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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悦灵蹙眉，却也没有避开，目光沉下来，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秦昊然心里一紧，有些慌张和生气，强迫她看着自己，像是哀求一般地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被人拦住，他想要我孩子的命。”顾悦灵语气淡淡，暗暗打量秦昊然的神情，想看出他究竟是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顾悦灵看见他眼里的担心快要溢出来，恨不得马上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大检查的时候，补充道：“我没事，要是有事我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秦昊然心疼不已地抱住顾悦灵，脸埋在她的颈窝处，自责而又不知所措地说道：“对不起，我看见照片，我以为……”
“以为我出轨？”顾悦灵突然出声，声音淡然，心里却隐隐地刺痛了一下，有些怅然。
秦昊然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眸光一片晦暗。
他真是该死，竟然怀疑悦悦……
“悦悦，我向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想害你的人找出来，不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秦昊然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生怕她拒绝他，乞求似的说道，顾悦灵看不见的眼中满是担忧和后怕。
顾悦灵闭上眼睛，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看这个样子，秦昊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但一想到如果那天穆奕飞没有出现，那她和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悦悦？”秦昊然见她又在神游，轻声唤她。
“好。”顾悦灵随口应承道。随后推开秦昊然按了按眉心，疲惫道：“我累了，想去休息。”
秦昊然默然，看着顾悦灵走进卧室，在客厅站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和往常一样抱着顾悦灵，手护在她的小腹上入睡。
其实顾悦灵早被他身上的凉意惊醒，察觉到秦昊然的动作，心里的防线又开始松动。
顾悦灵睁开眼，借着月光打量秦昊然，男人飞眉入鬓，眉头轻轻蹙起，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卷，薄唇轻抿，额角有些细汗，睡得并不安稳。
老人常说薄唇的男人薄情，秦昊然，我该相信你吗？
秦昊然像是梦到了什么，圈着她的手紧了紧，无意识地喊道：“悦悦……不要碰她……”
秦昊然的梦中，顾悦灵被人拉到手术台上，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眼里流露出来的绝望和怨恨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拼命地想从这些人手里将她救出来，却根本触碰不到他们，只能发了疯似的让他们不要碰她。
秦昊然绝望地看着他们是怎么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而他却无能为力，撕心裂肺的痛传遍四肢百骸，最后向顾悦灵望去，只见她的眼中充满了恨意，死死地看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秦昊然被她的眼神刺到，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却顾不了那么多，脑子飞速运转。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上辈子他只知道他们的孩子没了，却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如今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顾悦灵最后的眼神，秦昊然心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用鞭子翻来覆去地抽打。
他的悦悦啊，上辈子究竟还经历了些什么？
不管是什么，这辈子他都会保护好她，将想要害她的人找出来。
秦昊然眼神几番变幻，最终变得坚定而温柔，轻抚上顾悦灵安详的睡颜，轻声道：“悦悦，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要你不离开我……”
顾悦灵其实早就在秦昊然惊醒的时候醒了，听着秦昊然乞求般的喃喃自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边是上辈子失去过孩子的痛苦和他的冷漠，一边是秦昊然近乎卑微的乞求，她真的做错了吗？
秦昊然悄然掀开被子走出房间，准备好早餐后，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顾悦灵床前，痴痴地看着她，会想起上一世那种深切绝望的眼神，心又隐隐作痛起来。
顾悦灵感受到秦昊然那热切的目光，有些头疼，索性睁开眼，就看见他带了个围裙，温情款款地看着她。
顾悦灵皱眉，掀开被子往外走：“大早上的你蹲在我床前干什么？”
秦昊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活脱脱像一只忠心的大狗，欢快地说道：“悦悦你醒了啊，快去洗漱吧，我做了早饭。”
顾悦灵走到卫生间门口，抬眼看了一眼秦昊然，见他大有跟她进去的意图，“啪”地一下将卫生间门关上，将秦昊然关在了门外。
秦昊然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回到餐桌上，帮顾悦灵倒了一杯牛奶，乖乖地等她。
顾悦灵没过多久就从卫生间出来坐到了餐桌上，看见满满一桌的早饭，嘴角抽了抽，秦昊然是把她当猪喂了是吗？
拿起一片面包，顾悦灵慢条斯理地吃着，谁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竟是难得的安逸美好。
今天顾悦灵休假，就躺在沙发上看书，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像是被剪碎的金箔，为她的侧颜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温柔又漂亮，不加修饰的脸颇有几分清水芙蓉的味道。
秦昊然拿来毛毯盖在她腿上，眸光温柔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进了书房。
刚进书房，秦昊然的眼神就冷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凉风的电话。
“boss”
“有人要对夫人不利，你去查查昨天拦住夫人的那个男人背后的人，要快。”秦昊然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冷静地交代了一下事情，吩咐道。
“是。”凉风犹豫了一下，又道：“boss，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凉风，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说话吞吞吐吐。”秦昊然今天一身休闲装，气场却没有减少半分，电话那头的凉风暗道自己多嘴。
“柳雪茹出狱后，和夫人谈过一次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