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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和我谈条件的态度?”
胡子轩语气玩味,“除非,你跪下求我。”
胡一鸣脚步一顿,目光如利刃般看向笑嘻嘻的胡子轩。
“呜呜呜!”
岳艺涵拼命摇头,为了她,胡一鸣已经做得够多了,却受尽了白眼和嘲讽。
她说过,不会再让胡一鸣受一点委屈。
更何况为了她下跪!
扑通!
一点也没有考虑,胡一鸣直接膝盖一软,双腿跪在地上。
“放了她,你想要什么,哪怕我的命,我也给你!”
“哈哈哈!十七啊十七,真不知道就凭你这点能耐,怎么能在大哥手上活过一个回合?”
胡子轩朝天台下望了一眼,“就凭楼下你的那些破天小队?”
居高临下。
虽然破天成员个个隐藏了踪迹,没有暴漏在视野之内,但胡子轩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隐匿踪迹的行动,发现端倪简直易如反掌。
胡一鸣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他们上来,弟妹就要从这里下去。”胡子轩指着天台说道。
同时,他揪住绑着岳艺涵的绳索,恶狠狠说道,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因为不满意,而松开手指。
“老大!”
第一个破天小队成员,终于冲了上来。
“回去!”
胡一鸣头也不回,吼道。
“老大……”
“没我的命令,不许上来!”胡一鸣近乎嘶吼道。
如果是背水一战,他和破天小队都不会在乎生死,但事关岳艺涵,他大意不得。
破天成员看了现场一眼,手一挥。
“撤!”
岳艺涵被威胁了,他们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只会把敌人逼急。
“现在清净了,啧啧啧。”
胡子轩甩甩耳朵,心情舒畅道。
“说,什么条件你才肯放了她!”胡一鸣一点也不跟胡子轩墨迹。
可,胡子轩偏偏和胡一鸣墨迹。
“你不想知道,你娘的事了吗?”
“放了她,我和你慢慢谈!”
“你娘,死了!”
两人各说各的,在这一刻,话题戛然停止。
如果说,没有遇上岳艺涵,母亲便是胡一鸣最珍视的人。
现在,胡子轩竟然告诉他,母亲死了!?
胡一鸣拳头青筋暴起,仿佛一只即将爆发的猛兽。
“你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逗你玩儿呢!真没劲!”
胡子轩很扫兴的说道,马上又眉眼一凝,继续道:“你娘本来过得好好的,可是我一通电话,提到你的名字她居然愚蠢的相信了!”
“在云省,和这座国际大楼一样的建筑楼顶,我就这样亲手把她推了下去!”
说着,胡子轩朝岳艺涵使劲一推,模仿当时的情景。
“不要!”
胡一鸣歇斯底里一声吼,刚要站起来,却又被钢管击中后背,猛吐一口鲜血,趴在地上。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楼下血花四溅,像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胡子轩声情并茂的忘情讲解着。
而岳艺涵,在一根绳索的垂吊下,摇摇欲坠。
只要胡子轩拿手中的刀子砍断绳子,或者启动支架开关,岳艺涵就会往日情形重现。
“别紧张,你是我弟,我当然是跟你开玩笑的!”
胡子轩笑呵呵说道。
至于他话里有几分真假,无从得知。
“你放了她,我任由你处置!”
胡一鸣再次强撑着站起来,又再次被一闷棍击中,趴回地上。
他蓬头垢面,依然试图着再次爬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破天小队,看上去很凶残啊!你还打败了大哥手上的泰山,你以为我傻啊,放虎归山?我觉得这样挺好玩!”
胡子轩根本不信,又推了一把绑着岳艺涵的绳索,后者吓得明明紧闭双眼,缩着腿脚,却一声不吭。
话音刚落下,胡一鸣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在钢管要落在身上的时候,反手攥住,一脚将那人踹飞。
咔!咔!咔!
左臂,左腿,右腿。
全都自废了!
“放了她。”
哇的一声,胡一鸣一口鲜血吐出来,再也支撑不住,像尸体一样趴在地上,只是眼睛,还在直直望着岳艺涵,含情脉脉。
他甚至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这可能是他看到岳艺涵最后一眼了,必须留下个好印象。
另一边,天台悬挂着的岳艺涵,早就哭得泣不成声,再没有比眼
睁睁看着胡一鸣如此悲惨,自废手脚还残酷的事情了。
“没劲!真特么没劲!”
胡子轩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真不知道,以我们胡家的势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就肯为了这样一个叫了你三年废物的女人,放弃家族继承权?”
“好!”
“既然你这么看中她,那我就亲手毁掉你珍视的东西!”
胡子轩仿佛成了一个疯子,手心匕首旋转。
嘶啦!
绳子断开。
岳艺涵一直往下坠落,坠落……
目光和天台沿齐平。
这便是两人互相的最后一眼。
胡一鸣右手不住抓挠着地面的砂石,血肉模糊,也不停止。
“哈哈哈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十七,你娘和你老婆都是我杀的,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报得了仇吗?哈哈哈哈!”
耳畔。
只有胡子轩仰天长笑的声音。
隐约间,还有直升机靠近的轰鸣声。
哪怕是胡一鸣,也有最后一丝力气耗尽的时刻,仿佛计算着岳艺涵落地的时刻,他也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华叔,十七醒了!”
再睁开眼时,已经不是夜晚,也不是天台。
胡一鸣的双眼不再朦胧,他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显得迷茫无措。
想动,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
“十七,你就躺好吧,弟妹她没事!”
胡一鸣认出来,说话的这人一脸笑意,是他的二姐胡婉,旁边的人是华叔,还有其他很熟悉却又叫不出来名字的人。
当听到“弟妹”这个词眼,胡一鸣一愣,马上挣扎着要起身。
可他抬起脑袋,看到自己包的像个粽子,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脑袋落回枕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二姐说,岳艺涵她没事。
真是太好了。
“哼,刚醒来就哭!这一点,一点也不随老子,随你妈!”
胡承运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话里似乎有些怒气。
“爸,我妈还活着吗?”
话题一抛出,所有人都沉寂无声,别过头去。
发生这种事情,是他们谁都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