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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模样,陈一诺不禁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将将走到客厅里,却忽然忆起院儿外被南宫言给设了结界,自己这也出不去啊。
思及此,陈一诺不禁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转身看了一眼被屏风挡住的床榻,思陈片刻后,忽然想起了怀里的雨珩来。诶,何不试试用南宫言教她的无名决,替他醒醒酒呢?虽然不知道这管不管用,但总归勉强能算作是一个方法吧。再者,以他好面子的性格,也不想自己守在榻前,一直盯着他吃醉的这幅模样吧。
想到这里,陈一诺便将雨珩自怀里拿了出来,转头出了主位后的拱门,站在了院子里的平台上,就着这漫天飞雪,陈一诺深吸一口气,便开始缓缓的吹奏起了那首无名决。
雨珩缥缈婉转的音线,清亮悠远,入耳不由让人心神一静,仿若洗尽尘俗。无名决的曲调如松涛阵阵,脑海里仿佛瞬间看尽了世间的万物花开。
一曲述尽,余音犹存。这也是陈一诺自己觉得,在南宫言教给她这首曲子后,自己吹奏得最好的一次,这让陈一诺不由得满意的笑了。收起了手上的雨珩,转头就想回去屋内,看看南宫言的情况,却不想,一转头,就瞧见了拱门处,不知几时已经被放下的纱帘后面,斜倚在主位矮几后的南宫言。
“呀!你吓死我了,真是的,你这人,怎么来去都没有声响的。不是让你躺在床榻上,好生歇息么,干嘛跑出来啊。难道,你酒醒了?”
南宫言的脸色,看着已经比之方才要好多了,脸上的陀红也褪去了不少。陈一诺看着,也算是放心了。
“今日的功课,你做的很好,无名决,已能初见成效。至少,替我解酒,是很成功的了。”
这话...是在夸她!?
听见他的话,陈一诺不由得心下有些欢喜。但是脸上,却依旧是表现得波澜不惊。
“是吗!?那就好,也不枉我辛苦吹奏一番。我本想出去给你弄碗醒酒汤来着,可是院儿外有你设下的结界。我这也出不去,索性,就试试这无名决的功效咯。”
“嗯,甚好。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早点歇息,明日,我会守时前来。”
“诶...诶...”
还不等陈一诺搭话,纱帘后的南宫言,便瞬间消失了踪影。
哎,真是的,折腾这么大半宿,连句谢谢都没有,这就跑了。不过,说谢谢,也确实不是南宫言的风格。
罢了,罢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陈一诺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闲庭信步的回了屋内。摸到了还带有南宫言余温的床榻,心下不禁一阵莞尔。
两情尤似月朦胧,
亦如江水上下游。
鸳鸯不羡天上仙,
只因枕边心上人....
这床榻,应当是被他施过清洁术了吧,居然半丝酒气都没有。陈一诺枕着南宫言方才躺过的枕头,不知不觉间,竟是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直到一阵开门声,将她惊醒。听见客厅里的声响,陈一诺猛的自床榻上惊坐了起来。看看外头的光景,已然是大天白亮。陈一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便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道渐行渐近的清冽声线。
“不是跟你说过了,无论何时,你都要养成用神识查探周围的习惯,今日,若进来的是别人,你当如何!?”
话音未落,陈一诺便瞧见已然换成了他在冥界穿的那身,靛蓝色广袖立领长袍的南宫言,自屏风后面走了进来。
见陈一诺还是一脸呆呆傻傻的看着自己,南宫言便将手上抱着的那一摞厚厚的书册,全部放在了陈一诺的手上,随即开口道。
“我这几日,要和莲华无忧回冥界一趟。但是你的功课,万不能偷懒闲置下来。这是我走的这段时间,你需要全数阅读的修仙秘籍。你先将其烂熟于心,待我回来后,再带你出去历练实践一番。”
妈耶,这真是昨夜喝醉了的南宫言吗?怎么一点也没有宿醉后的颓意,反倒感觉他更加意气风发了呢!?
可还不等她言语半句,南宫言便语带警告的接着道。
“不要妄想破阵跑出去,否则...”
说完,南宫言便转身就要走。陈一诺连忙抓住机会,将手上那一摞厚厚的书册,往旁边一放,随即站起了身,拽住了南宫言的袖子。
“那个,你回冥界,是为了...处理羽拾秋的事儿吗?”
听见她的话,南宫言却是头也不回的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走了。”
说着,陈一诺便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南宫言,瞬间化作了一缕熟悉的清风,消失在了眼前。
这人!真是气煞我也!
陈一诺气鼓鼓的坐回了床榻上,双手抱臂的开始在心里抱怨,哼!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也什么都不让她参与,这都算什么事儿啊!南宫言现在的行事风格,真的越来越像莲华无忧那个妖孽了。说到莲华无忧,陈一诺瞬间就想起来了玲珑...
那日原本说要替她找个住处,但是南宫言说,宗内都是男弟子,住在哪儿,都不太好,怕有损玲珑的清誉。最后,就还是只能让她住在了海纳八宝袋里。
既然...南宫言去解决其他的事儿了,那自己,也是时候该着手解决心头的隐忧了。
但还是先得将南宫言给她的任务完成再说,此后的几天,陈一诺不眠不休的加紧将南宫言给她的那些个秘籍,全数读过一遍,以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来说,这些书籍,就像是刻在了脑子里一般。而且,让她惊喜的是,这上面竟然有讲关于传送阵的事。
眼下,自己被南宫言给困在了这云顶小院儿里出不去,这传送阵,不是正好能派上用场么。
思及此,陈一诺便念动咒语,将玲珑从海纳八宝袋里给放了出来。又是差不多月余过去,玲珑的气色看起来,依旧是丝毫未变...
“玲珑,委屈你了,又让你在里面关了那么久。”
陈一诺有些语带歉疚的道。
听见她的话,玲珑连忙摆了摆手,笑笑道。
“不不不,无妨的。我在里面住习惯了,挺好的呀。总归不过是个栖身之所,不用受风吹雨淋,便已是极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