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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秋把水放在桌子上，坐在瑞秋身边。
瑞秋看着对面，“金奶奶，有什么事儿，你直说，能办的我尽量办。”对于金奶奶旁边的儿媳妇，瑞秋看都不看一眼。
金奶奶稍微朝前坐了一些，身子前倾，“瑞秋，我确实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她本没想过来的，只是亲家说来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能行无所谓，行了这不是正好，她也觉得有些道理，这才走了这一趟。
只是人坐在这里了，看着对面两个人，比自己孙子小多了，不论是年纪还是体形，突然就有些张不开嘴了。
儿媳妇急的不行，用手戳了婆婆半天，婆婆都不开口，“瑞秋啊，事情是这样的……”
瑞秋抬手制止，“金奶奶，你切切实实照顾了我六年，将近七年，能办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在自己这里有面子的只是金奶奶一个而已。
就儿媳妇这做派，这事儿想必跟她有关，
“瑞秋，就是我那亲家的娘家的侄孙。”
瑞秋倾听状，金奶奶继续道，“是这样的，那侄孙今年高考，上个星期高考成绩出来了，考的还行，我们就想着，要是能去好学校还是尽量去个好一点的学校。”
这是什么意思？
“一中不是可以加钱也能进嘛，我就想着大学应该也行，你看看能不能给他也塞进去。”
子秋就不懂了，“你不是说他考的挺好的吗？”
金奶奶点头，“是挺好的，上一般好的大学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要是能进更好的大学，还是得去更好的大学。”
自己亲孙子考大学都没有找过来，怎么亲家，还是亲家的侄孙的事儿倒是找过来？
不过，这种事儿和自己也不相关，再是侄孙，那也是实在的一家人。
“金奶奶，这说了半天，他到底考了多少分？”
儿媳妇插嘴，“不到五百分。”
子秋最不喜欢人说话含含糊糊，追问，“具体四百几？”
“四百二十三。”儿媳妇是真的开心，眼睛都笑眯了，“稳稳的本科生呢。”
子秋挠头，“那……恭喜，恭喜。”
金奶奶期待的看向瑞秋，瑞秋这才看向儿媳妇，“没想过复读吗？”时代不同了，金奶奶不懂，儿媳妇不可能不懂。
子秋拉住他姐，你好歹委婉点啊。
金奶奶勾起的嘴角放下，唇紧抿成一条线。
儿媳妇跳脚，“妈，咱们走。两个孩子实心实意的照顾那么些年，也就你心肠好，人家可不见的领情。”说着要走，但人坐在沙发上，半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瑞秋面无表情的时候是真挺唬人，儿媳妇声音渐低，金奶奶也被看的有些发虚。
等没人说完了，瑞秋才开口，“报的哪个学校？”看他们样子就知道，肯定不能去复读。
这个金奶奶是真不知道，就看向儿媳妇。
儿媳妇低头回避三人的视线，“就北京的大学，具体哪个我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反正是本科。”
桦山市的考生报北京的大学，四百出头的分也报不上什么本科院校.
“女生重院校，男生重专业，这个分数，我不建议他只选本科院校，大专院校也有很多好的专业，将来就业会更加容易。”
儿媳妇眼睛里的不耐烦都快甩到瑞秋脸上，瑞秋止住话头，也不再劝，“你们想给他塞进哪个学校？”
“北京的话，当然是北大，或者清华最好了。”
子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还真敢想，他这么聪明的脑瓜都不敢说这种话。
瑞秋也被无语住，“金奶奶，我很想帮你，但这事儿，我真是无能为力。”
你要是说差个两三分，无伤大雅的那种，你们愿意出钱，我这边帮忙联系一下，倒是或许行得通。
但你这一开口就是这话，咱还聊什么。
“我们出钱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金奶奶，你可能不知道，近两年，咱们市考上清北的有二十几个，没哪一个分数低过七百分，就是最低的那个，也是七百一十多分。”
退一万步说，人家学校同意你交钱补分数差，要是一分一千块，这将近三百分，你得给多少钱啊，把你卖了也不够。
金奶奶是真不知道，她儿子当年高考分数也没这么高啊，顿时有些不好意，“我这真是……”
“妈！”儿媳妇拦住婆婆，“我们这差的是多了点，但咱们这交情，孩子，你们路子广，帮忙想想办法吧，你们肯定有办法的。”
“让你失望了，我们真没办法。”
儿媳妇唰的站起身，“你这就是孩子话了，我不跟你说，你把你妈的电话给我，我倒是要问问了，我妈辛辛苦苦照顾你那么多年，这点事你们都不答应是吧？”
瑞秋往后一靠，“就算你找我妈，还是那句话，没办法。”
儿媳妇真急了，她妈可是收了娘家侄儿的钱了，保证了一定给办好的，“怎么会没办法呢，你妈一句话的事儿。”
“金奶奶，在来照顾我以前，你也在别人家干过，高升的应该不少，你应该已经找过了吧，为什么没人应承帮忙呢？”
确实找过，电话里都很热情，就是没一个切实的说要给办的。
后来亲家就说这家只有两个孩子，孩子心软好说话，肯定能答应帮忙。
“瑞秋，要不你问问你妈，说不定呢，是不是？”
“所以你也觉得照顾我几年，就是对我有大恩了？”
金奶奶想点头，但是想想那些年她往儿子家带回去的吃的、穿的、用的，金奶奶张不开嘴，照顾孩子的衣食住行，是她的工作职责，分内的事。
金奶奶觉得没脸，“我们先走了。”
金奶奶想走，儿媳妇可不想，“这事儿，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办，我还就不走了！”
不走了好啊。
“我正好想报警呢，我妈妈的是干什么的，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还上家里来恐吓未成年儿童，是你自己主张来的，还是谁指示你来的，这些都得让警察同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