这位……在他眼里,自己不过只是个工具罢了,连说句话都不配,甚至还不如王府里的粗使下人过得好。
就是这样一个不把下人、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王爷,在外竟然是以贤德出名,侍女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疼痛让她皱了皱眉,一滴清泪不自禁地从眼角划过,她连忙侧过头蹭在枕头上,生怕被男人解读为不情愿,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熬多久……
恍惚间,侍女突然想到,如果以后真的让端王当了南禹的天子,这南禹百姓会好过吗?
……
一夜过去,天不亮驿站就开始忙活起来了,给马添草喂食,收拾行装继续往兰狄方向进发,昨天几个皇子之间发生的小插曲好像除他们之外无人知晓。
早上出院门的时候林墨看到南铖华又带上了那张伪善的假面,而南呈焱则因为昨天坑了南铖华好大一笔,尽管好处不是进到自己腰包,但足让南呈焱得意很长一段时间了。
林墨垂眸轻笑了声,就是不知道等下这两个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了。
“笑什么?”
耳畔传来男人平和的询问。
林墨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南承翊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侧脸在晨光中被描摹地好看极了。
林墨心念微动,故意撩拨道:“这样在殿下身边待着,感觉很好,所以就笑了。”
南承翊目光一滞。
飞绝则是一脸见了鬼似的偏头看向林墨,哑然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甚至想向林墨请教一下,像他那种程度的甜言蜜语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上路后,南承翊进马车时,下意识等待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林墨今天继续骑马,不会跟他共坐在马车上了。
微妙的遗憾从心底的某个角落闪过,南承翊没能抓住。
秋狝的路继续前行,浩浩汤汤的皇家队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山匪敢上来捣乱,就这么平稳地一路前行。
九龙尊驾上,文德帝翻阅着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虽然外出秋狝,但朝中驻守的官员还是有些事要呈报上来的。
苏遇坐在木阶上,浮尘随意搭在他腿上,正专心致志地在给文德帝研磨批奏折专用的朱砂墨,嘴里同时说着旁的小太监传到他耳朵里的一些事情。
说到南铖华和南呈焱之间的口角时,文德帝看折子的手顿了顿,懒懒地掀起眼皮:“端王是这么说的?”
苏遇微微颔首:“大意如此。”
“瑞王没有表示,还赶鸭子上架了?”文德帝眼中浮起几分浅淡的笑意,但这笑意未达眼底,并不是真的想笑。
文德帝这样说,便是清楚南铖华对南承翊说的那番话未必真心,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的,而南铖华没有认当年那件事,文德帝心中也没有多么生气,他知道这个心高气傲的儿子不会轻易认错,更不会对他觉得不如自己的人认错。
南铖华表现出来的兄友弟恭,也并没有让文德帝有多高兴。
文德帝生气的是他们之间明争暗斗也就罢了,还要把早就退出这场权利争斗游戏的南承翊牵扯进来,还是因为他们和他们的母亲才退出的南承翊。
其实早在文德帝登基之后,他心里就已经后悔,并且愧疚当年对南承翊的不闻不问,导致南承翊变成了那个样子,他心里始终都还记得那个年幼乖巧又聪明的小南承翊唤他父亲时的样子。
但那些变故已经让南承翊大受影响,文德帝想要补偿南承翊,但是不想又因为自己让南承翊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一直忍耐着,装作那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因为他知道,他的不在意对南承翊才是最大的保护。
文德帝没想过要让南承翊登基,他只想南承翊能够平静安稳地度过这一生,他也早就埋好了后棋,以后不管是哪一个皇子登基,都伤不到南承翊。
“陛下可是生瑞王殿下的气了?”苏遇试探着问道。
文德帝从思绪中回神,重新看向手里的折子,说:“瑞王的性子的确张扬了些,端王还顾念这手足之情,念着当年的事,算他有心,只是不知道他这份心有几分是真。”
“陛下说的是。”
话题到此止步,南铖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极力想表现于文德帝的品质,文德帝并未完全相信过,他本以为至少自己在父皇面前是赢面,那些药材补品也不算白费,可只是他以为。
帝王心,谁能完全猜得透呢?
就是南承翊都不曾察觉到文德帝对他是存有愧疚和怜惜的。
不过就算南承翊知道了,也未必会感恩,有些东西迟了就是迟了,怎么弥补都会不像最初那样了。
一天的行程,秋狝的队伍终于在傍晚时分踩着天边的黄昏落日来到了草原上。
兰狄围场的官员早在皇帝出行前两日就早早地搭建好了营地,只等迎接皇家队伍的到来。
望着草原树林还有河流,文德帝心情大好,命今晚在营地设一场篝火晚会,吃烤羊饮马奶酒,看草原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