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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呆愣在原地,看着乔溪禾渐渐走远,压根没有意识到等会儿少夫人先回到家,看到她不在,会不会怀疑。
她满心满眼里,只有刚才的那一幅画面。
感觉那个艾利克看少夫人的眼神非常的微妙,而且这几天情绪低落的少夫人在看到艾利克之后,三言两语就笑得开怀了。
这难免让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一辆飞驰而过的跑车,发出巨大刺耳的轰鸣声,让呆愣中的王嫂回过神来。
“不行,这件事还是得告诉少爷。”
她掏出手机,慌忙的拨出电话,但在电话接通之前,就挂断了。
其实,有句话叫做“眼见未必真实”,她看到了那些,之后都是猜测的,所以少夫人和艾利克的关系也未必是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啊……如果她这么贸贸然然的告诉少爷,让他和少夫人之间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又闹出些什么事情来,那她真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叮铃……”
一串手机铃声,再一次的将王嫂惊醒,她低头一看,是少爷打过来的。
她赶忙接起,“少,少爷……”
裴庭远一听王嫂的语气,预感到了不祥,“是溪禾出什么事情了吗?”
王嫂咽了口唾沫,“我不小心按错了电话号码,没什么的……您放心吧……”
裴庭远松口气。
王嫂听见他松气的声音,心中产生一股内疚感,自己这样瞒着少爷也不太好吧?
裴庭远又说道:“我先挂了。”
“好的,少爷,今晚您回来吃饭吗?”
“回来。”
“好的好的。”王嫂听着对面挂断了电话,颤抖着的手缓缓垂下来,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无奈的叹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她收起手机,赶紧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瓶醋,然后急忙的赶回家去。
乔溪禾果然对王嫂不在家感到奇怪,看到她回来了,问道:“王嫂,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出门的的时候,你已经到家了吗?”
王嫂干笑道:“我突然想起家里醋没了,所以干脆又去买一瓶。”
“哦哦。”乔溪禾点点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去阳台找花盆。
王嫂伸长了脖子,看着忙活中的乔溪禾,假装十分好奇的问道:“少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乔溪禾道:“朋友送我的花草种子,我打算种了。王嫂,我跟你说,这些其实都是山野间的野花,生命力顽强,长得满山满野都是的,在村里人的眼里,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甚至让人忽视掉它们的存在,但是在我的眼中,这些花非常的美丽。”
王嫂道:“那我很期待会是什么样子的花草了,而且啊,这个阳台上开满了花,也会非常好看的。”
“种出来,你就知道了呢。”乔溪禾道。
王嫂道:“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乔溪禾摇摇头,“没有,做饭我不会,但是种花种草,我还是知道的。”一边说着,她一边用专用的小铲子翻动花盆里的泥土。
王嫂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迟疑着开口,“少……少夫人啊,你那个朋友……艾利克,我看着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年轻,长得帅,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家在哪里啊?”
乔溪禾回过头,“王嫂,你该不会是准备给艾利克介绍对象吧?”
“……”王嫂心里“咯噔”一下,听少夫人的话……意思很像是不高兴她给这个艾利克介绍对象了?
她心中不好的猜想越来越厚重了。
“哈哈,是啊……”王嫂傻里傻气的应道。
乔溪禾道:“其实我也想给艾利克介绍对象的啊,不过谈恋爱结婚这种事,主要还是看缘分,以及当事人的意愿,我们这些外人再怎么插手啊劝说啊,也是没用的。”
王嫂问道:“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愿意谈恋爱结婚啊?”
乔溪禾叹口气,无奈的说道:“艾利克本来有个都快要结婚的女朋友了……可惜他女朋友不久前去世了,他压根没有心思开始新的恋情了,只想带着女朋友的遗像,天南地北的到处走一走,带她看一看……”
王嫂惊讶的捂住嘴巴,“……这……”
她真没想到这个艾利克会有这么悲伤的故事。
“小伙子真专情,唉,也是个可怜人。”
“希望他能早日走出来吧。”乔溪禾道,低下头继续翻土。
王嫂看着她的动作,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鲁莽的打电话话,把快餐店里的事情直接告诉给少爷知道。
她拍拍胸口,一阵后怕。
差点就成了“罪人”了,所以有的事情还是等调查清楚了再说,对所有人都好啊。
她摇着头,赶紧躲进厨房里做饭了。
乔溪禾不知道背后的人心思百转,只顾着一边哼着歌,一边把种子洒进翻松了的泥土里。
王嫂没有把乔溪禾和艾利克见面的事情告诉裴庭远,但是在公寓附近负责安保的保镖们,尽职尽责的将乔溪禾的一切动态,如实的汇报给了裴庭远。
裴庭远听着保镖的描述,眼神渐渐变得深沉可怕,他现在猜到王嫂那通电话恐怕不是打错了,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我知道了,叫人去查一下艾利克·崔去哪里了。”他吩咐道。
保镖道:“是,裴先生。”
挂了电话,裴庭远长叹一声,疲惫的靠在了椅背上,揉捏着眉心。
再三的说了,不要再和艾利克见面,但是乔乔为什么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去见艾利克呢?还和艾利克相谈甚欢,喜笑颜看?她忘了他们早上还处在一种诡异的冷战之中吗?
现在的乔乔,到底是怎么看待他们的这一份感情的?
裴庭远甚至不敢猜想下去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家去,当面问一问乔溪禾,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要和艾利克怎样!
仿佛有一只猫爪在他的心口上使劲儿的挠着,难受极了。
他拿起手机,又放下,过了几秒,又拿起来。
反反复复如此,电话始终没能拨出去。
直到纪杨过来通知要开会了,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拿起文件,烦躁的走向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