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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掌柜站立在程云的酒桌旁,他已经吩咐店小二为程云添了许多小菜,虽然店小二看程云如同看待鬼魅,但给他发工钱的掌柜显然更让他害怕,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为程云上菜。
“公子爷,您喝的可还顺心?”掌柜的带着笑容,对着程云问道。
“顺心!顺心!有劳掌柜的了!这壶酒,多少银子?”程云拿起了酒壶,对着掌柜摇了摇。
从那葫芦之中传出的响声来听,里面的酒液似乎又是被装满了,程云从坐下开始,已经喝下了不下十酒壶的酒液,而那酒葫芦之中,依旧是满满,掌柜此刻已经确认了程云便是那传说中的仙人。
“公子爷喝的顺心,便是小店的荣耀,我这掌柜的,脸上也有光,哪里有还要公子爷银子的道理。”掌柜的陪着笑,讨好着程云。
“这可不成,这一袋金子,应该够了。”程云取出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明晃晃的,都是金灿灿的金子。
掌柜的瞟了那小袋一眼,里面所有的金子加起来已经足以买下数十座这样规模的酒楼,见到如此之多的钱财,掌柜的竟没有动心,他将那小袋子拿起,重新放到了程云的面前。
“老小儿虽说爱财,但公子爷的钱,我可不敢赚,若公子爷执意要给,便是折煞老小儿了!”掌柜的连连推辞,坚决不要程云送出的金子。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不客气了。”程云微微一笑,将金子收入怀中。
“公子爷”掌柜的在程云收起金子之后,变的支支吾吾,只要是明眼人都是能够看出掌柜的心中有事尚未说出。
“掌柜的,可有事?”程云将酒葫芦收入到了吊在腰间的一个精致小袋里,那小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装下酒葫芦的样子,但那酒葫芦接触到小袋之时。便是被小袋给吸入其中。
偷偷看到了这一幕的掌柜,立刻是跪倒在地,对着程云不住的磕头。
程云并没有去阻止掌柜,他淡淡说道:“掌柜的不需如此客气,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公子爷,老小儿的母亲身患重疾!还请公子爷救命!”掌柜的的神色急切。不似作假。
这掌柜的原本也是一本分的生意人,自从老母患病之后。便是几乎倾尽了家财,只求能够寻得名医为母亲治病,在名贵药物的调养下,他的母亲这才苟延残喘,近些年来他母亲调养所需的钱财也是越来越多,掌柜的不得已下,才是动了些歪心思,往出售的酒水之中掺了些水偷工减料。
“我只是一介书生,若是看病,应该去找郎中!”程云神色如常。他没有答应掌柜。
“公子爷!小的求你了!只要能够救小老二的母亲,就是让小的当牛做马也是毫无怨言!”说道此处,掌柜的又是连连磕头,他的力道极重,额头上渗出了丝丝鲜血。
见到掌柜如此。程云微微叹息一声,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卷,对着掌柜的说道:“生老病死,乃是天数,程某不过是一介书生,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榜上有名,此事,程某帮不了你,不过老夫人既然身染重病,或许读些诗文,对病情有些好处。”
程云将手里的书卷放到了桌子上,又是留下了一锭金子,然后径直离去。
掌柜的站起身来,看着离去的程云,心中正暗骂程云无情时,他看到桌子上程云遗留的书卷翻开,书卷上的其他文字都是成了一片空白,唯独留下了八个醒目的大字“半夜三更,门口杨树”。
“多谢仙人!多谢仙人!”见到此情此景,掌柜的立刻朝着程云离去的方向再三叩拜,道谢不止。
程云在离去之时,路过门口的杨树之时,轻轻地在一片杨树叶上轻轻地抚摸一下,随后飘然离去。
“距离放榜,尚有一月之期,我也得寻个落脚处,免得自己风餐露宿,无处可归。”程云微微一笑,神识运转间,他往着洛阳城的西城区走去。
西城区中,有一间不大也不小的门店门庭冷落,这家门店做的是丹青生意,掌柜的也是个读过圣贤书的书生,人称白孝儒。
“白掌柜,你既要归乡,又何必死守着这楚云轩不放,卖了这店,换些银子做盘缠,趁早离去吧!”在这间名为楚云轩的门店里,另外还有一人,他是隔壁店铺的掌柜,他正在劝说着白孝儒将楚云轩卖掉。
“老朽已经说过,楚云轩只送有缘之人,王掌柜,你非是此店的有缘人,还是不要多费唇舌了,这店,老朽是不会卖出去的。”白孝儒摇了摇头,又是自顾自的画起了自己的。
“唉,白掌柜你执意如此,我便也多说了,在下店里尚有要事,先行告辞了。”王掌柜微微叹息,离开了楚云轩。
“慢走,不送!”白孝儒并未抬头,继续在完成着他的丹青。
程云走到了白孝儒的店铺目前,抬头望向了那一块匾额“楚云轩”。
“好名字!”程云忍不住为之赞叹,见到这名字之时,他便感觉,这店铺,和他有缘。
“小哥好见识,敢问小哥,这名,好在何处?”白孝儒听到了程云的赞叹,他放下了手里的画笔,沉声问道。
程云对着白孝儒抱拳,随后走入了店中,微笑着对白孝儒说道:“此名其他的好在下不知,但晚生名中带云,晚生兄长姓楚,这楚云轩,暗含我兄弟二人的名字,即便不好。在晚生眼里,也是好的了。”
白孝儒略微感到意外,有着许多人夸奖过他的店铺,但都只是说这店铺位置极佳,从未有一人说这名字如何之好。
“我看小哥天庭饱满,器宇轩昂,定非凡人。老朽名为白孝儒,是这楚云轩的掌柜。不知小哥来我楚云轩,所为了何事啊?”白孝儒收起了画笔,他的画已经完成。
“前来索店。”程云微微一笑,指着那一块楚云轩的匾额对着白孝儒说道。
白孝儒听到程云如此说道,竟没有生气,他沉默了三息之后,开口说道:“小哥对这店铺有意,老朽也乐得成全,不过老朽的这家店,只送不卖。且只送于有缘之人。”
程云淡然一笑道:“老先生所说极是,此等店铺应当送与有缘之人,程某恰恰是那有缘之人。”
“缘在何处?”白孝儒开口问道。
程云将衣裳微微解开,露出了自己胸膛前的一道圆圈,那圆圈的首尾相连处。有着一道细小的缺口。
“程某的圆,就在此处,白老先生,程某是否是你所说有缘之人?”程云将衣裳扣上,向白孝儒问道。
“小哥,你还需为老朽留下一幅丹青,老朽才能知晓,你是否是有缘之人。”白孝儒取出了一张上好宣纸和一只狼毫笔递给了程云,楚云轩正是一间卖丹青的店铺,这类物品极多。
程云接过了笔墨,没有思索,直接在那纸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圈,那圆圈并不完整,在程云下笔和收笔之时,留有一道细小缺口。
“这是楚云轩的地契和房契,店中的墨宝,都是老朽数十年所画,是卖是留,都由你定,老朽收拾收拾,就要还乡了,小哥可否告知名讳,让老朽也好知晓,这店从今以后的主人,姓甚名谁?”白孝儒一边说话,一边收拾起了东西,楚云轩之中的金银财物,他分文未取,只是带走了一方白玉镇纸,和数支破旧的画笔。
“晚生,程云,多谢老先生了。”程云对着白孝儒一拜。
“不必如此,这家店也并非是老朽所有,当年老朽名落孙山,流落京城,孤苦无依,若非这店的前任掌柜收留,只怕早就饿死街头,今日将这店送与小哥,也算是行善积德。”白孝儒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他将先前所画的那一幅画拿起,交给了程云。
“小哥,你与这楚云轩有缘,和老朽也是有缘,这一幅画是老朽今日心血来潮所画,便送给你了。”白孝儒交出了画卷之后,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店铺,他已经年迈,他要回到他的家乡养老。
程云对着离去的白孝儒再次抱拳,他将这幅画卷打开,略微一愣。
画卷之上,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站立在楚云轩之中,他提笔画画,而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青年男子的胸口处,有着一道圆圈模样的墨痕,这个青年男子,正是程云的模样。
“缘。”程云将画卷收起,他更加坚信,他的缘,正在这洛阳城中。
“既然我在画中是在画画,说明我应该吃这碗饭才是!若是我名落孙山了,也能靠此养活自己。”程云平复下心情,将自己所画的那一道圆圈挂在了柜台的墙壁上。
“掌柜的!这画怎么卖?”不过多时,楚云轩里已经来了客人,在游览了一圈之后,这客人指着程云身后的圆圈问道。
程云转过身去,看到客人所指的是自己所画的圆圈,他淡然一笑,说出了令这个顾客一生难忘的话:“这幅啊,便宜!百两黄金!”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这客人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默了数息之后,直接径直离开了这间店铺。
一月之后,是放榜的日子,如程云所料想的那样,他并未上榜,名落孙山,而榜首考生的文章,赫然和他所写的那一篇一模一样。
“榜上无名了,没有脸面回去了!我还是安安心心在这里卖我的画吧。”程云嘲讽的一笑,也不知他是自嘲,还是笑的他人。
一月间,程云已经画出了将近百幅画卷,每一幅画卷,都是只有一个圆圈,楚云轩里白孝儒所留下的画卷,已经全部被人买走,如今店里,唯有程云所画的一个个圆圈,每一个圆圈售价都是百两黄金,从不加价,也从不减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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