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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给南承翊解玉佩解腰带的时候,林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嗅着南承翊身上淡淡的酒气,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这个世界的爱人人设还是很正经的,从表面上来说。
将腰带和玉佩先放在一边,林墨手捏着两边衣领,将外袍从南承翊身上脱下,后者也十分配合的动了动手臂。
外袍脱掉后接着便是里衬,林墨伸手一拽就解开了连接衣服的带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蚕丝里衣,隐隐约约能透过薄薄的料子,看到南承翊胸腹处的肌肉,以及若隐若现的某两处。
虽说老夫老夫这么多个世界了,但眼下突然看到这个,林墨莫名觉得脸有点红,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悬殊的身份,一点对南承翊动手动脚的机会都没有,突然来了这么大一个福利,这就受宠若惊了。
林墨欲盖弥彰地压着声音轻咳了一声,他隐隐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没有理会,继续手上的动作帮南承翊脱下第二件衣服。
夏日里最多也就三件衣服了,林墨看着南承翊身上仅剩的里衣收了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微垂着眼眸说道:“殿下休息吧,属下告退了。”
原本林墨打算着回王府之后就直接去问南承翊派人跟踪他的事情,把这事挑明了放在明面上说,毕竟不能总是让南承翊像差外遇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是无所谓,但就是做事不方便,任务上的事情,他并不想让南承翊知道。
林墨只想让每个世界的爱人知道,自己只是为他而来。
不过现在看南承翊的状态,还是容后吧。
林墨不等南承翊开口就转身要走,却被人一把拉住,猝不及防地惯性让他往前踉跄了两步,险些一头撞在南承翊身上,他撑了下床架稳住身形。
可南承翊却半点要松开力道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他,沉声道:“我总觉得,你不是林墨,或者说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林墨。”
林墨可太清楚南承翊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他勾了勾唇,耐着性子问他:“殿下为何会这样觉得,我若不是林墨,又该是谁呢?”
南承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十分诚实的回答。
林墨:“其实,想想殿下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不记得父母,不知道来路,名字是师父随意给我取的,我不知道我本该姓什么名什么。”
燃了很长时间的蜡烛逐渐只剩下末端,散发的光亮也黯淡了许多,南承翊看着林墨面上的迷茫和苦笑,心口微动的同时,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比起林墨,他除了知道自己的来处之外,又好了多少呢?
做南承翊没有什么好,不做南承翊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他生来就已是如此了,眼下就是秉着一个不甘心在继续前行。
不甘心任人宰割、摆布,不甘心当年的母妃和自己被欺辱的经历,更不甘心导致这一切的所有人活得顺心!
可是若除却了这些不甘心,南承翊仔细想了想,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这个世上生活。
“算了。”南承翊拧了拧眉,松开桎梏着林墨的手:“你走吧。”
他不纠缠了,林墨倒是不乐意了,凭啥你想让我不走就不走,你让我走我就走,还真把他当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侍卫了呢!
林墨站在原地没动,抬眸直视南承翊,问道:“今日跟踪我的那两个人是殿下派来的吗?”
南承翊一愣,他没料想到林墨会察觉暗卫,也没料想到林墨会这么直接,毫不顾虑地问他这种事。
“是吗?”见他不回话,林墨又问了一遍。
南承翊收起面上外露的情绪,负手身后,只道了一个字:“是。”
“你何时发现他们,又是怎么想到本王的?”这个时候南承翊又把本王的自称挂在了嘴边,眼底一片清明冷冽,早已没了不久前醉意微醺时的样子。
林墨眨了下眼睫,轻笑道:“刚出府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两位的跟踪技术……”他顿了顿,换了委婉的语句继续道:“跟踪一般人不会轻易被发现,但对我来说太明显了,至于怎么想到殿下身上去的,属下在来到王府之前一直和师父隐居在小乡村,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什人,谁会找人来跟踪我呢?还有就是,他们身上有王府暗卫的腰牌,我注意到了。”
一则有理有据的猜想,一则目睹实物的证据。
南承翊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墨:“从你来到本王身边时,本王便知道你聪慧,看来本王没有看走眼,你确实聪慧,竟然连王府的暗卫都发现了,还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腰牌……”
林墨听出了南承翊余下尾音中暗藏的杀意,他仍镇定自若:“我是殿下身边的贴身侍卫,自要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一开始我以为那些人是别的皇子或有心人派来监视殿下的,但那些人只是偶尔出现在王府的屋顶角落,人影一闪而过,后来我发现他们最经常出现的是殿下的墨竹轩,时段常常是在傍晚和深夜时分,我便猜出他们都是殿下的人了。”
“嗯。”南承翊后退一步,坐在床沿边上,虽是坐看站着的林墨,但浑身的气势却丝毫没有降低分毫。
林墨知道完全获取南承翊的信任很难,就算付出很长的时间,南承翊也不会全然交出信任,就是对飞绝他都是有所保留的。
今晚是一场能否初步获取南承翊信任的博弈,林墨定下心神,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极为清澈坦然。
“我触及到了殿下的秘密,殿下想要杀我灭口吗?”
听到‘杀’这个字眼的时候,南承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在你眼里,本王是那种手段狠毒的人吗?”
“不是。”林墨摇摇头:“我眼里的殿下,一直都是十多年前在街边施舍快要饿死的小乞丐的良善之人。”
南承翊扯了扯唇角,手指轻扣床板:“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林墨飞快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地面,语调带着几分狡黠:“殿下试探我了,我为什么不能试探殿下?”
“你倒是胆子大,孤身一人在我这深不可测的翊王府如此大胆。话既说到了这里,本王也不想继续和你绕弯子。”南承翊表情严肃起来,锐利地目光直指林墨:“你今日出行,有没有别的目的,你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操控,在登高楼救下容家嫡二少爷,究竟是巧合还是你早有预谋!”
林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快速回答:“没有目的,无人操控,只是巧合,若是有预谋,我自始至终只预谋过一次,就是进入翊王府一步一步走到殿下身边,我只想报恩,只想辅佐殿下拿到殿下想要的东西。”
南承翊沉沉地看着他,眸光晦涩不明,没有说话。
“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父,本想终身侍奉师父身边,可师父却让我离开他去外面闯一闯,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无须一辈子跟在早已入黄土半截的他身边,使命不可为我便出来了,我在汴京街上偶然见到殿下的第一眼就认出殿下是多年前在师父之前救我一命的贵人,自此我便告诉师父,我找到了我想做的事情。”
林墨望着南承翊,一字一句:“我想待在殿下身边,做殿下手中的利剑。”
南承翊心中大为触动,但他还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林墨仅仅会为了那一顿饭食做到如此,自小生在无情帝王家的他,不相信这世间会有那样纯粹的心思,帝王家就连血脉相连的父子都会自相残杀,日日睡在身边的枕边人都会算计,还有什么是真的?
血脉,夫妻,这样的缘分羁绊都不够纯粹干净,连这样羁绊都没有的人,会付出真心吗?
理智告诉南承翊这都不值得相信,可他看着林墨,看着他眼里满眼的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南承翊阖上眼眸,感受着心口剧烈的跳动,启唇道:“我想要的是天下,所有想要它的让人都是行走在刀锋上谋划,我更是如此,一步不慎便是深渊地狱,跟着我前路未知。”
“只要是在殿下身边就好,前路未知,不论生死,我愿与殿下共同进退,只要殿下……相信我。”
这像是一个誓言,也像是一个请求。
他要我相信他,他只要我相信他就能做到如此?
南承翊睁开眼睛,眸光复杂,他看着此刻眼前的林墨,猛然一怔。
他好似在林墨眼中看到了……情愫?
南承翊心下一震,久久未开口说话,而后就见林墨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意外流露出了一些不该流露的情绪,垂目敛眉又变回了那个看起来满身忠诚的林墨。
南承翊心头更加震惊,因为他又看出了林墨的掩饰,这掩饰仿佛是在回答他心中的猜想一般,好像在告诉他,就是他想的那样。
还是不敢相信,这太……太闻所未闻了。
南承翊觉得他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一下今天晚上和林墨的对话。
抬手扶额,南承翊摆了摆手,声音透出几分疲惫:“本王要休息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