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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 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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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不成即修仙

    “谢就不必了,出门戴上斗笠。”

    屋内传来沙哑的回话后,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宁夏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阿爷”看出自己的底细了?

    难道这是一个对人族抱有好感的妖?

    怀着杂七杂八的乱想,宁夏出了大门。

    走出大门,回望整个萧家,宁夏才意识到这个家是何等的简陋。

    总共三间房,加上一面篱笆墙,组成了一个两百来平的院落。

    院子左边开辟了菜畦,人族有的红椒、青韭,一样不少,涨势喜人。

    宁夏纳闷了,明明有这么多蔬菜,怎的顿顿都是菜糊糊。

    宁夏踏上家门口的大石头望了望,西边开辟了大片的稻田,已是初冬时节,稻田一片金光灿灿,涨势极好。

    隐隐绰绰,能看到不少身影忙碌在田间地头。

    忽地,一人牵着个体型巨大的黑牛,从他身前走过。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头颅和身子极不协调,粗布裤子后面鼓鼓囊囊,有半截干枯的尾巴,从裤沿透了出来。

    宁夏心下凛然,忍不住压了压斗笠边缘。

    这是妖族的世界,作为人族,他露出一点破绽,都有性命之忧。

    目送着白发老头远去,宁夏心中着实好奇。

    他看得出来,白发老头几乎没有任何修为,偏偏就化形了。

    疑惑无人解答,脚下道路湿滑。

    半柱香后,宁夏找到了阿免。

    小姑娘正麻利地挥舞着镰刀,身后倒伏着大量的稻子。

    望着有半人高的稻子,宁夏由衷地感叹,还是灵气充溢的世界,物产丰富啊。

    禾下乘凉,在此间,真不是愿景。

    “君大哥,你来作什么?”

    阿免远远冲宁夏招手,白生生的指头在阳光下,好似一截玉雕。

    “阿免,你歇会儿,我来帮你。”

    宁夏接过阿免手里的镰刀,似模似样地弯腰挥镰,没蹚出几步,脚下已经虚浮。

    阿免抢过镰刀,“还是我来吧,君大哥,你身子没好,歇着就是。”

    宁夏脸上无光,他体内两道虹桥纠缠,弄得他现在不断没有法力,身子还虚得厉害。

    不得已,宁夏只好尝试着捆稻,动作慢是慢点,但终归能帮上一些。

    小丫头干活麻利地惊人,体力也极好,一口气隔了近两亩地,根本不见停下。

    眼见着日落西山,小丫头终于收镰,胯上一个硕大的木制水壶,冲宁夏招手,“君大哥,回吧。”

    宁夏指着满地的稻子,小丫头道,“没事的,村子里的阿伯阿姆阿哥阿弟都很好,不会有人拿的,明天来收就好。”

    一地有一地风俗,轮不着宁夏指手画脚,他跟着小丫头行在走田间地头,夕阳洒满前路,晚风吹来阵阵稻香,宁夏心中浮起一种久违的安宁。

    这安宁才起,便被一股刺痛淹没。

    他想到了秦可清,现在正紧闭孤地,终日与青灯古佛相伴。

    “不管了,先想办法摸清情况,赶紧找到回乡之路。”

    宁夏驱散杂念,坚定信心。

    很快,才坚定的信心,便被阵阵油脂的香气冲击。

    前方三十丈外,是个三岔路口,支了个肉摊,一个浑身油渍的胖大汉子,正在收摊。

    远远瞧见阿免,胖大汉子招呼道,“小阿免,新猎的一头野猪,还剩最后一刀梅条肉,拿回去给阿爷打打牙祭。”

    小阿免远远挥手,“多谢牛大哥,我和阿爷都不爱吃荤腥。”

    招呼完,小阿免正要离开,却发现宁夏双脚仿佛钉在地上。

    “这位是?”

    胖大汉子盯着宁夏端详。

    小阿免道,“这是阿爷老友的孙子,来拜访阿爷的。”

    这是萧有信嘱咐阿免的,她记得很牢。

    胖大汉子笑道,“既然有客,这刀梅条肉还是拿回去吧。”

    小阿免摇摇头,悄声对宁夏道,“君大哥,阿爷说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我攒的钱不够买肉。”

    宁夏指着肉案边上的污桶里的板油道,“牛兄,这桶中之物怎么卖?”

    他并不知道此间的交易货币是什么,故意发问,乃是见这厚厚的板油随意扔进污桶,瞧着胖大汉子便是将之当了弃物。

    胖大汉子道,“这些油泡子哪有什么用,用来喂些牲口,怎的,君兄弟要?”

    宁夏道,“若是牛兄无用,我就厚脸要了。”

    胖大汉子赶紧将污桶提溜出来,阿免悄声道,“君大哥,你要这做什么,咱家没喂牲口。”

    “我自有用处。”

    宁夏低声回一句,冲胖大汉子抱拳道,“那就多谢牛兄了。”

    他提了污桶要走,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小阿免一把提过污桶,在肉案上排了五个铜板,“牛大哥,我只有这么多了。”

    胖大汉子蒲扇大的手摆得和摇扇一样,“拿回去,拿回去……”

    小阿免提着污桶快步离开,宁夏冲胖大汉子一拱手,快步跟上。

    回到家,宁夏将污桶里的两大块板油,倒进盆中,提到溪流边,好生涮洗一番。

    随即,捅开了灶火。

    小阿免一直围前围后,不知他要干什么。

    宁夏让她负责给灶膛看火,麻利地挥刀将板油切成小块,投入烧得冒起青烟的铁锅中。

    不多时,锅中的板油蒸发尽水分,开始冒出诱人的油脂香味。

    号称不吃油腻之物的小阿免,再也忍不住了,蹭地立起,盯着锅里已渐变焦黄的油渣,一双眼睛看得呆滞了。

    嘴角的口水不知觉淌了出来,打湿了前大襟。

    “小馋猫,要吃美味,且得等上一等。”

    宁夏轻轻在她斗笠上敲了一记,“拿盆,赶紧拿盆。”

    小阿免胀红了脸,找了一圈,压根没找到盆,只找来几个粗陶碗。

    宁夏用铲子将锅里的油脂控干,沥出油渣,捻起一块,朝小阿免递来。

    小阿免伸手接过,顾不得烫手,便放进嘴巴。

    宁夏颇觉怪异,这小丫头吃饭,也不肯接下斗笠,面部全部被黑布遮挡,捂得比他还严实。

    制作好猪油和油渣后,宁夏在小阿免的指引下,找到了米缸。

    他满以为米缸内存货有限,毕竟小阿免一日三餐弄菜糊糊。

    岂料,揭开米缸,里面满满一缸晶莹剔透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