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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
附近一个起身上厕所的乘客，发现了一只手捂着喉咙、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的苏滟，觉得不对劲，赶紧喊空姐：“快来人啊，这位小姐似乎是犯病了！”
听见呼喊，秦灿烨猛地转过身。
苏滟此刻脸色变成了绛紫色，都开始翻白眼了。
秦灿烨呼吸明显顿了一秒，“噎住了吗?”
苏滟说不出话，吃力地点了点头。
秦灿烨起身，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在她背上拍打，拍了几下都拍不出异物。
“苏滟，使劲吐！”
他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额头滴出汗珠，双手开始颤抖。
这时，空姐匆匆赶了过来，喊了声：“先生你让一下，我来用海姆立克急救术。”
秦灿烨立刻把苏滟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过道。
空姐上前用双臂环住苏滟的腹部，用力收紧双臂挤压她的上腹部，一下、两下、三下……
“咳……”堵在苏滟气管里的异物终于被挤压了出来。
苏滟‘噗’的一声吐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全吐在站在她面前的秦灿烨身上。
她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吐在秦灿烨衬衣上湿哒哒的一团糊糊，感觉更尴尬了。
秦灿烨倒是毫不在意，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着气。
短暂的喧嚣后，飞机舱内恢复了平静。
苏滟重新坐回椅子上，空姐在乘客中找了个医生来替苏滟检查身体情况。
秦灿烨去了洗手间收拾衬衣，回来时候发现那个年轻男医生还坐在他座位上，笑得很腼腆。
身体肯定是已经检查完了，这个男医生现在明显是在和苏滟搭讪。
苏滟笑得很客气，嘴角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莫名的勾人。
这个女人，干嘛对谁都笑得那么好看。
男医生明显是看呆了，一双眼珠子黏在苏滟的脸上。
男医生和苏滟闲聊了半天，终于说到了主题：“要不我们加个微信，飞机落地后，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找我。”
苏滟下意识地想说‘不用麻烦了’。
还没等苏滟张口，男医生又说：“你把你爸爸的病例发给我，我这次正好去港城参加心血管疾病研讨会，会上有很多海内外专家，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看。”
苏滟犹豫了一下，随后连接上航空公司的WiFi，打开了微信。
男医生加上了苏滟微信，又发了一条信息给她，“我叫徐威，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苏滟嗯了一声，“好的，徐医生，我叫苏滟。”
徐威加上了苏滟微信，又叮嘱了她几句‘以后吃东西小心’之类的，就起身离开了。
苏滟点头笑了笑，一抬头刚好看见站在走道上的秦灿烨，面无表情地瞧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在秦灿烨落座后，她支吾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刚才谢谢你了。”
“不客气。”秦灿烨跟之前一样，淡淡回了三个字。
苏滟一愣，感觉他态度格外地疏离，讪讪地偏过头。
秦灿烨继续看着平板上的文件，但是这次没有背对着她，而是靠在椅背上，手举着平板。
苏滟瞟了眼他手上的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她看不懂，但感觉每一页都长一个样。
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机亮了亮，屏幕提示收到微信新消息。
苏滟看了一眼，给她发信息的是刚才那个男医生徐威。
她扭头看了下后排方向，徐威朝她笑着扬了下手。
苏滟礼貌地笑了笑，拿起手机点开聊天框。
徐威问她，去港城待几天，什么行程。
苏滟简单回复，她是来参加服装展的。
徐威问，你是模特吗。
苏滟回，服装设计师。
徐威说，比模特还漂亮的服装设计师。
苏滟看着他这条信息，微蹙了下眉，纵使是再迟钝，她也看出徐威在撩她。
她想了想，放下了手机，没再回复。
手机又闪了好几下，一眨眼的功夫，徐威又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待手机屏幕不闪了，苏滟重新拿起手机，浏览了下信息。
徐威问她，在港城下榻的是哪家酒店，一会儿打算怎么去酒店，需不需要他送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苏滟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捏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空姐播音提示，飞机即将落地，请乘客系好安全带，关闭电子设备。
旁边的秦灿烨把平板和手机都关机了。
苏滟赶紧也将手机关机，系好安全带。
飞机落地的时候，苏滟觉得有些耳鸣，从包里摸出块口香糖咀嚼，来缓解耳朵的不适。
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她侧头看向秦灿烨，发现他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脖子。
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结果嘴里的口香糖‘咕嘟’一下滚进了喉咙。
“咳咳……”
还没嚼几下的口香糖甜味很足，齁得她喉头应激性地咳了几下。
“又噎住了吗？”
秦灿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伸手拍打她的背。
苏滟结结实实挨了几下，赶紧出声：“没……咳咳……没，没噎住，口香糖不小心滑到胃里去了。”
秦灿烨抿起了薄唇，脸上的嫌弃藏不住。
苏滟也不敢再嚼口香糖了，抬手捂着发胀的耳朵。
飞机终于落地了，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时间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乘客们拿着行李陆陆续续地下去。
苏滟余光瞟见徐威往她方向走，她不想被他纠缠，赶紧起身往外走。
米莉已经出来了，正在外面等她，见她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问：“宝贝，你行李呢？”
苏滟哎呀了一声，“忘记了，宝，快陪我去服务台找工作人员。”
“嫂子，你是不是行李忘飞机上了?”
陆倜景的嗓门很大，吼得大半个厅的人都知道有人把行李落飞机上了。
苏滟寻声看过去，见陆倜景隔着十几米远朝她摆手，他身旁是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秦灿烨，而她的粉色行李袋就在秦灿烨的手里。
待两人走进，苏滟接过秦灿烨手上的粉色行李袋，礼貌地道了声谢。
秦灿烨依旧是冷冷的三个字：“不客气。”
苏滟抿了下唇，觉得现在两人相处奇奇怪怪的。
米莉给陆倜景打了个眼色，后者赶忙说：“烨哥，车在停车场，我们赶紧去鹿鸣山庄吧。”
“哎呦，你们也住鹿鸣山庄啊，我们也是，好巧啊！”米莉夸张地拍了下大腿。
陆倜景哈哈笑了两声：“这么巧啊，那我们捎你们一起去吧。”
秦灿烨瞟了眼演技拙劣又浮夸的两人，没有作声，转头往停车场方向走。
车是宾利，陆倜景开着车，米莉坐在副驾驶位上。
苏滟和秦灿烨坐在宽大的车后座，中间放着苏滟的粉色行李袋，两人很有默契地各看自己那侧车窗外的风景。
车里气氛安静中透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