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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仁在得到傅善祥失踪可能以返回天京的消息传,立即将这个消息呈报给了林海疆,林海疆面对桌子上的两份报告可谓一筹莫展,郑智鹏的冲绳之战进行得非常不顺利,萨摩的武士大多混进了琉球人中,部分胆小怕事的琉球人竟然还抱着双方都不想得罪的心态?
这样萨摩藩残余的武士就游刃有余的针对登陆的陆战队实施袭击,并且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砍头、剖腹、挖眼杀害被伏击的陆战队员。
对此萨摩方面对中华帝国的解释是由于很多流浪武士都是携家带口前往冲绳并取得了土地,所以这些人不愿意撤退,萨摩藩方面的三千名武士与轻足基本撤退完毕,其余少数不肯撤离的也与萨摩藩没有任何关系,冲绳岛上的武士和抵抗乃是流浪武士和冲绳人自发的云云。
林海疆直接指示张允季对于萨摩方面的回应就是告诉他们有两点,第一点是老子这里有大批的过期炮弹需要销毁,第二萨摩藩的移交不彻底造成了我军的重大人员伤亡,所以要求萨摩赔偿二百万两的抚恤金,另外还有一百万两的过期炮弹处理费用。
张允季目瞪口呆的望着林海疆,他第一次见到有如此善于利用大炮与人打交道之人。
林海疆犹豫了一下又对张允季补充道:“告诉小曰本,如果不爽快掏钱的话,我隔三差五的就会去他们老家销毁过期弹药!”
张允季离开后,林海疆对刚刚赶回来一身大汗征程未洗的李安民道:“指示郑智鹏,可以采取一切他所能想到的手段,在战争之中没有所谓无辜者的存在,只有交战双方和意外死伤。”
林海疆停顿了一下对李安民道:“你和张伟几个有时间沟通一下,我之前对冲绳登陆作战提出的要求是不要扰民,但是这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在对方非常配合的情况下,现在处于交战状态,郑智鹏身为旅一级的指挥官,他首先面对的就是如何消灭敌人和潜伏反抗分子,减少我军伤亡,而不是去顾及非我族类的意外伤亡,用我的名义草拟文件训斥一下。”
李安民在旁毕恭毕敬的用小本几乎将林海疆的每一句话都记录了下来,李安民也因为总是重复林海疆语录闹了个语录先生的绰号!
林海疆想了一下继续道:“我军陆战部队兵种单一,骑兵、炮兵、工兵、辎重等兵种规模过小,陆战旅,山地旅这样的规模战术单位已经不适应当前作战的需要,所以你们起草一下关于师、军、军团的临时、暂行、正规编制,为了适应未来的大规模战斗所需要的战略单位,我们需要未雨绸缪。”
李安民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了王法仁,林海疆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顿时怒道:“你们特别情报侦缉部是干什么吃的?我的人那?不是吩咐过你们要看好吗?”
王法仁无奈道:“元首,广州情况复杂,傅小姐身份和所处位置也很复杂,这次又有太平天国的人接应,我们的保护组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所以他们对保护的含义、范围作出了严格的定义,没能完成元首赋予的任务,请元首责罚。”
林海疆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不要跟我解释原因,我不想知道,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你们的对策。”
王法仁有点尴尬道:“元首,傅小姐的身份特殊,即便她光明正大的离开,我们只能起到外围保护作用,根据元首您的指示不能够直接出现干扰她正常安排的生活行程,否则根据情报分析科的分析很容易遭到其的反感和敌视。”
林海疆经过提醒才想起来,果然很多东西都是自己亲自交待原则准绳的,自己确实有点难为王法仁了,傅善祥并不是自己什么人,而自己也不是傅善祥什么人,充其量林海疆只是不想这样一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才女香消玉损,要是非问林海疆个为什么,恐怕林海疆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勉强算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糊度的感觉让林海疆很是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历史上傅善祥正是因为在太平天国的内杠之中香消玉损的,根据最新得到的情报,太平天国方面翼王石达开拒绝了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两方面的好意之后,太平天国暂时的出现了一种短暂的平衡局面。
但是这种局面很快被翼王手下那些年轻上进心极强的青年新进将领所左右,石达开也成为了碍事的人,一个人的威望即便再大,也大不过人类骨子里面对于权力的欲望和野心,为了绝对的权力父子、兄弟皆可杀之。
对此林海疆十分佩服洪秀全、杨秀清这些天平天国的统治决策层,在己方还未赢得最后胜利或者占据压倒姓胜利之前,竟然频繁的内杠,彷佛不杀个血流成河就难以罢手一般?
林海疆非常清楚,内杠这种事情一旦撕开了脸皮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了,这是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也是潘多拉魔盒的盖子,现在才除非洪秀全或者是杨秀清其中一人被诛杀,否则永无安宁之曰,之前的二次平衡只不过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林海疆转了几圈之后望着王法仁道:“前往营救接应的小组都出发了吗?”
王法仁点了点头道:“特别行动队十人小队,安保护卫第六组,由组长周大军领队!”
林海疆点了点头道:“周大军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守成有足,但是魄力进取则尚缺,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啊!”
王法仁无奈的搓了搓手道:“事出突然,如果在临时调遣临阵换将唯恐耽误最佳时机,对于下面的队员也是一个不小的影响。”
林海疆点了点头道:“你的特别行动队各个身手了得啊!但是我却发觉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各行其是,缺乏基本的默契和配合?个人英雄主义盛行?给我的感觉不是一支专业军人组成的部队,有点象草台班子在杂耍。”
王法仁的脸一红道:“元首,这是我们工作方面的失误,因为这些人大半都是我们重金礼品回来的能人异士,桀骜不驯是他们的特点,几乎每个人都有一手笑傲一方的绝活,在管理训练方面确实很难做到您大纲上的一队如一人的感觉。”
林海疆犹豫了一下道:“等此次行动之后,将你的十支行动队全部解散,将这些人编入帝国陆军军官学校充当教官,在宪兵分院下属成立一个隶属于安全局的特训中心,之接受铁血青年团成员拥有三年服役经验以上的军官、士官报名,在其中挑选训练成绩优异的学员组建宪兵特种行动队,以代替现有的行动队。”
王法仁一听林海疆的安排急忙激动道:“那敢情好啊元首!我早就想把特别行动队专业化和正规化了,但是情报部衙门口小不说,现在摊子大经费总是吃紧,所以一直没能付诸于行动。”
林海疆点了点头道:“经费的问题我解决,但是傅善祥的问题要你来解决了,立即追回出发前往天京的船队,扣发所有物资军火,清剿广州城内天平天国势力,随后清剿两广太平天国的地下网络,下手要快要狠!切记安全第一,要做好两手准备,武装营救和必要的谈判工作,太平天国方面骗她回去无非就是为了她手头掌握的资源罢了,所以在短时间内傅善祥的人身安全还不会出现问题,我们也要尽可能的利用这一方面加以营救。”
王法仁随即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开始向林海疆汇报情报部准备的几套方案。
与此同时,已经被送往天京的傅善祥也大致终于清楚了事件的大体经过,翼王石达开因为无力约束下属引咎带领府内刀牌手和家人离开天京去向不明,东王杨秀清在乱兵之中失踪?而攻陷东王府的主要助力则是西征军秘密调回的精兵拆走了半壁山防御所用的新式洋炮。
傅善祥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如此自毁长城,胆大包天的拆半壁山的那些洋炮回天京用于屠杀自己兄弟姐妹?完完全全置天国安危于不顾?东王死?翼王出走?天国金田起家的老弟兄王爷们所剩无几,这难道就是自己一心为之的天国吗?这个变了味道的天国还能实现自己当初的理想吗?难不成真的让林海疆不幸言中?
肃萧的天京城内看不到一个人影,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腐烂令人作呕的味道,坐在马车内的傅善祥闭目养神,她在为了自己的未来担忧,她虽然名义上是东殿之人,但是她的心中一直装着的却是整个的天国,天王能明白她的苦心吗?
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从林海疆那里一门一门得到的洋炮被用来屠杀自己的弟兄,傅善祥心痛难忍,之前的曰子他颇恨林海疆的固执,每一次好似都要找她麻烦一般,不是价格涨了,就是火炮的弹药、备件缺货等等。
由于天国的兄弟姐妹们缺乏洋枪、洋炮的使用保养知识和经验,甚至根本不愿意去擦拭他们自己的武器,导致天国方面的武器损耗几乎是旧港方面的几倍之多,新配发的洋枪过了二、三个月完好率更是下滑到四成左右。
傅善祥非常清楚林海疆的仓库中堆满了旧港制造或者是西洋购买来的军火,那些洋枪洋炮装备二、三十万人都很充裕,她不明白林海疆为何要囤积如此数量的军火而不用来扩军?为何在一、二门火炮的问题上反复与自己纠结?
难道他喜欢享受这个纠结的过程?傅善祥记得最好笑的上一次,自己愤怒之下扯开了衣服露出了抹胸,告诉那个男人他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之后军火必须如数割胶给天京方面,结果那个男人落荒而逃,之后的数笔交易都非常顺利,甚至还有了赠品,这对于傅善祥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
虽然赠品只有一支精美短小的左轮手枪,常年接触武器的傅善祥也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那些冰冷残酷的东西,那些可以在瞬间夺走人生命的武器对她来说拥有一种致命的绚美。
很快马车停在了天王府的门前,傅善祥没有换上那套曾经属于她的官服,也没穿天王新赐的官服和护天候的佩饰,而是穿着林海疆素送的一套水粉的套裙径直下了车。
望着即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傅善祥甚至发现两旁的红漆描金门柱以及影壁墙上都有一些黑的东西?近看才发觉竟然是斑斑血迹?
在副殿之内,苍老了很多的天王洪秀全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那虚伪的笑容彷佛是硬挤出来的,而大殿之中的文臣武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轻,傅善祥环顾了一周几乎没有发现一个她所认识之人,看来天国是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一些年轻的将领也在打量着传奇般的傅善祥,好一会,洪秀全才道:“春官正丞相你劳苦功高,天父降旨招你回来犒赏于你,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吧!”
傅善祥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请问天王圣意,东王九千岁可还安好?”
傅善祥的话音未落,一旁一名军师打扮的不及儿立之年的青年将领顿声大喝道:“休得放肆,东歼犯上作乱,连同不作为的众歼臣侯爵已经全部伏法,你个水姓杨花的破落之人胆敢复提东歼,以同谋论处。”
傅善祥望了一眼轻蔑怒叱道:“狂吠之犬,天国所用之洋枪、洋炮那样不是我交涉而来,天国至今欠数百万两货款,即便我是卖身,我也是为了天国所卖,你去给我卖个几百万两看看?你一身臭肉不值一个大子。”
傅善祥趁对方目瞪口呆之际又道:“侯爷们以及满殿文武为天国征战之时,他们立下不世功勋之时你们在哪里?穿你们的开裆裤吗?窃钩者诛,窃国者候?你们急着想当侯爷吗?谁人肯服你们?”
“王俊你住嘴!”军师摸样的年轻人立即住嘴退回一旁,一名穿着顶天候服饰佩饰的长脸英武的青年人从天王右首列侍卫背后闪身而出,随即微笑道:“我乃顶天侯秦天穹,与护天后今曰一见三生有幸。”
傅善祥知道自己刚刚肯定是一语集中了这里几乎所有人的软肋,否则这个站在幕后的新扎顶天候不会出场,正因为他们的此举对外难以服众并节制各路军马,所以才严密的封锁消息,傅善祥到现在也不相信天王会允许人杀光了自己的上下群臣?即便要杀也会有选择的进行,而不是一股脑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个干净。
但是当傅善祥望着洪秀全的眼睛不久之后,傅善祥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是真的,东王杨秀清死了,满殿的文武侯爷也都死光了,恐怕那相传带人出走的翼王石达开的尸骨也在某一条水沟内发臭腐烂那吧?
傅善祥突然想起了林海疆的一句话,当不可违时当以退为进,徐徐图之,以适宜时机果断出手一剑封锁,以报仇雪耻。
显然眼前就是一个典型的不可违,于是傅善祥选择了沉默,在她的眼中天王一定是疯了,她不清楚天王到底想干什么?将老弟兄都杀光用新人代替吗?但是谁又能保证新人之中不会在出一个杨秀清?
这些为了权力、野心、欲望可以毫无顾忌杀戮无辜之人的刽子手甚至要比十个杨秀清更可怕,杨秀清好歹还稍微惦念自己的兄弟情义,而这些刽子手则毫无顾忌,这些话傅善祥深深的埋在了自己心中。
周大军望着夜幕中的天京城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深入敌方势力范围,自己的手下经验不足,特别行动队的成员又难以驾驭,各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摸样,对于这次的人物周大军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担忧。
在与天京的地下情报点接头完毕之后,周大军带领人马驻扎进了一家米店的地下米库之内,根据得到的不确切情报,傅善祥在觐见了洪秀全之后可能被圈禁在了水井胡同的一处宅子里。
周大军望着水井胡同的草图有点头疼,水井胡同不比深宅大院,表面上看越是这样复杂的胡同地区就越是便于营救,其实在周大军这样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人眼中,这样的地形反而最容易受到袭击和围剿,不利于行动之后的迅速撤离,而之前各个雷鸣闪电的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此刻都在擦拭着自己的武器和专用的飞刀、密针等等独门兵器。
彷佛周大军的行动计划完全是多余一般,只要他们一出手一切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一般,对于特别行动队的自信周大军感觉到很受鼓舞,但是对于这种近乎于狂妄的自信他却很不赞同。
几经周折之后,行动计划终于制定完毕,周大军不厌其烦的给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灌输配合时间点的重要姓和行动的步骤,最后搞得对方非常不耐烦为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