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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听得夏楚泣不成声。
垂眸看着手心中的玻璃瓶,滴落的泪水都将被子给浸透了,眼底满是痛苦地哀伤。
“该死的,我真的是太糟了,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他本可以离开的,一开始他就可以离开的,可他却选择留在东瀛陪我。”
“如果那个时候离开,他的身体或许还能调养回来。”
“期间,找到爷爷的时候,他劝我说一起离开的;却因为我想留在东瀛报仇而留了下来。”
“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我……”
“回应的太晚,让他等的太久;以致于,当我真正想要回应的时候,已经晚了。”
见夏楚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厉少霆英俊又坚毅的面庞上露出了些许怅惘。
“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毕竟,连南川都不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当我知道时,也选择了隐瞒。”
“因为,如果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自私,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光和你在一起。”
“其实,哪怕你不回应他,哪怕你和爵铭在一起,哪怕你只当他是朋友,只要他能呆在你身边,我想,他也是开心的。”
“怂恿他来找你的同时,我尽快赶回了北城,将军队安排好后就带着秦华安赶来平城。”
“总觉得,秦华安医术高明,或许有办法能延长他的寿命,可我却来晚了一步。”
“如果,当时我没有怂恿他来找你,而是直接将他带去了北城,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不过,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对他来说,与其在一个地方孤独的等待着离开的那一天,倒不如和你过几天开心的日子。”
“而且,他是在你怀里离开的;想必,他是含笑走的。”
越听越伤心,夏楚哭得双肩不断的抖动着,声泪俱下地哀嚎道,“无论如何,还是因为我。”
“我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当时在北城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留在他身边,而不是三心二意。”
“表面和他说说笑笑、谈情说爱,背地里却总思念着和爵铭在一起的时光。”
“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爱,更不值得他为我付出这么多。”
“厉先生,你骂我吧,打我骂我都可以,我毫无怨言……”
看着夏楚悲痛欲绝地样子,厉少霆幽深的眸子掠过一道道心疼,清磁地嗓音也带上了几分暗哑,“连南川都不舍得打骂你,我怎么可能会打骂你。”
“如果,被他知道我凶了你,说不定,夜晚会跑到我梦中训斥我。”
“夏楚,你别太难过了,南川不舍得你伤心哭泣,你这样只能让他走的不安宁。”
“今天,我就要将他的尸首带回北城了,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落叶归根不是。”
“你……愿意去送他吗?如果你能去送他,相信他会很开心的。”
“嗯,”夏楚咬唇点头,通红地眼眶尽显悲痛,“我会去送他,我肯定会去送他,也必须去送他……”
想到什么,垂眸看着手心中的小瓶子,眸底掠过一丝纠结,“可是,他在临死前交代说,他想要火化、将骨灰放在这个小瓶子里,无论去哪里都带上他。”
厉少霆诧异地看着夏楚手中的瓶子,黝黑的瞳仁讳莫如深。
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好,那就……火化吧,一切按照他的意愿来,把他的骨灰洒遍北方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看着他所在乎的百姓过上富裕安康的生活。”
没想到厉少霆就这么同意了,夏楚惊讶地张了张嘴。
在这个时期,虽然推行火葬,但大部分人都讲究落叶归根、尸首完整。
她原以为,厉少霆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深明大义。
看着夏楚惊讶的眼神,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厉少霆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和南川自小一起长大,虽是表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他主权、我主商,我们之间没有权势之争,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许多事情,他不说我就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你放心,李正他们也尊重南川的选择,我母亲更不会有任何异议。”
“可是你知道的,我们亲近的人理解他、尊重他,但抵不过外人的悠悠之口。”
“所以,他的死,我会对外宣称在东瀛被淬了毒针,中弹之后身体透支便倒下了。”
“来平城,就是想在临死前想见你一面;昨天的事情,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明明是自己的过错,但所有人都安慰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夏楚最伤心的地方。
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眼底尽显哀伤。
看到夏楚手中玉佩的一角,厉少霆温润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沉。
垂眸沉思片刻,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红色荷包,缓缓放在夏楚的蜷缩的双膝上,“保护好玉佩和印章。”
看着突然出现的荷包,夏楚惊讶抬眸,“印章?”
“嗯,是印章,”厉少霆重重点头,轻声解释道,“你手中的玉佩,是一方军阀最高权力的象征,只要带上它加上这个印章,就能统领北方。”
听到这个,夏楚不能用简单地震惊来形容了,“这个玉佩,是顾南川临死前交给我的,说让我给未来的孩子……”
那他的意思就是……
“不行,”忙将手中的玉佩和印章递回道厉少霆手中,夏楚摇头摆手道,“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可这是顾南川临死前的安排,他怎么能收回玉佩,厉少霆拿起玉佩、打开棕褐色的绳子。
就在夏楚以为他要将玉佩收起来时,厉少霆倾身上前、将玉佩戴在了夏楚纤细的脖颈上,沉声安抚道,“既然他有这个要求,你只管接受就行了。”
“你不用感到害怕,更不用感到不安,我会帮你的。”
怕夏楚再次拒绝,又加了一句,“下午五点,我会将他带到殡仪馆火化,你就带着这个去送他,他看到了一定很开心。”
说着垂眸看了眼夏楚身上的病服,又扫了眼她苍白憔悴地脸颊,敛声叮嘱道,“若是想哭,现在一次性哭个够。”
“等送他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你流泪。”
“吃点儿饭,换一身好看的衣服,画一个美美的妆,以最美地姿态去欢送他……”
话音一落,厉少霆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病房,徒留夏楚一人暗自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