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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霓虹灯迷离朦胧,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为什么?”郎聿渊幽幽地低喃,他的脸庞半隐在晦暗里,看不清楚神情,她只听见了郎聿渊一声嘲讽至极的冷笑。
天已经完全黑了,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也无法完全驱逐掉蔓延而出的黑暗。
陶乐乐看不清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但却将他盯着自己的视线看得很清楚。
那目光犹如一柄犀利的出鞘利剑,锋利充满肃杀,但却又给人一种很脆弱几乎一折就碎的感觉......
“如果我告诉你,白钰扬没死呢?”郎聿渊哑声道。
一说完这句话,郎聿渊就发现眼前的女人果然呆住了。他想嘲讽她轻易就被欺骗,甚至还为此还做出一系列愚蠢荒唐的举动,可心底弥漫而出的却是嫉妒又悲凉的自嘲。
去嘲笑自己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痛苦崩溃,他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
有什么资格去嘲笑她呢?
实际上郎聿渊并不知道陶乐乐怔愣出神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他此刻看她的眼神。
郎聿渊拥有一双极美的眼睛,他那样冰冷淡漠的性格,却生了对桃花眼。
他双眼黑白分明,眼睛四周略带红晕,眼型状若桃花,这样的眼睛凝望别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盈满了深情,风流潋滟,惹人勾魂。
所以即使郎聿渊周身气场矜贵冷厉,眼神清冷淡漠,让人不敢靠近,可一望他的眼睛就禁不住蠢蠢欲动。
他美好得就犹如童话世界里的王子,可又冷漠无情,高高在上地将所有爱慕他的少女芳心踩碎在地。
陶乐乐觉得,郎聿渊给人的感觉就是只有别人为了他神魂颠倒的份,他从不可能会有任何伤心痛苦的时候。
可是现在看到他沉郁痛苦的眼神,陶乐乐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认知都错了,原来他也是个普通人一样更加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见他痛苦她的心里竟也十分不好受。
或许也是因为在他的眼神中,陶乐乐不可抑制地又想到了前面几个任务遇到的那几个人吧。
因此一时间,便看着他走了神。
郎聿渊幽幽道:“水清浅,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更想杀了你......”
一遇上她,他就变得不像自己,有时候内心疯涌的嫉妒真的让他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一想到她消失在这世界上,郎聿渊就浑身寒冷战栗,竟觉得比现在承受的这些痛苦,还要难以忍受千倍万倍。
陶乐乐被他的话吓得悚然一惊,心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你......”
看到她面色微变,露出几分惊惧之色,郎聿渊反倒冷淡地笑了起来:
“呵,你现在感到害怕了?那之前算计了我逃出来,又跟那街角流浪汉做那荒唐之举时,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陶乐乐浑身僵硬,被他冰冷凌厉的目光冻的腿肚子都在微微颤抖,禁不住咽了口口中,内心有点方。
她很冤枉啊好不好......!
逃跑那不是被你郎聿渊逼急了吗?!况且那个流浪汉的事情,又不是出自她本意的,她是被系统控制了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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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然而有口难言的陶乐乐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可是心里却一直带着股委屈。
“我现在这样,不还是都被你逼的?”
麻蛋,看他这样子,今天自己估计是横竖难逃一死了。与其在他的低气压下,怂成一团等死,还不如给自己争口气也好死得壮烈点。
“......如果不是你将我关起来,限制了我的自由,我会想方设法逃出来吗?如果不是你做了那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我......我会心灰意冷绝望至此吗?”
陶乐乐捏紧了手,压制着自己心底里的怯意,嘲讽地看着他冷笑道:
“......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省得我活着空受折磨。从我计划要逃跑的时候,就没指望过被你找到了的话,我还有什么好下场了。”
陶乐乐本来打算在郎聿渊找到自己之前,先跟白钰扬取得联系,最好是能够到白钰扬身边,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跟郎聿渊抗衡。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麻蛋自己才刚跑出来,郎聿渊就尾随而至了!他喵的这货到底是怎么追上了她的?她逃出别墅后,为了防止被他追到,还特地在城市里饶了好几圈。
难不成自己开的那辆车上,安装了gps定位仪?
郎聿渊静静望着她嘲讽的目光,说道:“白钰扬没死,之前你看到的那些假象,都是骗你的。”
那时候通过梦境,郎聿渊断断续续回忆起曾经的一些经历,每次先动情的都是他,每次她都对自己那样无情狠心。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自己为了他而一生凄苦孤寡。
他爱她得到的回报永远都是永享无边孤独。
如今好不容易又重新再来一世,可剧情的发展确可怕的相似。
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动心动情爱上了她,可她却对自己视若无睹,一心一意只想跟另外一个男人厮守呢?
看着她言词恳切,充满期盼又小心翼翼地恳求自己同意她跟白钰扬在一起,郎聿渊心里又涌起了那股熟悉的阴暗痛苦。
嫉恨啃噬着他的心,他恨不得也让她尝一尝自己承受过无数次的痛苦。
所以在那个下雨夜,郎聿渊命人待她去那个房间,亲手将她心心念念希冀得到的“心”给她。
果不其然,她被那个场面吓得面色苍白惊恐,方寸大乱,最后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
那些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弄了一个假的人来,洒在房间里的血也都是假的,所有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水清浅还是相信了,并且惊恐不已。
郎聿渊原本以为看到她惊恐痛苦,自己会感到报复一般的快感。
可当看到她惨白着脸昏倒的那一刻,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昏迷中犹带恐惧的神情,郎聿渊心里不禁没有半点快意,还觉得仿佛有一只冰寒的大手狠狠捏住了他心脏里最脆弱的部分。
寒冷而疼痛。
水清浅永远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坐在床边凝视着昏迷中的她,内心是怎样的茫然和荒芜。
难道爱上了一个人,整颗心就真的不再由自己控制了吗?对她伤不得除不了,只能把那颗心捧到她的面前,任由她蹂躏折磨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不可以丢掉那颗不由自主爱上了她的心?
可连心都丢掉了,他只剩下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