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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安嘉言从鼻腔里发出一丝冷笑,清隽的面容极尽凑到她鼻尖,他单手轻而易举的擒着她的双手,另只手沿着她的脸颊慢慢向下,“你确实很让我满意,但光凭杀了个人,就想让我放过他们,是不可能的!”
“亲爱的,与其杀人,倒不如你嫁给我吧!”他低哑的气息在她鼻尖吐纳,混杂着烟草的味道,如若蛊毒,性感致命,魅惑如蝎,“反正我也不是你亲哥,做我的女人,给我生个孩子,这样还差不多。”
他本来就是想娶她的,只有让他欣赏又欣喜的女人,才配生下他的骨肉,这一直以来都是安嘉言极力追逐的。
只是没想过在现在,本想着等这场游戏彻底结束的时候,等处理掉了厉沉溪和那几个孩子以后再说,但她竟突然提前了,那么,也只好如此。
舒窈并未挣扎,也没什么动作,只是任由着男人这样的桎梏,好看的美眸轻眨着视线凝滞的望着他。
“我记得有个名单的。”
她忽然开口,道出的话语,着实令安嘉言一下怔住。
接连,舒窈再言,“joke是个代号,由几代人传承下来,势力覆盖很大,几乎笼罩了全球大半的灰色地带。”
初代joke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也确实不是裴家的人,裴家算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成为了joke的代替者,从而就如同家族世袭传承,一代接着一代的,终于今时落到了安嘉言的手中。
并不是非黑即白,也有黑白交接的灰暗色,看似合理合法的正当生意经营,却在偶尔,不经意的时候为了利益,做一些不大言语出口的勾当,却没有直接性的相关证据,从而造就了这所谓的一切。
“凡是登上这个宝座,让外界称呼一声joke的,手中都可以草拟一份名单,列入其中的名字,将被一种不成名的规定保护,不备任何人侵犯和骚扰,可以安枕无忧的如普通人一般,过完一辈子。”
舒窈淡淡的,一字一顿的道出了所有,随之,就在安嘉言怔松时,她视线狡黠一动,面容浅然莞尔,“需要我再狠一点,接替你坐上这个位置吗?”
“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放过厉沉溪和几个孩子?”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阴狠冷绝,染满杀伐的血气,就连望向他的目光,也刚绝森冽,寒凉至极。
“是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听不懂吧,非要让我变脸,还是非要让我做点什么出来,你才能彻底死心?”
她清淡的字音缭绕,看似寡淡的寥寥数语,但对于安嘉言来说,无形中的震撼力着实不小。
他重新压下思绪,冷静的看着身侧的女人,是他疏忽小觑她了吗?还是……
舒窈也轻微起身,轻而易举的拨开了男人的束缚,挪身下了沙发,“觉得我做不到?要不要试试?”
安嘉言没说话,冷沉的目光阴鸷的盯着她。
现在他所考虑的,不是她能否做到,而是其他的。
一般情况下,joke都是极其神秘的,位置很高,权势很大,人脉极广,本人也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颠覆,更是犹如痴心妄想。
但是,这都是对外人而言的。
对于舒窈,她若真想做,有太多太多的机会了,而且现在也是一个好时机,因为安嘉言刚刚接替不长时间,正处在一个磨合期,这期间,不管是发生任何事,就算他本人死于非命,也纯属正常。
“其实你做错了。”舒窈转身坐去了他对面的单人沙发,纤细的双腿优雅的交叠,姿态冷傲,眸光泛寒,“想要得到我,不应该是现在,两年前,那时候如果你想,我估计也就如你所愿了。”
安嘉言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冷然一笑,“好像也是。”
但那时候,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当时安嘉言还是习惯性的用英文名字,他将重伤的舒窈带回来时,她完全就是奄奄一息,经过了数次大手术,才勉强抱住了性命。
就在她昏迷了二十多天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时,她做了个决定,拜托他洗去自己所有的记忆。
从那以后,她以安宛清的身份而活,以一段虚假的杜撰记忆继续。
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像一个新的开始,浴火重生,重新生活。
所以安嘉言才会说她不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是她自己的意愿。
他没有强迫着篡改她的记忆,也没有故意重新打造一个身份,这一切都是舒窈本身自愿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在当初打消了占有她的意图,想着再等等,等她用这个新的身份,彻底接受自己的时候再说。
但等了又等,随着厉沉溪那边不断将厉氏集团向海外进军,不断彻查有关joke的一切,外加裴宇杰那边一次又一次施压,安嘉言只能故步险棋,将她派去了A市。
这个初衷的本意,是想让她借着舒窈的身份,放松厉沉溪的戒备和警惕,从而吞掉整个厉氏集团,消除危机,也能大赚一笔。
这也是当初裴宇杰在世时的意思,并非安嘉言本意,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但随着裴宇杰的离世,安嘉言再无束缚和谨记,这一切的初衷,就变了,他想看着她和厉沉溪走动,看着他们能否再次打破一切,重新相爱,想等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一刻,再棒打鸳鸯,制造一场惊世骇俗的惨剧。
然后再将她带回来,重新安抚,留在身边。
而不巧,这一切都被舒窈识破了,所以她不惜大婚在即,就故布疑阵脱身离开,还故意模拟冒充厉沉溪的签名,出售厉氏海外的分公司,盗走他账户资金,尽早收手,打破了这场恶魔游戏。
冒充厉沉溪签名,出售海外公司,是放置安嘉言强行纳入其中,盗走他账户资金,是为了给他一个警告,以免他再轻易相信女人,随便恋爱求婚,想小惩大诫一把罢了。
而且,也想让他记住她。
不都说恨一个人是很费精力的,因为需要记住她。
她可能无法再让他爱上自己,也无法和他一起生活,但多多少少记住自己,也算是她最后一点点卑微的祈求了吧。
外面的天气很好,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透过落地窗洒满了一室,舒窈迎着阳光的方向,慢慢眯起了眼睛,“从我让你帮我篡改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所以她认命了,也接受了现实。
作为舒窈,她有太多的顾虑,想保护孩子们,想守护厉沉溪,他们父子四人就像她生命中的一缕缕阳光,也像一把把致命的尖刀,随时随地,因为他们,她都会违背本意初衷。
尤其是孩子,她是母亲,一种无法抗拒的天职本意,会时时刻刻扭转她的思维,打破她的意识。
换言之,她这边越想摆脱越想逃走,那孩子们也会越危险。
所以她舍弃了舒窈的身份,抹去了原有的记忆,宁可以安宛清这个虚假的名字和身份存活,并甘愿拖拽着安嘉言这个恶魔,一起堕身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