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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主任，燕北医科大学的余长海，让我过来，学习学习。”江寒说道。
余长海？自己的老师余长海？
眼前省医的这个实习生，与余长海什么关系？
应该是余长海来不了了，让这个实习生跑一趟，给他捎个话。
“我知道了，对了，你和余教授是亲戚关系，还是师生关系？”
单齐飞心想，余长海让人捎话，肯定是信得过的人，不是亲戚，就是师生。
可能这个实习生就是燕北医科大学的，余长海给他讲过课。
“我们是师徒关系。”江寒说道。
啊？！
正在坐着的专家家都把目光扫过来，在江寒身上定格。
单齐飞又打量了一眼江寒。
这个实习生真是的好命！好运！
他和余长海的关系，不是师生，而是师徒！
也就是说，这个实习生与余长海的关系，比他要近得多！
师生，顶多是面对面。
师徒，那就是手把手！
根本不同的两个概念！
羡慕！
敢情，余长海来不成了，让他的学生到这里“学习学习”。
实习生肯定帮不上什么忙，但出于余长海的面子，倒也不好把他给撵走。
“你叫什么？”
“我叫江寒。”
“师弟啊，你不要说话，就在这里看着就好。”单齐飞郑重地交待。
此时，在场有不少省外的名家，单齐飞把江寒叫“师弟”，其实是耍了一个小小的心眼。
江寒和余长海是师徒关系，自己把江寒喊“师弟”，就给人一种印象：他也是余长海的徒弟。
此时，市一院院长熊清新来了，和专家们一一握手。
江寒的帅气让熊院长的目光停了一会儿，但握手这个环节却被熊院长自动忽略。
尽管余长海还没有来，但院长宣布会诊开始。
患者在里间，外间很大，有各种设施，包括看片室之类。
血液科主任向大家介绍基本情况。
患者年仅20岁，刚进医院时，是感冒发烧。
刚进医院不久身上就开始发黄，发黄之发又发斑疹，转入血液科病房治疗。
三天之后开始高烧到40℃，持续高烧不退。
黄疸越来越深，且有鼻子出血，身上发斑。
此时感到病情严重，组织全院第一次会诊。
但高烧就在38到41℃之间，斑疹持续不退，病情十分危急。
第四次会诊之后，结合各项指标，又在线上请教了沪上、鹏城等地的医院，诊断是：噬血细胞综合征。
一名西医模样的专家说道：“也不要纯粹相信有些专家的。请把患者的主要生化指标说一下，我们要做全方位判断。”
患者肝脾肿大，肝功能异常，血LDH≥正常均值+3SD，一般≥1000U/L。
血细胞减少(累及≥2个细胞系，骨髓无增生减低或增生异常)：
血红蛋白空腹甘油三酯≥3.0mmol/L(≥2.65g/L)，纤维蛋白原≤1.5g/L;
可溶性CD25(sIL-2R)≥2400U/mL。
几个西医专家仔细看了指标，又碰了碰头，其中一位问道：“噬血细胞综合征，是原发性的，还是继发性的？”
熊院长摇摇头：“专家们都倾向于原发性。柯教授，您认为呢？”
柯教授说道：“我也倾向于原发性。”
几名请来的中医专家都插不上话，因为这些指标，他们根本看不懂。
柯教授于是主动为几个中医专家解释起来。
噬血细胞综合征，简称HPS，被认为是一种单核巨噬系统反应性增生的组织细胞病，也称为噬血细胞性淋巴组织细胞增生症、噬血细胞性网状细胞增生症。
这个病于1979年首先报告，是一种多器官、多系统受累，并进行性加重伴免疫功能紊乱的巨噬细胞增生性疾病，其特征是发热，肝脾肿大，全血细胞减少，可在骨髓、脾脏或淋巴结活检中发现噬血现象。
人体血液中的吞噬细胞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像清洁工一样吞噬入侵的细菌和机体衰老细胞。清理对人体有害的物质起着保护人体的作用。
另一方面如果其过度活跃，就会不分敌我将人体有用的细胞一并吞噬。严重的还会将人体的组织器官一点点侵蚀，造成一系列损失，导致大出血、肝功能衰竭、呼吸衰竭等严重后果，这就是嗜血细胞综合症。
噬血细胞综合征主要分为原发性(遗传性或家族性)及继发性。
原发性HPS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或X连锁遗传，存在明确基因缺陷或家族史，其发病和病情加剧常与感染有关。
继发性HPS可由感染(主要为EB病毒感染)、恶性肿瘤、自身免疫性疾病、药物、获得性免疫缺陷(如移植)等多种因素引起。
原发性噬血细胞综合征预后差，疾病进展迅速，目前还没有特效治疗。
“无特效治疗，岂不是相当于癌症了？”一个医生问道。
“反正都是目前无法治好。不同的是，癌细胞要转移，在最后的时间里更痛苦。”
柯教授的讲解，让大家都默然。
把大家集中到这里会诊，除了拿专家费之外，没有一点成就感。
一个中医说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病人吧？”
柯教授冷冷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中医：“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江寒说道：“我们在这里光看这些数据，就能得出判断了？连人都不见，就可以得出结论？”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扫过来，在江寒身上定格。
院长觉得很奇怪，这个年轻人明显是个实习生，并且是这里唯一的实习生，不就是来搞服务的吗？
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著名教授、专家，来一个实习生给大家倒倒茶、添添水，实属正常。
但一个实习生居然发表意见，实在是不正常。
再仔细一看，实习生穿的白大褂不是市一院的，而是省人民医院的！
省医的实习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市一院难道连实习生都没有了？
熊院长虽然感到这个实习生没有眼色，但也不能否定实习生的说法。
看病，看病，主要是看人的病，只是凭着生化指标就得出结论，的确是有些草率。
怎么着，也得当面看看病人的情况。
几个中医刚才一直只有听的份，此时也附和江寒的说法：
“对呀，我们中医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见病人，怎么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