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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赵局到底什么时候来，瑞秋连着忙了五天，把厂子整顿了一番。
生产车间焕然一新，整个厂子的卫生，和消防也完全找不出问题。
工作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明天是周六，瑞秋打算跟孩子们摊牌。
下午按时下班，瑞秋溜达到学校门口接孩子，但是距离和脚程估算出了点偏差，等瑞秋到达时候，已经放学有一会儿了。
瑞秋站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上，用原身五点二的视力来回搜寻了三遍，都没有看见自家的三个孩子。
腾飞上初中，腾龙和腾凤上小学，小学放学早半个小时。
龙凤胎放学后都是在教室里写作业，或者在操场上玩一阵子，腾飞下课以后会去找弟弟妹妹，然后三个人一起在校门口等家长来接。
按说腾飞那么大个孩子，已经不需要家长接放学了，但是小学的学生没有家长接，学校是不放人的。
那两个是接，三个也是接，索性一起接了。
就差半个小时，总不能把两个小的接上了就走，然后让大的那个自己走回去吧，不能这样的。
站在一起那么醒目的三个人，瑞秋愣是没看见人。
这什么情况啊？看着也不像是拖堂的样子，腾飞同班的兰娜都已经出来了。
“兰娜，你看见腾飞了吗，他怎么还没出来？”
“小蒙姨，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广坤爷爷来教室把谢腾飞接走了，我看见你家的龙凤胎背着书包也跟在广坤爷爷后面呢。”
这样啊，“那阿姨知道了，谢谢兰娜。”
“不客气，小蒙姨那我先走了，我同学还在等我。”
“好，拜拜。”
带着慈和的笑容送走兰娜和她的同学，瑞秋脸沉下来，非常不情愿的拨通谢永强的电话。
本来想问，“你爸把孩子接走这事儿你知道吗？”
没等她问出口，就听见电话那头吵的不行，其中还有孩子的哭闹声。
“是腾飞几个？什么情况？你在哪呢？”
“在我家，你先别过来。”
怎么可能不过去，瑞秋挂了电话就往回跑。
恨啊，闲的没事儿散什么步。
跑了百来米身后有车过来，是香秀，有一两年没见过了。
“小蒙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
“香秀，我这确实有急事，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去老谢家。”
香秀开车朝谢广坤家去，脑海里回想着那句“老谢家”，这里面的含义可就有点多了。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瑞秋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作起来了。”
每年都有几回，香秀不稀奇。
“我下班了寻思溜达过去接孩子放学，没接着人，打谢永强电话才知道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看好戏的表情太明显，找补道，“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我这也一头雾水呢。你这是才回来？”后座上还放着行李箱。
嗯，“外面飘了几年，还是家里安心。”
车子到了路口瑞秋就喊停，“想看热闹你就在外围看，当心谢广坤朝我挥刀的时候，把血溅你身上。”
瑞秋走了，香秀“噗哧“笑出声，几年没见，小蒙现在说话还挺逗，都挥散了她回家的不安。
其它时候，有热闹，香秀是不会错过的，今天不行。
她得先回家收拾收拾，一下子见那么多人，她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瑞秋当没看见门外那些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径直冲进谢家。
客厅里赵金凤抱着两个小的坐沙发上哭，谢永强抱头坐在单人沙发上，大的那个站在墙边悄悄抹眼泪。
大家长谢广坤抱手坐在长条沙发上，正前面桌上放的是民政局离婚登记表的复印件。
好嘛，这是摊牌了。
看清楚了，瑞秋先走到腾飞边上，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耳边是谢腾飞压抑的哭声，“妈妈......“
嗯，“我想和你爸爸离婚，你会支持的我的，对吗？”
三五秒的时间，瑞秋感觉到埋在她肩膀上的脑袋小幅度的点点头，“真是我的好儿子。”
两个小的也蹿到瑞秋跟前，抱着瑞秋的腿。
瑞秋搞不定小孩子啊，大孩子她能跟人讲道理，这俩小的只会大声嚎，半点听不进人说话。
“帮妈妈把弟弟妹妹带到屋里去，等这边结束了，妈妈带你们回家。”
腾飞哭声止住，这是还要他们的意思吧。
腾飞心情转好，拉着两个小的要往屋里去。
谢广坤把桌子拍的“哐哐”响，“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儿待着。”
行，不让去就不让去。
瑞秋朝着谢永强的腿踢了一脚，赵金凤看见，急了，“小蒙，咱们有什么事儿好好说，永强的腿才好没几年......”
谢永强没懂瑞秋的意思，但是被踢的地方是真疼，害怕再挨第二脚，赶紧起身和他妈坐到一起。
也行吧，反正座位是让出来了，瑞秋没坐谢永强坐过的地方，在沙发扶手上坐下。
“我人也到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小蒙，我自认我们老谢家没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吧，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谢广坤这样的人，他有他自己的道理，和他纠结谢家和原身到底谁对不住谁，说不明白的。
“我怎么办事儿了？”
“你要建分厂，我们老谢家没有一个人同意，白清明对你不怀好意，我身为咱们老谢家的掌舵人。”
“这个时候，我去制止你们签那什么协议，我这事儿办的在理不？在理！”
“结果你呢？就因为这事儿要和我儿子离婚，你这是什么道理？老王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行，说到教养上了是吧，“是，我们王家是不会教孩子，和你儿子比我也没什么出息，最多也就是掏了十万块钱让你儿子创业。”
“这算什么啊，屁都算不上。”
赵金凤这个时候也不哭了，“小蒙啊，这事不是这么算的。”
“是啊，你们谢家门第高，没这十万块钱开路，我也嫁不进你们家。”
谢广坤被揭了短，恼羞成怒道，“永强，给她钱，把钱还给她。”
瑞秋看着自己的指甲，阴阳怪气道，“二十年前的十万块钱啊，这连本带利的算下来，是多少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