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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看着他,摇了摇头,执拗地说:“不,王爷就是好人。”
没等南承翊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这不是我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九弟吗?平日里汴京城里有什么活动都不见九弟出面,看来还是四弟面子大啊。”
林墨循声看去,只见一身形高大的男人带着揶揄的笑意朝他们走来,浑身气派,身穿玄色金线勾绣蟒袍,腰系暗纹锦缎腰带,腰带上坠着两块上好的麒麟纹饰暖玉,全身上下都写着‘金贵’两个字。
再结合男人方才的话,转念一猜便知道他就是当今王皇后的独子——端王南铖华。
小说剧情里给他的标签是笑里藏刀,阴晴不定,心狠手辣。
之后的夺嫡之争南承翊在和他的博弈中没少吃亏,飞绝更是险些命丧他手,后来虽然保住了命,但身体还是遭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林墨只粗粗看了一眼就飞速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在这种场合给南承翊添麻烦。
这一低头林墨的余光就瞥见了南承翊垂在身侧那只修长如竹,骨节分明的手,不常见太阳的皮肤白皙,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沿着掌骨逐渐汇聚到一起,没入手腕后被宽大的袖口遮盖,而那浅蓝色袖口的云锦图案简洁中透着儒雅,比南铖华身上那套金线勾边的蟒袍要好看多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男人以前也穿过类似的蟒袍呢?】001的声音冷不丁地在池野脑海中响起。
林墨面不红心不跳的双标:【那能一样吗,乌龟穿上龙袍也还是乌龟,南承翊就算穿着乞丐服都只是明珠蒙尘!】
“四皇兄生辰我定然是要过来的。”南承翊说着抬手掩唇轻咳了两声,继续道:“三皇兄也知道我儿时寒冬落入后便落了一身毛病,体弱到现在,也就夏日里能多出来走动走动了,冬日里大夫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出门的。”
南铖华瞧着南承翊这说两句话喘一口气的病秧子样,眼藏嫌弃地做出忧心的模样说:“都是些庸医,九弟病了这么些年都瞧不好,日后还要娶妻生子,这般体弱可怎生是好啊!”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端王不是真心担心翊王,不过是借这由头取笑翊王体弱,恐怕娶妻生子都是问题。
周围听着他们对话的宾客不由轻笑出声,断断续续传入南承翊的耳中,却也不见他面上生出任何恼怒,只是浅浅勾唇,云淡风轻道:“我如今这样的身子怎么还能娶妻,不过是祸害好姑娘罢了,翊能一人终老都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三皇兄不必为翊如此忧心,恐白费心力,忧翊不如忧国忧民。”
“九弟怎的弱冠年岁就一副行将就木的心态,这样恐怕对九弟的病症更加不好,九弟还是放宽些心,有宫里的御医调理,就好生将养着,若是缺什么就和四皇兄说,四皇兄替你寻来!”
又是一道关切的声音,一听话音便知来人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瑞王南呈焱。
“多谢四皇兄挂怀。”南承翊淡淡应道,微微垂下眼睫将眼底的讥讽藏住。
站在他侧后方一直注意着的林墨看着他的眼神变化,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南呈焱和南铖华一个比一个说的起劲,瞧着有多关心南承翊的样子,却是忘了当年还在王府时,十岁出头的南承翊是如何在寒冬腊月落水的了。
将当年还是王爷的皇帝送给南承翊的东西抢来抢去逗弄南承翊,最后一把将东西扔到湖水里,彼时小南承翊还幻想着父亲会对他们母子回心转意,想也没想就跳进冰冷的湖水去捡。
最后东西是捡到了,人被捞上来的时候浑身冻得发紫,可就是这样,那时的皇帝都不曾去看望南承翊一眼,就连对惹事的南铖华和南呈焱都只是口头训诫两句丝毫没有要追责的意思。
正是从这之后,南承翊彻底斩断了对父亲的眷恋,决心要将府里所有轻贱过他们母子的人都一一踩在脚下!
宾客下人从中间分开一条道来,南呈焱由中缓缓走出,一袭暗红色鱼纹锦袍,腰间挂着一条同色系的宫绦,将旁边挂着的那块白玉衬的品相极好,上篆一焱字,两条蛟龙首尾相交练成圆,将‘焱’字围绕其中,分外惹眼。
林墨又是飞快地扫了一眼,而后低下头,心想这老皇帝的基因倒是强大,生的两个儿子像的很,就是两个人的眼睛不太一样,一个眼梢朝太阳穴方向吊起,看人久了会让人生出阴森之感。一个眼窝略深,眼尾狭长,典型的一对鹰眼,将野心都刻画其中。英俊到都还算是英俊,人中龙凤之姿至少还是有的,毕竟皇帝娶老婆也不能娶丑的不是?
南呈焱走到南承翊和南铖华的对立面,三个人的站位形成一个三角,却没有人从这站位中看出隐藏的三足鼎立之势。
不等南承翊回应南呈焱的话,就见南铖华看向南呈焱腰间宫绦旁的那块巧工雕琢的玉佩,似笑非笑地问道:“这块双蛟纹的玉佩就是父皇赠你的生辰贺礼吧?”
林墨闻言心道:难怪一贯张扬的南呈焱都不如南铖华挂的佩饰多,原来是以简衬出那块皇帝亲赏的玉佩,瞧着在阳光下的成色确实比南铖华腰间的那两块玉佩要好。
果不其然,南呈焱一听南铖华主动提到腰间的玉佩,笑意立马上脸:“皇兄好眼力,这正是父皇赠我的生辰贺礼,一早就派苏公公亲自给本王送来了!”
南铖华皮笑肉不笑:“先前就听闻玉族今年上供了一批数量不多,却成色极好的暖玉,没想到父皇竟是割爱了一块赠予四弟做贺礼,可见是极看中四弟的。”
南呈焱笑而不语,就像是默认了南铖华的这句‘看中’一样。
南承翊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只是安静地垂眼看着地面,没有要插一句话的意思。
直到南呈焱炫耀够了那块玉佩,将话头递到他这里来,南承翊才抬眼。
“不知道今日九弟给本王准备了什么贺礼,本王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众人的视线因为南呈焱的这句话纷纷投向南承翊,表现出了南呈焱话中的期待和看笑话的本意。
朝野上下都知道,南承翊这个翊王只是空有一个王爷名号的闲散王爷,母妃在皇宫里礼佛,母族也并没有什么势力,皇上对他更是没有一点看中,一个没有差事也不受宠的王爷,能送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
南承翊扫了一眼,将这些人看好戏的嘴脸尽收眼底,唇角勾起,配合着眼神变化组成一个囊中羞涩的表情,但是因着这张清隽出尘的脸,再加上他的自然,看起来倒是没有一点尴尬,坦坦荡荡的样子竟是让在场的人生出几分同情怜悯之情。
只听南承翊说:“皇兄们也都知道我身子不好,没在朝中领什么差事,父皇向来也是不喜欢我的,王府每月的收入就只有我做王爷的月例银子,府里下人都不敢多养,这贺礼……还请皇兄莫要嫌弃,礼轻情意重。”
说罢南承翊偏头递给林墨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上前两步,一手捧着礼盒一手打开盖子,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露出盒子里的贺礼——一对成色黯淡的翡翠镯子。
南铖华脸上当即控制不住地露出几分笑意。
而南呈焱则是无言地抽了抽唇角,一时说不上话来。他能料到南承翊送不出什么好礼物,往年也没仔细看过南承翊送的贺礼,今天是恰好炫耀父皇送他的手镯,想拉南承翊出来衬托,但也没想到南承翊送的贺礼会寒碜成这个样子,就是今天来的七品小官送的礼都比南承翊的体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承翊有言在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落了个仗势欺弟的消息传了出去,南承翊这么多年都过的不像个王爷,但不争不抢的也算是有个安分守己的名声,他今天要是给了南承翊难堪,明天下不来台的人就变成了他了。
坊间就会传闻他瑞王如今已经张扬到连病弱避世的弟弟都要欺负,这名声就更不好了。
南呈焱沉默无言以对的时候,只听南承翊又开口说道:“我听闻皇兄生辰过后不日便要迎娶新侧妃入府,想着皇兄年年生辰收到的好东西都不少,就赠一对翡翠镯子送给皇兄,皇兄可转送给新侧妃做礼物,也当时我这个做弟弟的提前祝贺皇兄新婚了。”
南承翊说话时不徐不疾,脸上还微微笑着,在阳光映照下仿若如沐春风般,声音听着悦耳,脸看着也赏心悦目。
除了南铖华和南呈焱,看着这一幕的宾客们心中都是这样想的,欣赏后又不由得为南承翊感到可惜,如此风姿却是个废物病秧子王爷,可惜了这张脸,众王爷皇子们之中恐怕都找不出能胜过南承翊的,真是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