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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的兄弟之情就到此结束了吧。
亓云风木着脸想。
看着亓云风吃瘪又说不出话来的郁闷样子,洛青舟唇角的弧度又扬起了一些。
林墨在一旁看着洛青舟的表情变化,只觉得自家爱人又幼稚又可爱,笑意噙满了嘴角。
而从未见过自家师兄吃瘪成这样的司徒陌然也是忍不住笑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快乐,除了亓云风。
见亓云风一直闷闷不乐,司徒陌然也不笑了,挪了挪屁股下面的凳子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师兄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
亓云风侧头垂眸看向他,脸上的郁色这才消了一些,也觉出自己的幼稚,默默将刚才的话题越了过去,不过输给洛青舟的这件事在他这里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过不去了。
“快看!霜花姐姐上台了!”许明月突然激动的声音打断了安静的氛围。
台下的喧闹也渐渐停了下来。
许明月口中的霜花姐姐是京城云霄阁的第二个管事,拍卖会一向都是由她来主持。
和芸娘的妩媚妖娆不同,霜花是个不苟言笑的冷美人,她身着浅青色衣衫,一走上台就吸引了在场绝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在我介绍拍品的时候保持安静,待报价完毕便可举起你们手上的号数牌参与竞拍,价高者得,一次报价叫三次。”
霜花没有感情地讲完拍卖会的规则后,台上就上来了几个侍女,将被红布盖着的拍品小心翼翼放在展示台上。
司徒陌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对红布底下盖着的是什么丝毫不敢兴趣,他现在想着的只有一件事。
“拍卖会都开始了,怎么还没看到听雪和太子?他们不会不来了吧?”司徒陌然看向林墨。
林墨展开折扇,缓缓摇动,唇角微微勾起:“不,他们已经到很久了。”
“嗯?”
司徒陌然不解,刚想说他并没有看到慕容听雪的身影从云霄阁大门走进来,就见林墨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正对面的方向看着什么,像是笑着在跟人打招呼。
“司徒哥哥你看对面!”许明月提醒的声音传来。
司徒陌然意识到什么,立马转头看去,而后和与他对上视线的慕容听雪同时一愣。
“听雪是什么时候来的?”
林墨优哉游哉摇着随手在摊贩那里买来的折扇,开口道:“对面的帘子什么时候落下,他们就是什么时候到的,太子身份特殊,此行怕是也不想惊动什么人,自然不会从正门进来,对面那个包厢昨日就被人定下了,那是云霄阁最好的几个包厢之一。”
司徒陌然听着林墨的话回想起来,他刚才一直都在跟林墨他们聊天说话,亓云风进来之后注意力就都在他师兄身上,对面的门帘是什么时候落下的他还真不知道。
看来听雪和太子应该在他们落座之后就从别的门进了云霄阁,一直都在他们对面坐着,直到拍卖会宣布开始,太子包厢的帘子被掀开,他们才真正碰面。
“我过去一趟。”
司徒陌然直接起身,作势就要离开往对面包厢去。
林墨见状合起折扇,扇子点在司徒陌然身上叫停他的脚步:“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现在去作甚?不要着急,一切等拍卖会结束再说,太子不知道我们的事,慕容听雪也不会跟太子说那些事,在拍到太子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们不会走的。”
思索片刻,司徒陌然犹豫着答应了,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而林墨则收回折扇,面带笑意,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对面变了脸色的慕容听雪身上。
知道林墨心里打的是什么坏主意,洛青舟在一旁看着,唇边也一直噙着浅笑看他玩闹,他端起茶壶给林墨的杯子添茶水,又贴心地递到他手边。
林墨接过杯子,喝茶的时候都不忘看着慕容听雪喝,瞧见他逐渐不安的表情,林墨笑得更深了。
想也知道慕容听雪现在是怎样的坐立不安,慕容听雪越是不安,他就越是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墨可太清楚怎么用眼神和微表情把人看的头皮发麻了,这是一个霸总必备的技能。
慕容听雪此时确实被林墨看的头皮发麻,天知道当帘子被侍从掀开,看到隔空的对面包厢里的那几个熟面孔的那一瞬间,他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在距离安州城千里之外的京城竟然还能遇到这些人!
他就是因为武林大会东窗事发,怕面对司徒陌然的质问,更害怕被林墨报复才迅速逃离安州城,连跟誊御打声招呼都没有。
如果是巧合,林墨他们在结束武林大会之后也来到了京城,又在云霄阁下榻的话,那他这也太倒霉了吧?
慕容听雪欲哭无泪,秦宣泽又在旁边,他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维持了。
林墨一直在对他笑,慕容听雪控制不住地想到了江湖上传言的邀月教教主的毒辣手段,他开始后悔。
后悔之前一时脑热将林墨的身份告密出去,他没事招惹这种人做什么,就算再讨厌再不喜欢,那也是江湖上凶名在外的魔教教主啊!
对面的人喝完茶之后又开始吃点心,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还是时不时看着自己,慕容听雪心里是又怕又恨,怕林墨报复自己,恨他顺风顺水的日子在每次遇到林墨之后就变得倒霉起来!
一股邪火憋闷在心口,让慕容听雪难受得很,呼吸也小小的急促起来,思绪一片混乱,连耳边秦宣泽在叫他都没听见,还是秦宣泽伸手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宣泽?”
“听雪,听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秦宣泽担忧地看着他。
慕容听雪连忙调整状态,扯起嘴角:“没有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半夜醒来之后就没有睡好吧,老是走神,你刚刚是说了什么吗,对不起我没有听见。”
慕容听雪的话暂时转移了秦宣泽的注意力,让他没有再追问慕容听雪走神的事,而是想到了让慕容听雪昨天半夜没有睡好觉的原因。
秦宣泽轻咳一声,耳根泛起红色,不好意思道:“昨夜是我唐突了,晚间饮了些酒水,误将你当做是……我不是有意的。”
见秦宣泽害羞又是隐隐回味的样子,慕容听雪在林墨那里收到的惊吓被冲淡了一些,想到昨天半夜两人之间发生的暧昧事,他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我都不介意什么,宣泽兄你怎么像是姑娘似的害羞,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我。”慕容听雪揶揄道。
这样的玩笑让氛围变得轻松了一些,秦宣泽也恢复了常态,笑道:“那今夜我再让你占回来便是了。”
慕容听雪闻言微红着脸,笑而不语。
这笑意在他无意间对上林墨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过来的视线后僵住了。
秦宣泽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因为拍卖台上出现了一个他感兴趣的拍品。
一个很大的稀有深海红珊瑚,色泽和形状都为上品,是绝佳的观赏物,拿来作为贺礼最合适不过。
“听雪,你看那座红珊瑚,色泽红亮,形状竟也如同九尾凤凰一般,若是将它买来赠予母后,母后应该会喜欢的吧?”
慕容听雪又短暂地走神了片刻,他避开和林墨的目光对视,看向秦宣泽说道:“这红珊瑚确实不错,此物贵稀不贵精,怕是找遍整个天齐国都难再找出第二个形状大小相似的红珊瑚。”
在这红珊瑚之前已经过了几个拍品了,没一个是秦宣泽看的上眼的,这会和慕容听雪又想法一致,就算之后还有更好的存在,秦宣泽都已经决定要拍下这株天然红珊瑚,不能错过。
“南海百年红珊瑚嵌翡翠摆件一座,起拍价一千万两白银!”
霜花冷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厅内不再安静,纷纷议论起这个近乎天价的价格来,跟先前几个拍品比起来,这个红珊瑚的价格可是直接翻了个倍!
十两银子都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近一年的开销,一千万两白银是什么概念,普通人不敢想,也想不出来。
普通席位上发出阵阵惊叹。
“这么一个能看不能用的摆件就值一千万两白银?!”
“这些有钱人当真与我们不一样。”
“一千万两白银,我的天啊,这要是全都拿出来,那得是一座银山吧?”
“就这玩意会有人买?既不是黄金又不是古董,买回去能做什么?”
台下议论纷纷的时候,二楼包厢已经有人举牌出声叫价了。
“一千万!”
秦宣泽看向传来声音的那个包厢,是他没见过的面孔,不是官场上的人那就是京城里的富商了,不管是谁竞拍,这红珊瑚翡翠摆件他是要定了。
贴身近卫接收到秦宣泽的眼神示意,迈步走到栏杆前停下,举牌:“两千万两白银。”
下方再次一阵哗然。
这一下可是又翻了个倍!
那边话音刚落,另一个包厢又传来叫价的声音。
“两千五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