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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急呼猛地传来。
紧接着,我便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被人抱了起来。
我痛苦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萧易云那双溢满焦急的眸子,那抹焦急是那样的逼真,逼真得我有一瞬间认为他对我还是有情义的。
可当脑袋稍稍清醒一点之后,我便感觉我刚刚那个念头有些可笑。
他若是对我有情义,那么我现在就不会是陆纤纤了。
萧易云将我放到沙发上,着急的问:“小雨,你没事吧。”
小雨?
呵,他还真当我是萧小雨了?
极力的忍着脑袋里的闷痛和心中的嘲讽,我冲他淡声道:“萧总,请您看清楚,我是陆纤纤。”
萧易云沉了沉眸,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我的手臂,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手臂上的伤口。
我也不自觉的看向他的右手掌。
他的右手掌已经包扎过了,但是包扎得不太好,那纱布看起来缠得歪歪扭扭,伤口的边缘都没包进去。
看来那伤口是他自己包扎的,若是小雪或是佣人给他包的,定然不会包得这么粗糙。
正想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他翻出里面的酒精和棉签,冲我道:“你这伤口得尽快处理,不然会感染细菌。”
我抿了抿唇,下意识的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我便去拿他手里的酒精和棉签,却被他给躲开了。
他一句话也没说,却是执拗的拉过我的手臂,细细的给我清理着伤口。
我看着他那认真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一刻,我也懒得去猜测他的真情假意。
后脑勺依旧闷闷的疼,只要我稍稍一闭眼,各种奇怪的画面便不停的闪现,我想去看清楚,却又怎么都看不清。
我无意识的揉了揉后脑勺,萧易云带着关切的声音忽然响起:“怎么了?头摔得很痛?“
我瞬间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事,就有点晕。”
萧易云莫了半晌,道:“浴室里地滑,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我沉默着没说话,忽然觉得这样跟他相处,竟是有几分尴尬。
他用酒精给我的伤口消完毒后,又给我的伤口抹了药,然后这才拿出纱布细细的给我包扎伤口。
他虽然给自己的伤口包扎得很难看,但是给我的伤口却包扎得很好。
“好了,这几天,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他说完后,便开始收拾医药箱,这一刻,他的模样温柔又体贴,完全看不出四年前的模样。
在他提起医药箱,准备找个地方放起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从他手里拿过了那医药箱。
他微微怔了怔,不解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转眸看向他受伤的手,淡声道:“您那伤口包扎得不好,我重新给您包扎一下吧。”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眸色又开始慢慢变得深沉,大概是又把我看成了萧小雨。
我淡笑道:“您别误会,毕竟您是总裁,我是您雇的员工,您都亲自给我这个员工包扎伤口了,那我这个员工自然也是要好好给您包扎一下的。”
我一说完,萧易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似乎很不高兴。
他冲我问:“为什么你对我一定要那么客气?为什么你一定要分得那么清?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雇主和员工,我不想你每天都叫我萧总,那个称呼让我厌恶。”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但我也没多想,只是冲他疑惑的笑问:“萧总,您这话就问得有些奇怪了,您是我的上级,我对您自然是要客气些,还有,我跟您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只是雇主和员工,不然还能是什么,还有,我不叫您萧总,那叫您什么?”
萧易云沉沉的盯着我,忽然不说话,但他那暗暗握紧的双手却是泄露了他心底里的怨气和愤怒。
很多时
候,我都很不解他那抹怨气和愤怒是怎么来的。
大约是觉得我一直不上他的当,所以他有些心急和气愤吧。
因为他紧握着手,所以那手掌上的伤口又溢出了血丝,但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依旧那样怨怒的瞪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微微叹了口气,我拉过他的手,正准备给他重新包扎。
他却忽然执拗的抽回了手。
我蹙眉盯着他:“怎么了?”
而此刻的他却忽然变得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执拗又偏激。
他沉沉的盯着我:“我们之间既然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必管我这手上的伤?”
一听这话,我心里便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我心底怨恨他,但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放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驱散心中那些复杂烦乱的思绪,然后快速的给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我不知道他还要在这房间里待多久,微微凝眉,我故意走到房门口处,冲他笑着道:“萧总,时候真的不早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又或者,您喜欢这个房间,想在这个房间睡,那么我便去小少爷的房间挤一挤吧。”
大约是因为他是救我而受的伤,所以我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吧。
我微微吸了口气,心底竟然还会因为他的伤口这么深而有所触动。
不过想着他既然那么礼貌的叫我‘陆小姐’了,那应该不会为难我什么。
我是真的想好,如果他非要在这房间赖着,那么我便去孩子们的房间睡。
却不想他忽然定定的看着我:“陆小姐……你过来一下。”
说完,我刻意不去看他的脸色,起身收拾着茶几上的医药箱。
萧易云这回倒是没有排斥我,只是那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依旧含着一抹怨,还有一抹说不出的悲凉。
呵,他莫不是跟小雪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连思维逻辑都变得跟小雪一样不正常了吧。
而这抹不自觉足以彰显着我的心软,虽然我知道我不该心软,但这一刻我却莫名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神,只是专注的给他处理着伤口。
所以有时候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做不到该有的冷硬绝情。
说着,他便站起了身。
只是我刚说完那句话,萧易云却忽然淡淡的开口:“不用了。”
给他包扎伤口很正常吧,这跟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有何相干?
做好这一切之后,我冲他淡笑道:“好了萧总,时候不早了,您也快回房休息吧。”
我先拿棉签将他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又拿酒精给他伤口消了一下毒。
这般想着,我便缓缓的朝他走去。
暗暗压下心中的鄙夷,我冲他故作客气的笑道:“萧总,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且不说您先为我包扎了伤口,就算您什么都没为我做,我这个做下属的自然也应该给您包扎伤口。”说着,我便去拉他的手,“来,你这伤口没包扎好,不尽快处理的话,会感染的。”
然而等我收拾完医药箱后,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只是视线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刚刚重新包扎过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他刚刚用力握紧掌心,而且那伤口又深,所以那纱布恨不得全都嵌进了伤口里,看着触目惊心。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而且他此刻的眼神怪怪的。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他那深沉的眼眸,我越是朝他走近,心里却莫名的越慌……
我以为他终于要走了,很自然的拉开门,好让他出去。
用酒精给伤口消毒的时候还有些刺痛,但面前的男人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紧紧的盯着我,好似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极力的忽略他眼里的复杂,我小心翼翼的拆着他受伤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