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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昱祁将这两场宴会布置的不错,万寿节宴在麟德殿前殿,三个亭子连在一起,左右围着连排的淡粉色梅花,只留下前后两条不算宽的路。
白昱修和童谣站在台阶上等了许久,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到了,轩辕国的皇子和其他国的使臣也到了,尤其白昱墨和玄宸都到了,只是这方醒..为什么就是不到!
“修弟,站在这干嘛?快坐过去,父皇要到了。”
“哦..”
白昱修一步三回头的张望着,同太子走到了靠前的椅子上坐好,今日方醒的位置格外有趣,只白昱修按规矩本不该同方醒坐到一桌,可他已经忘了世子那回事,权当作..方醒的家属!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一道尖锐的声音,场上之人无不跪地迎接,除了两边小亭中的使臣只是单膝行礼,也除了坐在轮椅上的白昱墨,只能用低头表示他如今最高的礼数。
“众卿平身。”
皇上一身金底缂丝孔雀羽龙袍,身旁坐下的皇后穿了件绣样相似的凤袍,一同跟来的除了苏柝和高公公,还有贵妃,宁妃,德妃,打扮的都甚是典雅大气。
“祁王,今日布置的甚好。”
“谢父皇。”
皇上扫视一圈后夸了句白昱祁,贵妃嘴角的笑容立刻显得有些僵硬,只太子并不在意,他可是代天子迎接各国使臣,风头不会比白昱祁的小。
“高力,宣。”
“宣,轩辕国皇子觐见。”
白昱修好奇的朝右侧亭子看去,走出来为首的三人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玄宸,那个让人永远无法移开视线的男子,像极了画中走出的妖孽。
“见过古苍陛下,陛下万福。”
“赐坐。”
玄宸站在场上毫无尊敬之意,略跟着轩辕国太子玄然点了点头,被太监领到了右列的第三桌,第一桌乃是古苍太子与太子妃,第二桌是冲玄宸等人浅笑示好的白昱祁。
“参见古苍陛下,陛下万福。”
“使臣有礼,赐坐。”
白昱修看着朝他走过来的两位使臣,应就是皓月国派遣的,古苍国如今兵强马壮,却不敢在皓月面前称大,使臣的座位安排在左列的第三桌,第一桌自然是白昱墨,第二桌是方醒同此时耍赖坐在这的白昱修。
上方的皇上还在同北疆国的使臣闲聊,童谣心不在焉的找着方醒,昨个就是没好好跟着才让那些小人得逞,今日方醒又不带她,而是让她护着白昱修,难不成还有人能欺负他..
“修儿..修儿?”
“啊?啊..是皇上。”
“方醒呢?”
白昱修心有余悸的吸了口气,适才正出神呢,也不知皇上怎么就想起他来了,幸而童谣在身后站着拧了他一把,看着周围的视线相继聚焦过来,俯身继续回话。
“回皇上,煜王被太后娘娘叫去了..”
“父皇!儿臣为今日特意命人谱了乐曲,父皇可有兴致?”
“也好,传吧。”
白昱修对白昱祁突然转移了皇上的注意有些不知所云,再瞧台上宁妃看着白昱祁的眼神,多了一丝忧虑,心头便冒出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方醒那种性子的人,才不会对落水之事不了了之。
高台周围架上了十二只鼓,场中多了个红纱女子,从容的坐在古筝前的蒲团上,白昱修还没来得及看这女子的长相,耳边已响起了充满力量感的鼓声,仿佛能让人亲临千军万马的浩瀚场面,光这开场就足以惊艳四座。
古筝一出..让人再不想探究这女子的相貌,筝音就犹如少女般的柔情似水,这一刚一柔,以柔克刚,由鼓声配合的浑然一体,气势澎湃,震撼人心。
有人听的心醉,如皇上般眼球已被场上女子牢牢的吸引住,也有人听的自得,如白昱祁面上的神情,就知这女子是他特意安排的,且不光为了演奏一曲那么简单。
“墨王爷,好久不见呐..”
“是,许久未见,玄然太子看上去倒是更添了几分风采。”
“哦?难得墨王爷开口,只是本宫却无法用这话形容你啊..”
场上女子并没有被这来往的话语影响,指下的雷霆之音还在继续,玄然的声音不小,听见的人无不觉得他此话格外的失礼,连一心欣赏古筝的皇上也有些挂不住脸,却也都无法说上什么,毕竟白昱墨如今的样子..
“这有什么?轩辕太子只需学着墨王爷一般,扯句谎话不就罢了。”
当下也只有这一人能夺场上女子的风采,方醒这话回的漂亮,玄然看着从侧面台阶上来的女子,脸上气的一阵白一阵青,正想回句什么羞辱的话,被玄宸瞅了一眼,只得老实的坐下。
白色的中衣,衣领处以淡黄色衔接,一条金色暗纹的腰带束紧,外披着白色的云锦宽袖大袍,肩头是以金线绣制的云纹,领口袖口同样是以金线绣的回纹。
微盘的发髻,顶着镂空的祥云凤蝶金冠,这是今早皇后娘娘送到苏府的,方醒本以为是什么头冠之类的沉甸之物,一看是这般刚好的金饰,便也用上了,这么一身素色的衣袍,硬生生让方醒衬出了贵族气派来。
“方醒..”
方醒冲白昱修笑笑,随即朝高台上的皇上拱了拱手,又朝着太子点了点头,便端坐在白昱修身旁,此时的方醒令太子震了震心神,上回见她这模样还是叶侍郎的寿宴,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美的不带一丝凡尘气息。
一曲毕,皇上意犹未尽的看着场上女子带着古筝同鼓手退下,好一阵才转过头温和的看向方醒,方醒今日的烧没退,本是不想来的,只皇上压根不同意。
“方醒,身上可舒服些?”
“好多了,谢皇上。”
方醒似有若无的扫了两眼宁妃,吓得她立刻握紧了双手,方醒便好笑的收回了目光,既然她昨日不提,就没打算在皇上面前捅出来,况且今日是个什么场合,这宁妃的头脑实在令人高看了。
“见着你,朕倒想起御书房的寿礼了,央儿?”
“回父皇,儿臣是想冬日夜长,便将御书房上部的窗纸换成了玻璃,这样对父皇的眼睛也是好的..还望父皇勿怪..”
白昱央这话回的有些嗫嚅,皇上等人本还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好一会才察觉白昱央走出来的两步很是正常,皇上满意的看向方醒,而后心疼的看着下方离得甚远的白昱央。
“那寿礼深得朕心,央儿也不小了,节后便封为郡王吧。”
“儿臣..谢父皇。”
有时恩宠并不代表是好事,方醒面对白昱央感激的目光不知作何表情,若这封赏是在白昱央跛脚严重之时,或不是在方醒推荐了寿礼的情况下,该有多好。
“方醒,让朕瞧瞧你准备的东西。”
“是。”
高公公亲自走下来接寿礼,只看了方醒片刻后..东西却从白昱修的袖筒里掏了出来,他还颇有些肉疼的模样,一个不大的长方盒子就被捧到了皇上面前。
“小了点..”
“皇上不妨猜猜,是什么。”
皇上如今倒有些小孩子脾气了,这礼是比皇后的屏风镜子小了..很多,可若论新奇,不会输于任何东西,方醒看皇上摆弄着,对面却有道一直盯着她的目光让她不得不扫了一眼。
玄宸,方醒看到人时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两个字,一袭白色纱袍,未束腰带松松垮垮的坠在身上,面如冠玉,棱角分明而不失柔美,浑身散发着妖孽气势,目光冷艳的盯着上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看似亲切,实则不易接近。
“皇上,让臣为您展示一下吧。”
“也好。”
看来皇上是没有弄明白,白昱修走到台上从腰间扯出一面空白的折扇,拿起方醒的寿礼就朝远处跑了..看得众人一愣。
“皇上,请您随意在扇面上写几个字。”
这白昱修真够冒失的,方醒起身恭敬的解释着,招来皇上怪嗔的一眼,接过高公公递来的狼毫笔,思量片刻后写下了几个字,方醒亲自上前拿过折扇,对着已经跑的不见白昱修身影的远处展示着。
“你可别告诉朕那东西能看到..”
“皇上觉得呢?”
皇上同方醒小声的玩笑,下方离的近的官员自然看得到扇面的字迹,却无法听到台上在说什么,宁妃面上冷住,眼中冒出藏不住的妒意,自兰姨那事之后白昱祁便警告过她安分..只宁妃哪里记得住。
“禀皇上,是民庶炽盛,还有个煜字。”
白昱修跑回来时方醒已经收了折扇,皇上连忙从白昱修手中接过远镜,原来这东西可以伸缩,放到眼前试着看了看,台下每个朝臣惊讶的面孔皆都近在眼前。
“这..太子,你们也看看。”
“皇上,这叫窥远镜,可视目光不能及之景物,玻璃阁为此一件,这两日可让臣羡慕坏了。”
所谓的窥远镜,不过是方醒仿着现代做的望远镜,距离虽赶不上现代的技术,但也够让这群古代的土包子们惊叹一番,皇上自然高兴,这东西的用处可太多了,只在窥远镜传到白昱祁手上时,白昱修说出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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