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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一说哈。”祝山灵眯着眼睛看他。
“其实你并不在乎剑子的头衔对吗？”祝山灵忽然道。
余乐：“……”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祝山灵的话，于是想了想后他决定充耳不闻，埋头猛吃。
祝山灵似乎也不在意余乐的沉默，继续说道：“自然，你也不在乎什么出风头，在乎自己在门派里的地位，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所以你才说我们不一样。那你在乎什么呢？”
“更高的境界？更强的力量？亦或只是势均力敌的对手？”祝山灵平静道：“这些东西乍一看似乎比地位头衔更崇高，更纯粹，但也不过是欲望罢了，归根结底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
“你像我一样奋不顾身地追求，像我一样一次次踏入死境，最后也会像我一样跌倒。”祝山灵看着余乐道：“我们的结局会有什么不同？当你失去一切后，你又是什么反应？”
余乐眨了眨眼睛，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期待道：“大概会开心的笑出声吧。”
祝山灵：“……”
“喂！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啊！”她怒道。
“我也是难得地说了实话啊。你不信算了。”余乐说道。
“哼。不想说算了，吃饭吃饭。”祝山灵也拿起了筷子。
吃罢晚饭之后，祝山灵便离开了剑子洞府。
而等到夜幕降临之后，余乐也离开家偷偷摸摸前往专属修炼场，找太叔厉修炼。
与此同时，在斩龙门等人下榻的山峰上。
诸位斩龙门弟子并未入睡。
明天就是与问剑门弟子‘交流’的时候了。
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们仍然格外紧张。因为这一次与众不同，因为这一次他们有备而来，因为这一次他们自认有胜算！
因为这一次有霍长风。
作为这一次‘交流’的负责人，道境修士柯保看向居于众人中央的霍长风，说道：“这一次本门能否完成万年悲愿，长风，就全看你的了。”
“弟子绝不会辜负长老的期望。”霍长风说道。
柯保满意地点点头。
他对霍长风极有信心，而这份信心源于过往的成绩。
这是霍长风第二次来问剑门，而上一次他来时险些取得了胜利。
那一次霍长风过关斩将败尽问剑门法境弟子，眼看只差一步就能大获全胜，可惜最后败在了章高蝉手下，而败因则是因为霍长风境界比章高蝉稍低了一些。
但现今霍长风已经是法境十重巅峰，如果不是刻意压制进度，随时可以晋升灵境。
没有了境界差距，这次没理由还会再输！
“不过其他人也不是来看戏的。”柯保扫视其他斩龙门弟子，“你们一样有自己的任务，绝对不能怠慢。你们要拼命消耗问剑门法境弟子的数量，让长风尽可能保存实力与章高蝉决战。明白了吗？”
“是！”斩龙门弟子们起身肃然道：“我们必定全力以赴！”
“好孩子。”柯保握拳道：“全靠你们了！”
次日！
距离在正午开始的交流会只剩下小半个时辰。
上院里，广子瑜将法境弟子们召集起来，进行着最后的动员。
“因为是每隔几年就要来一次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搞得太麻烦。就简单说两句吧。”广子瑜看着法境弟子们说道：“输给余乐，是我们门派内部的事情，丢也只丢你们自己的脸，但如果输给斩龙门……那丢的可就是整个门派，是历年历代所有前辈先贤的脸。所以没有什么尽力而为，我们必须赢。我们必须赢！知道了吗？”
“知道！”众人齐声喊道。
“不过也不用太紧张。”广子瑜又笑了笑道：“都赢了一万年了。而且斩龙门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所以上次能赢，那么这次也没理由会输。好了，我们走吧。前往鱼丹峰！”
“是！”
众人气势汹汹离开了上院。
与此同时，在剑子洞府里
“今天是斩龙门跟我们开打的日子，你不去鱼丹峰看看吗？”祝山灵坐在餐桌前看着正吃午饭的余乐，问道。
“看菜鸡互啄有什么意思？懒得去。”余乐一脸无聊道。
“章高蝉可能会出场啊。”祝山灵说道：“这可是了解敌人的好机会。”
“那就更不该去了。”余乐说道。
祝山灵：“……”
“那你待在家里做什么？”她又问道。
“看看历任剑子留下来的心得？”余乐想了想给出这么个答案。
毕竟在问剑门里娱乐设施是真的少啊……吃喝玩乐，吃喝得益于祝山灵已经非常满足了，而玩乐，问剑门里演武场不少，但赌场那是一家都没有。藏经阁里功法典籍极多，但话本小说没有。
所以他能想到打发时间的东西，就只剩下存放在剑子洞府书房里的剑子心得了。
里面除了修炼心得以外，往往还有外出历练的心得体会，比方说游历时的人情往来，探索遗迹时的准备，与魔道战斗时的遭遇……
这些东西打个对折也算是仙侠小说了。
“是么……”祝山灵自然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人把珍贵的剑子心得当小说看，还以为余乐是在努力用功。
“话说你是不是该走了？”余乐放下碗说道。
“诶？”祝山灵一愣。
“那啥饭也吃完了，不是么？”余乐说道。
祝山灵：“……”
“我进来的时候，你不拦我，我做饭的时候，你不赶我，吃饭的时候，你不理我，结果饭吃完了，你就赶我走了。”她怒道：“你当我是上门厨子啊！”
可留你下来，待会儿你又要问些乱七八糟的了。余乐心想。
于是他‘嗯’了一声。
祝山灵：“……”
“你个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混蛋！”她大骂一声，起身离开了。
余乐叹着气把桌上东西收拾收拾，起身走进书房。
在书房里摆有数个大书架，上面还贴心编有年号。
余乐想了想决定从最近的开始看起，于是抽出一本剑子心得，拉开椅子坐下来，小心地翻开略薄的书页，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