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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了。”柳月儿郑重而缓慢地说道：“就在昨天，我把灭魔丹藏在余乐的午饭中，想要下毒害他。”
“就这样？”元魔宗宗主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满，“你居然会指望用这么简陋的手段骗过万魔祖师？”
“确实，我没能骗过他。余乐他轻易就把灭魔丹找了出来，但这并不是重点，关键是在找出来之后。”柳月儿说到此，脑中不自觉回忆起昨晚的画面，不由瑟瑟发抖。
“之后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吗？”元魔宗宗主问道。
“不，他没对我做什么。他……”柳月儿顿了顿说道：“他当着我的面，把灭魔丹吃下去了！”
“什么！？”元魔宗宗主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吃了？他自己吃下去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柳月儿赌咒发誓道：“如果有一字虚假，徒儿就当场魂飞魄散！”
“居然自己吃了……这不是自杀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元魔宗宗主喃喃，随后又道：“难怪你说之前这么郑重其事，这事确实相当骇人。”
“……师傅，我还没说完。”柳月儿说道。
“嗯？”元魔宗宗主语气中透着疑惑。
“余乐吃了灭魔丹之后，不仅没死，甚至一点伤都没有！”柳月儿道。
元魔宗宗主：“……”
气氛突然安静。
过了片刻迟迟得不到回应的柳月儿，主动询问道：“师傅？师傅？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了？”
“你……”又过了片刻，元魔宗宗主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你确定自己没弄错吗？看错了？亦或是中了什么障眼法？”
“绝对不会有错。”柳月儿摇摇头道：“我最初也是这样的想法，又一时冲动就豁出去亲手确认。结果只是碰到他就受到了伤害，这是灭魔丹药力在他体内流转最牢固的证据。他绝对吃下去了。”
“但……这怎么可能。那可是灭魔丹啊。怎么会有连它都杀不死的魔修？”元魔宗宗主喃喃道：“难道说……他已经不是魔修了？他舍弃天境十重修为，散功重练正道功法了？”
元魔宗宗主语气急促道：“柳月儿！你说过的吧！自己曾经从他身上感应到天境十重魔道强者的气息！”
“是的。是在三个多月前的悬崖上。”柳月儿点点头道：“我绝对没有弄错。他毋庸置疑是天境十重魔道强者！”
“难道他是在那之后散功？但这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为了避免身份败露以及获取问剑门秘籍，那也应该在入门之前就散功。总不能只是为了吓她一跳，就干出散功这种大事。那么就只能是……”元魔宗宗主惊骇道：“连灭魔丹都奈何不了他吗？”
“徒儿也是这么想的。”柳月儿道。
“哈……”元魔宗宗主长叹一声，感慨道：“不愧是万魔祖师。仅仅闭关二十年，便达到如此高度。当世魔道，论天资论心性，无人能与他相媲美。”
“师傅。”柳月儿一脸忧虑道：“余乐他这么厉害，连灭魔丹都杀不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自杀吧。”元魔宗宗主道。
柳月儿：“……”
“反正已经束手无策，还不如早点死了少受点苦。”元魔宗宗主又道。
“师傅！”柳月儿悲呼道：“我可是你的徒弟啊！”
“你当为师不心疼吗？”元魔宗宗主用一点都不心疼的语气道：“但为师确实是没有任何办法救你。如果你有什么手段那也好，我至少能尽量助你一臂之力，但你也没有吧？”
柳月儿抿了抿唇，突然道：“其实、其实还有一个有可能可行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极为凶险，一旦施展，我要再继续待在问剑门会有极大的风险。”
“你是想让为师去接应你吗？”元魔宗宗主顿了顿道：“如果你真能杀了万魔祖师，那我倒可以为你冒一次险。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不过……”柳月儿吞吞吐吐道：“这个办法还有个前提，余乐明面上的修为必须在法境。”
元魔宗宗主：“……”
“那不是不可能达成的前提吗？”元魔宗宗主说道：“你在消遣为师？”
“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嘛！师傅！”柳月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你其实和万魔祖师关系很好吧？如果拿你的名头出来交涉，他会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马？我可以什么都配合他，只要把命给我留下就好了！”
“你忘了吗？我们是魔道中人，什么情分值几个钱？为了一点利益，弑父弑师恩将仇报的事情难道少过吗？更何况……”元魔宗宗主幽幽道：“我和他关系也没有多好。”
柳月儿一脸崩溃道：“所以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我就死定了吗？”
元魔宗宗主道：“大概就是这样。”
“那师傅，我们的计划呢？我们覆灭问剑门的计划呢？”她追问道。
“既然你都死了，那计划也只能中止了。为师会慢慢等待下一个机会出现的。”元魔宗宗主道。
柳月儿：“……”
“好了。也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结束吧。”说完，元魔宗宗主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有什么遗憾，也可以告诉为师。看到多年的情分上，我尽量帮你完成。”
“我没有什么想让师傅你做的……”柳月儿心灰意冷道。
“嗯。”
通讯法术中断。
原本盘腿坐在床上的柳月儿，侧身倒了下来，头挨着枕头，双腿也伸直了开来。
她并不打算听元魔宗宗主的话去自杀，就算真没希望了，那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况且这些天日子过得也不苦。
“睡觉吧。”她喃喃着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晨了。
平时这时候她都会起床洗漱穿衣然后开始修炼。
不过这一次她想了想反正最后都会死，这么努力干什么？便赖在床上睡个回笼觉。
直到日上三竿，再也睡不着了，才磨磨蹭蹭地洗漱换衣出门。
前往日常修炼的大讲堂，发现里面人声鼎沸，记名弟子们一个个激动地面红耳赤，高声谈论着什么。
柳月儿起了好奇心，心想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找了左雨寒询问。
“你还不知道吗？”左雨寒兴奋道：“余乐完成秘境二层试炼，晋升法境了！”
柳月儿一愣：“诶？”
下一刻她猛然意识到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瞪大眼睛喊道：“诶诶诶诶诶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