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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要一个个都在这里装哑巴了。”王孟拍拍手道：“说点什么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王孟，一脸可怜无助道：“可说什么呀？”
“战局分析啊！”王孟瞪大眼睛道：“余乐的实力分析，招数解析，功法猜测……看完了他和席成礼等人的交手过程，你们总该有点收获吧？咱们可是问剑门的弟子，还是在法境这一届弟子中名列前茅的存在，放眼整个修行界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了好么？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出来吧？”
“这个嘛……”大家还是一副左右为难的神情。一个个要么抬头望天，要么低头看地，躲避王孟的视线。
“不要逃避啊。”王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这影像着实打击人，不，应该说是无比绝望，让人根本提不起劲对抗，想着干脆别管好了。但别忘了剑子挑战的存在啊。他迟早会到法境八重，如果不趁现在想出对策，到时候你们打算怎么办？避而不战？还是像席成礼他们一样被吊打？”
众人：“……”
他们毕竟是各方面都极为突出的人才。虽然被这交手影像打击得瞬间自闭，但被王孟这么一提醒，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确实。逃得了现在逃不了将来啊。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
于是一个个振作了起来。
“把影像再放一遍。”忽然有人提议道：“老实说第一次看光顾着震惊了，好多细节都没注意到。”
“对对对，我也是。”
“别就一遍，干脆多放好几遍吧。”
“没错。越严谨越好，反正我们时间还多。”
“行。”王孟点点头，再度启动了留影石。
由于是带着目的来看的，观影中众人不再大呼小叫，而是神情专注，紧盯着画面上的每一个细节。
来回看了数遍之后，他们开始一个个给出自己的见解。
“你们发现没有？”有人极其认真道：“余乐在整场战斗中，都没有动用一丝法力，全靠肉身硬撑！”
“卧槽！真的吗？”
“这不可……等等！好像还真是这样。我的妈！那他的实力不是更离谱了吗？居然纯靠肉身硬生生抗下了堪比法境六重的攻击？那他要是再用上法力，岂不是就更恐怖了？”
“不不不。这倒不一定。”有人提出异议，“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功法。有长就有短。速度快，则威势弱。善攻伐，就不善医治。肉身强大，往往意味着法力孱弱。他不用法力，说不定是因为法力弱到可有可无。”
“这倒也有道理……”
“但肉身抗下攻击是属实的。这等体魄，就算法力孱弱，那也是巨大的威胁。”
“当然是威胁，但却不一定是巨大的威胁。”那人又继续道：“余乐体魄之强韧有目共睹，估计已经接近六重巅峰了，甚至有可能是七重。但修士对决，并不是说谁更能抗揍谁就一定能赢。而余乐其他方面的表现，与他的防御并不匹配。比方说速度。”
“确实。”有人赞同道：“无论是和姚鸿志交手的时候，还是应对江超偷袭的时候，亦或是替席成礼挡住姚鸿志的摧日轰天斩时，他的动作都不算快捷。”
“但是他把施展追魂步的席成礼抓出来了啊！”
“至于这个，让我有一个想法。”王孟这时说道：“你可以看到影像中，余乐是缓缓伸出手，然后抓住席成礼的。整个过程并没有展露出任何高速行动的痕迹。我个人猜测余乐并不是看穿了席成礼的行动轨迹，然后以更快速的速度出手抓住他。
而是主动承受千剑龙闪破的攻击，摸清席成礼的攻击频率与习惯，预测他会在何时在何地挥剑，然后将手停留在那个地方，守株待兔，等席成礼自己送上门来再一把抓住！”
王孟握了握拳道：“这么一来，重点就不在于速度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这样就说得通了。而且也和影像中的表现一致。”
“这么看来，速度应当是余乐的一大弱项了。”众人总结道。
“除此之外。”接着又有人道：“我觉得力量也是他的弱项之一。”
“此话怎讲？”
“如果余乐的力量与防御持平，也是接近七重的水平。以席成礼他们的实力，受余乐一击，你们觉得结果会怎么样？”
“估计死无全尸吧。”
“没错。但是在影像中，余乐一共出手两次。全是打向姚鸿志。第一次虽然把他打得吐血倒飞，但后来姚鸿志仍然能强撑使出第二发摧日轰天斩，可见伤得不算特别严重。”那人继续道：“第二次含怒出击，也仅仅只是打到濒死而已。”
“也有可能是手下留情了啊。”有人质疑道。
“有可能，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另有人道：“余乐如此快速地晋升到法境四重，实力暴涨之下，相应的掌控力应当会弱一些。要是真有那么强，我不认为他能把力度拿捏得这么好。还是力量远弱于防御，只有五重水平这个猜测比较合理。”
众人闻言，思考一会儿后，默默点头。
随后众人又热烈地谈论了一阵，王孟见已经没人能说出什么新见解之后，才拍拍手结束了这场讨论，进入总结环节。
众人虽然停了下来，但还是一脸意犹未尽。
王孟见状颇为欣喜，觉得自己这方有些胜算了。常言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更何况这里的众人还是群天才？
“分析到现在。大体的结论已经出来了。”王孟说道：“毋庸置疑，余乐是一个极为强大的修士。不过他也有明显的弊端。他法力可能极弱，速度很差，力量一般，唯有肉身防御极为突出。”
他颇为期待：“那么根据这些特征，你们能猜出他练的是什么功法吗？”
众人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齐齐摇头。
“也是。这个确实难了些。那对策应该能想出几套了吧？”王孟又问道。
众人继续摇头。
王孟：“……”
“等下。啥想法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们刚刚那些热火朝天的讨论一点用都没有？”他道。
众人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艹！”王孟顿时失态地骂了出来，“不是吧？”
“没办法啊。”有人叹气道：“虽说修士对决，不全看谁更抗打这话不错，但如果同境界连别人的皮都破不开，那还怎么打？他耗都能把我们耗死。”
“我估计这就是余乐的策略，把防御提升到极限，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才敢这么快速的晋升，敢不学剑法。”另有人又道。
“靠我们大概是不行了。要不再多找一些人过来？”有人提议道。
“法境八重修士大半都在这里了。”王孟叹气道：“我们想不出来的话，那把剩下小半拉过来也没什么用。”
“那不如……去把九重的人叫来？”有人迟疑着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王孟顿了顿道：“我带上留影石去找公孙乌，看看他愿不愿意掺和吧。”
“麻烦王兄了。”众人说道。
王孟点点头，离开宅院。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回来了，身旁跟着一名头发中掺杂些许蓝色的年轻男子。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
他们当然都认识这人。
“没想到真把公孙乌叫来了。”他们低声道。
王孟把公孙乌领到众人面前，后退半步，一副让他开口的架势。
“王孟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那份影像我也看了。”公孙乌做事显然极为简洁果断，连客套问候都免了，开门见山直入主题道：“我就直接说结论吧。我怀疑余乐练的是本门顶级功法——《螭龙锻体剑术》”
这话一出，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功法我听说过，确实是一门专注体魄的剑术。但……能做到余乐这么强吗？”有人质疑道。
“我当年挑选功法的时候，掌教曾给我三本功法选择，其中之一就有这本《螭龙锻体剑术》”公孙乌继续道：“所以我有机会翻阅过里面的内容。一般来说，当然是练不成余乐这等强度。但还有一种不一般的练法。”
“是什么？”
“服用螭龙精血，一定程度转化体质，从而令体魄大幅增强，并且更加契合《螭龙锻体剑术》。令剑术更易于修炼，效果亦更加强大。”公孙乌说道：“运用这种方法，就有可能练出余乐这种效果。”
“螭龙精血……真有这种东西吗？”众人喃喃道。
“话说掌教不是曾经带余乐离开门派，一别就是四个月吗？回来之后他就是法境四重巅峰了。”有人道：“说不定就是去拿螭龙精血。以我们问剑门的威名，弄到这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当初打听消息的执剑堂长老也说过余乐练过夺血炼精的法术。”王孟这时候道：“长老当初误以为这是吸食鲜血壮大法力的邪法，但万一其实是配合螭龙精血的正统法门呢？”
“还真有可能……这么一来似乎全都连上了啊。”众人喃喃道。
“总之余乐练的是什么功法这一疑问已经解开了。接下来就是更关键的问题——我们该怎么对付他？”王孟说道。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齐齐看向了公孙乌。
“现在培养四重天修士已经来不及了。”王孟说道：“余乐已经是四重巅峰，过不了几月就能再度晋升，所以只能着手培养五重天修士。我们已经失败一次了，所以这回具体怎么培养，教他们什么杀招，就由你来决定吧。”
“什么杀招都不教。”公孙乌摇摇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们之前做得很好。无论是神解术加摧日轰天斩，还是追魂步加千剑龙闪破都是一等一的杀招。换做我来，也做不到更好了。”
“那怎么办？”王孟绝望道：“难道你也没办法吗？”
“不，我有办法。”公孙乌说道：“不教杀招，我们教剑阵！”
王孟：“……”
众人：“……”
“等等，剑阵？”王孟一脸没听懂的表情，“那个……剑阵吗？”
“还有别的剑阵吗？”公孙乌不解道。
“但本门剑阵至少三人起步啊……”
“影像里不就已经是余乐独斗三人了吗？”公孙乌说道：“何况他自己也说过什么手段都无妨，他没有任何意见，所以以多欺少也是合情合理的。”
“好吧……那我们教什么剑阵？”王孟迟疑道：“三才剑阵？四方大同剑阵？”
“我们这一届法境五重修士还有多少人？”公孙乌问道。
“大概十五人吧。”王孟回答道。
“那就教通天十五剑阵。”公孙乌回答道：“尽可能发挥人数优势。”
众人：“……”
“可、可十五打一。这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王孟神情微妙，“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吧？”
“时间有限，杀招再怎么练也破不了余乐的功法，唯一的解决手段就只有剑阵。”公孙乌说道：“十五打一赢了，和一个一个上去挑战全部被吊打，哪个更丢人，我也分辨不了。总之你们自己决定吧。”
众人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有人小声道：“就算是以多欺少，赢了总归是赢了吧？”
“是啊。”立刻有人应和，“况且他自己也是允许的。我们好歹也没下毒，设陷阱什么的。”
“说这么多，其实还是丢人。只是……”又有人道：“总比被别人挑衅之后，又被暴揍光彩一点点吧？”
“是啊是啊。”众人应和。
“那就这么定了。”公孙乌说道：“让五重天修士们快马加鞭练成剑阵。”
“嗯。事不宜迟。这就去找他们吧。”王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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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剑子洞府里，余乐正在头疼如何尽快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法境五重。
由于从外部吸入的法力，无论是从天地灵气转化而来，还是从妖兽精血中吸取，都必须先经过剑心磨砺，之后才能转化为自己的法力。
然而由于九炼剑心磨砺法力的能力过于强大，最后往往会被磨掉九成九的量，导致法力积累变得极为缓慢。
明明距离五重天只有一步之遥，但余乐试了试，哪怕是在剑子洞府的静室内打坐，也至少需要半年才能突破。
这谁等得及啊。
看来得走捷径了。余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