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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刚递到嘴边的酒杯顿住,一时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她是不大能笑的出来的。
而且她觉得自己不能太顺着皇上了,就是在皇上还没有下旨之前她的态度不够强硬,才让苏遇传出了那道无法更改的旨意,她要让皇上知道他封自己的外甥女为妃子,自己是不高兴的。
这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恐怕也没几个人能高兴的起来!王皇后带有嘲讽意味地想。
可还没等王皇后摆出隐忍不悦的脸色,就看到文德帝的目光落在了下方的林元修身上。
“元修啊,朕如今有了新妃,你却还没个一妻半妾的,这些年你辅佐朕劳心劳力,朕想着你身边却不曾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林元修看向文德帝,唇角微微扬起,心中明白文德帝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于是十分配合地将自己的意愿又说与他听一遍:“臣只想娶臣喜欢的人,无论身份地位,家世是否显贵,可这些年那个人都没出现,臣也不愿将就为了成家娶一女子,臣等着臣的缘分呢,恭喜皇上在这中秋团圆夜喜得佳人,至于臣的婚事,皇上还是莫要为臣太过操心了。”
文德帝面上这才有了些笑颜,说道:“既是如此,那朕便不催你了,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看着办吧,若是有一天你相中了谁,可要带来给朕瞧瞧啊!”
“自然,臣还想着皇上在臣大婚那日送臣一份大大的贺礼呢!”林元修笑道。
这一番你来我往,看似只是君臣之间的随意说笑,但是一旁的王皇后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却是生了一身的冷汗出来。
这哪里是君臣闲话,这分明是皇上在有意敲打她!
王皇后深谙后宫争权夺利的戏码,两下便想通了文德帝为何会不顾左柔淑与她的关系,旨意要封左柔淑为妃的行为,她的呼吸顿时乱了几分,匆忙垂眸避开文德帝看过来的视线,装傻当做不知。
她以为自己行事已经够隐蔽了,况且这种事情,谁会想到还有算计一说,那林元修本就没成婚,柔儿与他年岁相仿,结秦晋之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也从未在陛下面前表现出这方面的意思,今日种种不过都是顺水推舟,希望皇上自己会往赐婚那方面去想,皇上到底是怎么察觉到的?她何时暴露的?
还有一处王皇后想不通,皇上不是那般爱好女色的君王,就算是察觉到自己的打算,按照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不该为了敲打她将该称他做姨丈的左柔淑封为后妃才是啊!明明有多种办法,哪怕是将左柔淑指婚给旁人,都不会是封妃这一条路。
思及此,王皇后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背后恐怕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搅混水……
王皇后看向自己下方贵妃位上端坐着的瑜贵妃,被瑜贵妃察觉到后,她回以一个看笑话的得意表情。
王皇后眸色渐冷,这事除了瑜贵妃还能是谁?!
好你个俞书颜!竟然躲在后面无声无息地让她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等着吧,今天这笔账,她不还回去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
“皇上,臣妾去更衣。”王皇后起身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蕊芯往外走去了。
不多时,端王南铖华身边来了个小宫女,随后端王便起身离了席。
南承翊将这两人的前后脚看在眼里,侧头给了飞绝一个眼神,后者脚步极轻地慢慢后退,眨眼间便在昏暗夜色的烛光中失了身影。
这番动作后,南承翊看了眼林墨,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注意到的样子,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察觉到南承翊的视线后,抬眼与他对视,眸光干净透亮,好像什么都没想。
可南承翊总觉得,那双看起来澄澈的眼睛,背后藏着他不知道的心思。
事实证明也确实是这样,林墨心里感慨着南承翊算无遗策。
南承翊知道王皇后有意将左柔淑安插到林元修身边,一般人都会想着从王皇后那边下手阻止,可南承翊眼里看到的只有真正能够主导这件事是否能成的那个人,就是文德帝。
文德帝在皇后宫中看到先前在御花园传话的小太监不是巧合。
借着在御花园拦住文德帝和林元修脚步的时间,南承翊安插在皇后宫里的眼线在皇上来到之前易容成那个传话小太监的模样,在文德帝来到东宫的时候,躲在人群中一闪而过故意让文德帝有所察觉。
不需要多做别的什么去拆穿王皇后心中的打算,只这一眼就足够文德帝联想诸多。
此为一计,另一计则在左柔淑身上。
从宫里递来王皇后策划赏花宴的消息开始,南承翊就命人将左柔淑调查了个清楚,赏花宴当日,文德帝眼中看到的身着熟悉的藕荷色宫装的左柔淑也不是巧合。
南承翊知道左柔淑对这次决定她婚嫁大事的赏花宴极为重视,便一早就着人去了汴京最好的衣裳首饰铺子霓裳阁,那套藕荷色宫装是一大半照着当年良妃初见文德帝时候穿的衣裳特别定做给左柔淑的,而今夜左柔淑的舞裙颜色同样也是当年良妃爱穿的衣裳颜色,素雅清贵,是良妃一向喜爱的装束。
南承翊花心思在左柔淑身上做这些安排,算的其实是文德帝的心。
若文德帝对良妃心中仍存怨怼,那么如此像极了当年良妃的左柔淑,就会得到文德帝的冷眼,更不可能将左柔淑指婚给林元修。
如果文德帝心中仍挂念着良妃,那么对左柔淑想必会生出其他的心思。
如今的发展证实了是第二种,可南承翊心里却丝毫没有因此感到宽慰,只有一声冷笑。
若真那么爱他的母妃,当年又怎会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所谓的证据就冤了他的母妃,还有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
若真的那么爱他的母妃,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区区只是穿着与母妃相似的女子?
这就是帝王的爱吗?真是……分文不值啊!
月上当空,这中秋夜宴随着乏了的文德帝宣告结束,各自酣畅淋漓地打道回府,除了陷入局中的一些人。
林墨骑着马不紧不慢地伴在翊王府车驾左侧,仰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银盘,唇角勾起一抹惬意的浅笑,离开那个皇权中心,他才觉得周围的空气松快了许多,那样束手束脚的地方不适合他。
不过等南承翊上位了,他还是要待在那里,如果头上有南承翊罩着,他能在宫里横着走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林墨失笑,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声,引得马车里的人掀起帘子一角,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林墨回过神来,偏过头看向南承翊,一点一点收起面上的笑意。
南承翊眼睫微动,似笑非笑道:“甚少见你笑,方才想了什么,竟笑出了声?”
林墨轻轻咬了下嘴唇,心道我想着等你登了皇位罩着我在皇宫横着走,这话说出来你爱听吗你爱听吗?
然,在王爷府的屋檐下讨生活,他一个小小侍卫还不敢如此放肆。
林墨想了想,垂眸说道:“是属下自己的小心思,不方便说与殿下听。”
这么一说,一下子不就让人好奇起来了吗?
这一好奇不就有事没事就能想到他了吗?
这一有事没事就想他,想着想着不就是爱情了吗?
果然,下一秒便见南承翊颇为诧异地挑起了眉梢,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是什么都没说,放下帘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林墨无声地笑了笑,轻斥一声胯下的马,继续随着马车悠悠前行。
回程时已然进入深夜,从皇城回到翊王府的路都十分寂静,就像是南承翊这些年一个人走过来的路,孤独寂寥。
不过,此时身旁却多了一个人。
南承翊说不上自己对林墨是什么感觉,总之不讨厌,尽管林墨方才对他说了‘以下犯上’的话,他心里却生不出什么怒气,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自己的小心思吗?
南承翊玩味地寻摸着这句话,面上露出几分笑意,迟早有一天他要听林墨亲口将他心中所想说给自己听。
翌日,林墨跟飞绝打了声招呼,借购买生活用品的理由出了趟翊王府。
刚一出府他就察觉到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人不信任自己,派来跟踪查看自己一举一动的暗卫。
林墨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地往街上走去,脚步不慌不忙,沿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买了包蚕豆边走边吃。
他这一系列举动让身后的两个小尾巴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就是殿下让他们跟踪观察的对象?
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需要跟踪的必要,但不排除这是迷惑人的一种手段,本着职业道德,两个暗卫还是继续一路跟着,一直到林墨买了各种小零嘴,手上提溜着不少麻绳拴着的油皮纸袋,一脚踏进了某个三层楼的建筑。
两人眼睛亮了亮,心道终于能跟踪出来一些东西了,一前一后装作客人跟了进去。
只见那几扇雕花大门上悬着的匾额——登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