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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拾秋转过身沉默良久,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转头看着陈一诺道。
“诺诺,你想好了吗?我要说的这个办法,若是不成功,你要面对的,也是死路一条!”
陈一诺看着羽拾秋,眼神坚定且郑重的点点头道。
“我明白!”
看着她铁了心的样子,羽拾秋知道,现在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让她改变心意的了。
“你听好了,云顶仙宗的禁地内,有一个惩罚重罪者的雷霆谷,此地,是在蓝泽大陆形成之时,便存在的一处天堑,那里常年雷电交加,功力弱者,挨上十鞭雷霆之怒,便会功力全散,仙根尽断,功力强者,如我师兄,他的极限,便是一千鞭!”
“一千鞭!?他…他什么时候去挨了一千鞭!?”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羽拾秋忍不住打了自己嘴巴两下!
陈一诺见他这幅后悔莫及的模样,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快说!”
好吧,这姑奶奶听出了端倪,肯定会追根究底的。
“哎呀,就…你烤了赤尾青那事儿嘛!”
闻言,陈一诺心下一阵狂跳,竟是与她有关!
“因为你是他带回去的人嘛,闯了这等大祸,师兄为了给宗内上下一个交代,就罚了自己去雷霆谷受了一千鞭,事情,就是这样子啦!”
听完他的话,陈一诺呆呆的坐回了地上,她就说,自己干了这么多祸事,怎么就只是被逐出流云山这么轻松,原来……是南宫言那冰块,替自己受了刑……
一时间,陈一诺心里五味杂陈,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在内心深处盘旋着。
沉默了半晌,回过神来的陈一诺,才让羽拾秋接着说下去。
“这雷霆谷,听着是很凶险,可,对于毫无仙根之人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激发身体潜能之地,我们仙宗几千年前,也曾出过一个原本毫无仙根之人,经过雷霆谷的锻体后,自行修炼出了仙根的事例。”
听见他这话,陈一诺的眼里,又有了生机。
“真的吗?那,那我岂不是也可以!?”
羽拾秋却摇摇头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运气的,我方才说的,可是几千年前,有人成功过!”
闻言,陈一诺的眸底暗了暗。
“不管成功几率有多小,我都要去试一试!”
看着眼前目光坚定毫不迟疑的陈一诺,羽拾秋明白,这丫头,是彻底决定不撞南墙不回头,撞破南墙也要继续往前走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师兄不一定会同意自己告诉陈一诺这些事,可如果让她躲躲藏藏一辈子,永远都活在别人的保护伞下,这个倔强的丫头,也定是不会愿意的。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前面即使是有千难万险,自己也会陪着她闯过去!
两人一高一矮的立在门前,一个坚定着要强大自己,一个坚定着要陪着她强大。这样的缘分,也不知道是该为他们鼓掌,还是该感叹命运的多舛。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云顶仙宗吧!”
陈一诺说风就是雨的抬脚就要朝院外走去。
羽拾秋瞬间感觉有些头大,上前一把拽住了她。
“急什么呀!你现在去云顶仙宗,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我也是许久没有回去了,守山大阵我能不能进的去都还不知道呢!我们且等等,待师兄来了,让他带你前去,岂不是更加稳妥!?”
“可是!”
“好啦!别可是可是了!”
“我……”
“走啦!回屋,回屋!我想吃小面,你快给我做嘛!”
“你想得美!”
“哎呀,诺诺,你不要这般小气嘛!诶诶!怎么又关门进去睡觉了!你不是才刚起来没多久吗?你不开门,我可就要做烤全羊了!”
隔着卧室的门板,陈一诺的暴吼声传了出来,差点没把羽拾秋的耳朵给震聋。
“你敢!!今天你要是敢把小雨点烤了,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闻言,羽拾秋无奈的笑笑。这个丫头,也是个护短的主呀!
一个闪身,方才在屋内吃了闭门羹的羽拾秋,转眼间就上了房顶。
颀长的身姿,慵懒的斜躺在陈一诺卧室上方的屋顶上,大手往身后一捞,转眼间羽拾秋的手上便多了一个通体黝黑桃子形状酒壶。
羽拾秋将它拎在手里,晃得里面的液体“哐啷”响。闭着眼睛,信口道。
“卧于洒间闲看云,
心有芊芊淑女影。
笑问姑娘婚配否,
奈何心上已有卿。
哎,可惜,可惜哟!”
躺在床上的陈一诺,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心下不由得一紧。这个家伙,白日青天的吟个什么诗呀!虽然…她也没有习过几天书,学过多少字,可这语里行间道的…也是不难理清的意思。
两人一内一外,心思各异的没有再多言语。
直到日落西山,陈一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哎,最近怎的总是这样嗜睡缺眠,不知不觉间,竟是又睡了一觉醒来。
仔细听了听房顶上,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陈一诺心想,哼,在上面待不住了吧!
回想起小雨点还被她栓在河边的桑葚树下,陈一诺一拍脑门儿的自责起来。
“哎呀!糟了!我怎么把小雨点给忘在外面了!”
陈一诺赶紧起身,三两下套上鞋袜,披上一顶薄羽斗篷,就紧赶慢赶的出了房门,远远的瞧见小雨点孤身一羊的窝在桑葚树下打盹儿,陈一诺自责的提起裙摆,想要赶紧跑去将它带回院内。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空之声,接着陈一诺感觉腰间一紧,一只大手自身后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陈一诺快到嘴边的惊呼,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就在陈一诺想要拼命挣扎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呼着热气,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别动!再等等!就要钓到今天的晚饭了!”
竟然是羽拾秋!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一诺拍了拍他捂住自己嘴的手,示意他拿开。
羽拾秋冲着她略带歉意的笑笑,随即松开了捂着陈一诺嘴的左手,可是腰间抱着她的右手,却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陈一诺用侧过头,用嘴型问他。
“怎么回事!?”
羽拾秋却一脸神秘的用食指抵住嘴唇,冲着陈一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陈一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好吧,反正要是等下小雨点有什么闪失,她一定会不管打不打的过,都要爆锤他一顿的!
西边的落日,已经看不见了余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河床上的青草,都已经挂满了秋天傍晚的雾珠。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小雨点时不时的传来“咩咩咩”的一两声叫唤。陈一诺感觉脚都要站抽筋了,正想让羽拾秋放开自己。
就在此时,身后的人突然间便没了踪影,惊得陈一诺倒吸一口凉气。
院外的小雨点传来两声受到惊吓后的惨叫,陈一诺立刻焦急的转头看向小雨点的位置。
却只见离小雨点不远处的一棵桐梓树下,有一只正呲着獠牙,流着哈喇子,身形犹如一只成年水牛大小,浑身黝黑的狼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小雨点。
感觉到危险靠近的小雨点,正拼了命的往后蹬着蹄子,想要挣脱套住它脖子的绳索。奈何它越挣扎,脖子上的绳子就越套越紧。
这一幕,看得陈一诺睚眦欲裂!这个背时的羽拾秋,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没办法,只好自己上前,去救回小雨点了!
陈一诺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抄起院儿门后的抵门杠,就朝着小雨点冲了过去,那只狼犬看见突然出现的陈一诺,楞了一瞬间,却又更加兴奋的呲着牙,后腿蹬地,做俯冲之姿,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朝着护在小雨点身前的陈一诺,就冲了过去。
陈一诺手持抵门杠,毫不退缩的盯着狼犬猩红的眼睛,就迎了上去,跟恶狗打架,她可从来不在怕的!尽管这是一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体型如此巨大的狼犬!
眼见一狼一人就要正面刚在一起,下一瞬,陈一诺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温热的液体,鼻子里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刚刚还在奔跑中的狼犬,瞬间就头身分家的伏倒在了陈一诺的脚边。
陈一诺还在惊魂未定的举着抵门杠,做着准备与其搏斗的姿势!对于眼前发生的变故,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消失不见的羽拾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一诺的面前,一脚踩在了依旧呲着牙瞪着眼睛的狼犬头上!右手还握着一把通体黢黑,剑尖儿上还在滴血的长剑。
羽拾秋一脸骄傲的看着仍然持续懵神中的陈一诺,见她好像吓得不轻,这才收了手上的长剑,将其竖于身后,上前查看陈一诺的情况。
羽拾秋伸出左手,在陈一诺眼前晃了晃,这丫头什么反应也没有,羽拾秋倒有些慌了。
“诺诺,诺诺!?你没事儿吧,别吓我啊!那畜生伤到你哪儿了吗?你说句话呀!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