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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脸色惨白,身体僵硬了起来,看着刘聪暴怒的模样,她心中开始生出几分害怕。
“刘聪,我对垣延没有男女之情,我们只是朋友啊……”
刘聪那蔚蓝色的眸子满是阴翳与疯狂之色,他冷冷的笑了起来。
“我要我怎么相信啊,我现在想要你证明给我看。”
卫玠唇瓣紧抿,脸上泛着苍白之色,她随性也不再忍耐,厉声道:“刘聪,我从来都没有对垣延动过心,为何你不愿意信我……不要让我恨你,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不会杀他的……”
刘聪猛然将卫玠拉了出去,身后的靳准微微一惊,这个女子竟然能让陛下疯狂至此,也许不该留在陛下的身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卫玠被刘聪拉到了朝露宫,一下子就推到到床榻上,紧接着卫玠就听到自己衣衫被撕碎的声音,眼前是刘聪那张失去冷静的面容。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了!”刘聪那充满怒意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卫玠的双手都被禁锢住,她想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开,她声音充满绝望,原来,他真的不再是从前的王聿了,他是刘聪!
“刘聪,不要让我对你已经有了爱意之后,再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毁灭掉。”卫玠的声音蓦然变得冷漠起来。
闻言,刘聪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的双眸逐渐恢复清明,看到已经泪流满面的卫玠,他慌乱的放开卫玠。
“我……”
卫玠冷冷的看着刘聪,唇瓣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不想再看到你。”
刘聪的身躯微微僵硬起来,心里生出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慌乱,他看到心爱之人那种冷漠的目光,瞬时熄灭了心中的怒火。
“卫玠……我不是故意的……”
卫玠没有再看他,而是平静的拢紧了衣襟,她的语气充满了失望。
“你走吧……”
闻言,刘聪的面容满是受伤之色,他欲言又止,那蔚蓝色的眸子是那么悲伤。
“对不起 。”言落,刘聪转身离去。
殿内满是狼藉,元棠匆匆走进来,脸色惊讶,她看到卫玠脸上的泪光,紧张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卫玠脸色异常的平静,她看了一眼元棠,直接道:“元棠,帮我拿一件衣衫。”
元棠应声急忙去拿衣服,卫玠默默的看了一眼刘聪离开的方向。
为什么,为什么,刘聪会怀疑她,她已经爱上了他啊,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卫玠的眼泪忍不住溢出眼眶,心不断的坠落,犹如置身于寒雪里,是那么寒冷,那么寒冷。
……
接下来几日,刘聪再也没有踏进过朝露宫,满宫都以为卫玠已经失宠,而呼延流烟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看样子,卫昭仪已经失宠了……”贴身宫女眼中满是笑意,只见呼延流烟眉宇间尽是愉悦之色,她慵懒的呷了口茶。
“这样远远不够,我要让卫玠永远都没有复宠的可能。”
忽然殿外走来一个宫女汇报道:“启禀皇后娘娘,侍郎靳准求见。”
呼延流烟面色一喜,她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随之只见靳准缓缓走了进来,他恭敬的行了行礼。
“靳准见过皇后娘娘。”
呼延流烟淡淡一笑。
“起身吧。”
闻言,靳准却没有起身,他微微抬首,声音略显几分落寞。
“皇后娘娘,臣答应您的,已经做到了。”
闻言,呼延流烟眼中勾起了一丝笑意,她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这次要多谢侍郎了,不知道侍郎想要什么赏赐?”
听到皇后的话,靳准却静静的摇了摇头,唇瓣泛起了一丝苦笑。
“臣并不想要什么赏赐,臣只是不愿意看到陛下那么痛苦罢了。”
呼延流烟眼中露出一丝惊诧之色,既而心中亦生出了一丝悲伤。
她比陛下更加痛苦啊……
“臣告退了。”靳准看到皇后眼中的悲伤之色,心中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聿阳殿
刘聪喝得烂醉如泥,面前的桌子上满是酒壶,倾倒的酒盏,他的神色满是落寞和悲伤,为什么,明明已经喝了这么多酒,却还是无法忘怀,无法忘记卫玠那充满失望的目光。
“陛下,您已经喝了够多了……”靳准轻声一叹,看到这个样子的陛下,他的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刘聪置若罔闻,一杯杯的酒下肚,那灼烈的酒充斥着喉咙,灼烧他的五脏六腑,却远没有心里的伤痛那么强烈。
“卫玠……对不起……”刘聪低声喃暔,那忧伤的眸子已经染上了丝丝醉意 。
靳准默默的低下了头,眸子里闪过一丝后悔之色。
也许,他不该害死垣延。
……
卫玠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进食了,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元棠送来的事物她一样都没有动。
“娘娘还没有进食吗?”另一个宫娥小婉担忧的问道。
闻言,元棠脸色暗淡的摇了摇头,她看着一直躺在床榻上的卫玠,眼中满是担忧。
“娘娘自陛下离开之后,就一直都没有进食,这样子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床上,卫玠静静的凝视着床顶,已经三日过去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种难过与绝望之感一直徘徊在心底。
“叔宝。”忽然一声充满关怀的声音响起,只见卫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闻言,卫玠的心微微一动,随之只看到卫璪那充满关怀的眸子看着她,卫璪急切道:“叔宝,哥哥听说你已经几日都没有进食了,你从小身体就虚弱,这样下去身体一定会垮掉的。”
卫玠的眸子微转,唇瓣微动。
“我……”
卫璪将一碗温热的粥端了过来,舀起了一勺粥送到卫玠的嘴边。
“叔宝,听话,无论发生什么,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卫玠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
“哥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王聿了,他真的变了,难道我真的错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相信我……”卫玠轻轻瞑上双眸,泪水划过眼角。
卫璪看着弟弟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如刀割,但却只能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
“叔宝,哥哥跟你说过,王聿已经变成了刘聪,已经是一个号令天下的君王,权势会改变一个人,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他,叔宝,我们一起离开汉宫吧……”
卫玠缓缓一愣,离开汉宫。
可是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那个人,即使那个人不相信她,即使他已经变得喜怒无常,即使他已经伤害了她……
原来世上最难的事情,是忘怀。
“哥哥,我……”
看到妹妹眼底的犹豫之色,他已经知道,妹妹根本无法舍下刘聪,卫璪心中微叹息。
“好了,哥哥知道你无法忘掉刘聪,先喝些粥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卫玠缓缓点了点头,她喝了一口粥,嘴里却满是苦涩。
……
聿阳殿,靳准看着刘聪一日日的消沉,心中不由动了另一种心思,这个女子不能再留在陛下的身边了。
“陛下,明日太保刘殷之生辰,他特地在府中设宴邀请众臣,陛下可要去看看。”
闻言,刘聪微微一愣,刘殷的生辰,也罢。
“既然是他的生辰,那朕便去看看吧。”
闻言,靳准的心微微一松,他还担心陛下不去,靳准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笑意,因为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晚宴上,太保的两个女儿姿容明丽,沉鱼落雁,不知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陛下却一反常态的坚持要纳太保的两个女儿刘英与刘娥入宫。
陛下的反常让众人脸色都变了变,太保更是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看中他的女儿。
刘殷自然是不肯,于是刘聪回宫之后,更是发了一通脾气,靳准急忙请了太宰刘延年进宫。
“臣刘延年参见陛下。”刘聪蔚蓝色的眸子里少了一丝清明,多了一丝古怪之色。
“朕想要纳太保的女儿入宫,不知道你有何法子?”
闻言,刘延年脸色微微一变,他敏锐的感受到了陛下的奇怪之处,这种古怪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沉吟了片刻,随之道:“臣曾听太保刘殷说,他是周刘康公之后,与圣上虽为同姓,但源出不同,于婚姻无碍。”
闻言,靳准唇角微勾,一种得意之色流转于眸中。
却见刘聪似乎有一丝烦躁,他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刘延年,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忽然笑了起来。
“好。”
夜晚,月光如水般轻轻流淌着,转眼间夏季也已经快要过去了,蝉鸣已经逐渐听不到了,晚风带着几分冷冽,卫玠正伫立在窗边,树叶簌簌的落下的声音。
元棠在身后担忧的看着,她们听闻陛下从太保府中回来之后,更是带了太保的两个女儿,刘英与刘娥两姐妹入了宫,那两个女子貌美得不可言物,犹如盛开的海棠花,陛下这几日尤其宠爱这二人。
但是宫中却有许多声音,刘殷与陛下本就是近亲本家,而刘聪却不顾及礼节而将这二人纳为妃嫔,实属荒唐,为此不少匈奴贵族颇为不满。
“娘娘,外面冷,您还是进去吧。”元棠叹了口气。
只见卫玠轻轻摇了摇头,唇瓣扯出一抹苦笑之色。
“为何本宫不觉得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