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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风眼里,破岗渎作为水利设施倒是可以,用于航运略显勉强了些,要想彻底发挥破岗渎的功用,只有疏浚加宽,按照京杭大运河的规格升级,但在丘陵地区开挖如此规模的运河,其消耗的人力物力是难以想象的。
其实就目前而言,破岗渎堪堪可以满足建康的需要,即使卫风日后当了政,恐怕破岗渎还得存在一段时间,经济的跨越式发展,并不是一两次的粮食丰收或者几项发明创明就可以推动的,首要条件,便是视界的开阔与思想的松绑,当务之急,则是打破庄园经济的壁垒,促进社会分工的蓬勃发展!
具体到卫风,将来面临的困难则是王谢,王谢各有上千顷良田与数处山泽,因着特殊渊源,使用武力剥夺会被人看作忘恩负义,那么,该如何才能让王谢心甘情愿的放弃特权呢?
在卫风前世,流行一种打老虎的活动,放在这个时代,王谢既是卫风的政治盟友,也是两头最大的老虎,只有先打掉大老虎,小老虎才会束手就擒,如果对王谢放任不理,江东的庄园经济将会成为阻碍整个社会前进的巨大绊脚石!
历史上,候景固然杀人百万,给吴会带来了毁灭性打击,可是换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对庄园经济的彻底摧毁呢?正是在此基础上,才拉开了隋唐盛世的帏幕,很难想象,如果江南遍地都是大庄园主,朝庭又能掌控到江南粮食的几成产量?
要知道,那时的关中大地已经被千百年来的反复耕作给榨干了!
卫风突然哑然失笑,他觉得自已想的太远了,如今连块容身之地都未取得,还谈何劝说王谢?
“将军,那应该是你家府君吧?”刘兴男猛的伸手一指,嚷嚷声打断了卫风的思绪,不由举头一看,埭头有一前一后两条船正被缓缓拖拽靠向岸边。船上各竖着一杆王字大旗!
谢公义赶忙拱了拱手:“理该是世伯祖,卫将军,公义告辞了。”
卫风微微笑道:“公义,请自便!”
谢公义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这果然是王凝之,王凝之红光满面,志得意满,还未下船就已捋须呵呵直笑,想想也是,他的父亲王羲之虽然在书法上成就超群。在政治上却未有建树。最高只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未曾入执中枢,这一方面与当时朝政由桓温把持有关,另一方面也是他自身能力的缺陷,有才华的人。未必玩的转官场!
及王凝之的几个兄弟,除了王献之曾担当过中书令之外,其余均是庸碌无为,而王献之这中书令的水份很大,是依靠与郗道茂离婚再娶新安公主而来,并不是凭着真本事。
可王凝之不同,他自认为一不联姻,二不谀上,历仕江州刺史、会稽内吏。是一步一个脚印,因功积累而来,今次就职侍中、吏部尚书是水到渠成,含金量十足!
王凝之的子侄们一拥而上,连声夸赞。王凝之更是哈哈大笑,仿佛琅琊王氏王羲之这一脉已经在他手上重现了辉煌!
好不容易,包括谢氏众人才与王凝之一一见礼完毕,始终袖手旁观的卫风带着王蔓上前施礼道:“末将参见府君,恭贺府君高升!”
“卫将军,你该称王尚书了!”卫风语音刚落,司马德文就阴阳怪气的从旁插口。
“诶~~”王凝之大度的摆了摆手,目中现出了缅怀之色:“当年卫将军从一声府君开始,便与老夫结下了不解之缘,什么王尚书?还是府君听着顺耳,卫将军莫要改口,如此反而生疏!”
“伯父重情重义,尤其难得啊!”王氏子侄赶忙竖指吹捧,谢道韫的美目中也现出了欣慰之色,她就怕夫郎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显然,王凝之还是顾及旧情的。
对于与卫风的关系,谢道韫比王谢二族中任何一人都认识深刻,因着孙恩作反,使她意识到军权的重要性,也由于谢琰兵败身亡,使她看清了王谢所面临的危机,所以才会有出发之前对子侄辈的忠告,或许她已经明白,主客之势正在渐渐逆转,当桓玄身死族灭之时,便是卫风彻底反客为主之日!
大势如此,与其逆潮流垂死挣扎,倒不如顺天应人,说不定能给王谢带来新的机遇!
谢道韫的神色略有些复杂,不自禁看向了卫风,卫风微微一笑,再向王凝之拱了拱手:“在末将眼里,无论府君身居何职,都永远是末将的府君!”
“马屁精!”司马德文低低嘀咕了句。
“好!”王凝之却欢喜的大笑道:“卫将军有心了,这份情老夫承着便是,来,咱们赶紧回去,或能来的及把酒言欢!”
“这个”卫风为难道:“请府君、谢夫人与诸位先行一步,因义兴褚府君也于今日抵京,末将还须等候。”
“哦?”王凝之讶道:“竟是褚爽老匹夫?那好,等他过来一道回返也是无妨!”
“伯父说的是,褚世伯荣升尚书左仆射,是该当面庆贺啊!”王氏子侄们纷纷附合,褚氏的门第虽然不如琅琊王氏,但无论如何都是高门甲族,他们认为值得等!
司马德文不由望向了正南方,他永远也忘不了曾被褚爽拒过婚,三年过去了,他仍是不明就里,更诡异的是,褚灵媛并未嫁人,这使他心里生出了些暇想!
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在数百名军卒的护送之下,一队车马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随着车上诸人一一下车,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引起了司马德文的注意!
他虽然没见过褚灵媛,却可以肯定这就是褚灵媛,尽管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俏面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倦,也尽管穿着极为普通,发髻还有些散乱,可那份美貌半点都没法遮掩,果然不愧为与王神爱和王蔓齐名的顶级美女!
从无一刻,弄清拒婚真相的心愿如眼下般强烈,在一番繁琐漫长的见礼之后,司马德文再也按耐不住,面带着迷人的微笑问道:“请问可是褚家娘子?”
“啊!”的一声轻呼,仿如被吓着了似的,褚灵媛面现不安,看向了卫风!
司马德文不理解了,怔在了当场,王蔓与王道怜则纷纷现出了看好戏般的神色,双双把美目投向了卫风。
卫风立时脸面一沉,不满道:“琅琊王,你看看灵媛给你吓成什么样了?去,去,去,闪一边去!”说着,一步拦在褚灵媛身前,煞有介事的挥了挥手。
“你”司马德文瞪着眼睛怒道:“灵媛是你叫的?孤与灵媛交谈关你什么事?”
“哼哼!”卫风后退两步,一把揽上褚灵媛的纤腰,仿佛宣示主权一般,傲然道:“灵媛已于三年前由褚府君作主许配于我,你说我叫得叫不得?”
褚灵媛浑身一僵,却并没有挣脱或是开声反对。
“你,你!”司马德文就好象大白天撞见了鬼,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惊天秘闻啊,堂堂高门甲族竟然把爱女许配给一名已经有了妻室的庶人?更出奇的是,人人都知道卫风的正室是王蔓,那么,褚灵媛不是做妾还是什么?
刷!刷!刷!王谢二族数十道目光全都望向了褚爽,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老家伙该不会发疯了吧?谢道韫则是柳眉微拧,她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褚爽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是完全把宝押在了卫风这方,因为褚灵媛如果想摆脱妾氏的身份,唯一的方法,便是卫风日后立国称帝,而她自已一跃为三夫人之一,即夫人、贵嫔与贵人,在外朝秩比三公,在内宫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皇帝妃嫔,不能以简单的妻妾视之!
只是,褚爽的眼光真有这么毒辣?谢道韫虽然看好卫风将来必成大器,但在她眼里,无非是如桓温那般以军功执政中枢,改朝换代她还没考虑过,不自觉的,她那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卫风、褚灵媛、褚爽夫妇还包括王蔓之间来回打起了转!
褚爽的老脸一阵绯红,心里骂死了卫风,认可了卫风作为女婿是不假,却抹不下面子啊,依他的想法,是找天夜里把褚灵媛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送过去算了!
“咳咳~~”褚爽清咳两声,刚要哈哈而过,突然一阵恶心呕吐的感觉传来,这让他赶紧闭上嘴巴,并猛咽了几口口水。
近几天,咳嗽渐渐止住了,但偶尔会有恶心呕吐感,褚爽只以为是舟车劳顿,饮食较为简陋所致,心想到了建康,生活有规律了会渐渐恢复吧,包括褚夫人与褚灵媛也持有类似的看法。
褚灵媛低着头,快步上前轻轻拍打着父亲后背,今天的一幕,她早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倒没觉得太丢脸,只是有些神思恍惚,该来的,终于躲不掉啊。
褚夫人也没太当回事,转头看了眼夫郎,就神色不变道:“妾记得琅琊王你曾托黄门郎孔道向灵媛提过亲,于情于理,本不该拒绝,但在此之前,褚郎已经把灵媛许给了卫将军,只能有负厚爱,请见谅!”
司马德文终于明白了,又是这个人!占了王蔓不够,还不知给褚爽这老家伙灌了什么*汤,竟让他甘心把女儿许出去做小?自已是琅琊王啊,堂堂皇室贵胄,相中的两个女人都接连被夺走,更可恨的是,这个人还打上了文丽的主意!
一股难以抑制的屈辱涌上了心头,司马德文怒目瞪向了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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