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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莫北辰还没有起床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响动声,还以为是阿妍来了,于是掀开被子,顾不上穿鞋就从卧室跑到了楼下。
“阿妍你来——”啦?最后一个字就那样卡在了喉咙里。
不是阿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四十不到的样子,她的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是全叔。
看着全叔带着那个女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莫北辰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还不等莫北辰想完,全叔就那边已经先开口说话了,“少奶奶,阿妍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由芝姨来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可以吗?”
虽然是问话,但全叔的口吻更像是安一种排,毋庸置疑的样子。
什么?这么说阿妍被开除了?莫北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为什么?”
全叔微微躬了躬身,平静的答道:“阿妍被辞退了。”
那男人怎么能言而无信?昨天还说好可以不辞退阿妍的。
“可是昨天俊昊明明答应我……”
莫北辰本来还想理直气壮的往下说,但一想到昨天她和男人之间的那场交易是上不了台面的,立刻臊红了脸,声音不由的小下去。
全叔闻言,神色微微一顿,疑惑道:“昨天,少奶奶昨天见过少爷?”
“没...没见过。”莫北辰暗暗咬了咬牙,连忙矢口否认。
见莫北辰不再说话,全叔又转向一旁的芝姨道:“你先到厨房给少奶奶准备早餐,我有话要跟少奶奶说。”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芝姨精明的眨巴眨巴眼,谄笑看向莫北辰讨好道:“少奶奶,那我先去忙了?”
看着芝姨的这张脸,莫北辰又不免想到了阿妍,神色清冷的点了点头。
芝姨走后,全叔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少奶奶,我知道您舍不得让阿妍走,但是您也应该知道少爷的脾气。阿妍错就错在逾越了本份,在不该带您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全叔,陆赞他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是阿妍的表哥。他们算是我到津市之后结实的朋友,而且我跟陆赞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莫北辰一心要替自己辩白,一着急也顾不得打断了全叔的话。
全叔微微摇了摇头,“少奶奶,这些只是您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最重要的是少爷他怎么想。我也相信少奶奶您是清白的,但依然改变不了阿妍被辞退的命运,所以您现在明白了吗?少爷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少爷这样做只是避免让他处于舆论不利之地的风险。”
“您知道,以玄家在津市这样的地位,每一个细微的动向都有可能引来媒体的关注,所以少奶奶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豪门里所有的利益相关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您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所以,这意思就是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杜绝跟所有雌性动物有交集的可能性?可是...明明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玄俊昊有她这么一个隐形妻子啊?
而且,阿妍就这么突然的丢了这份工作,要她怎么办呢?昨天下午她在电话里为她奶奶的医药费发愁呢!
全叔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今天早上我已经见过阿妍了,关于她奶奶的医药费,少奶奶您就不用替她担心了,我都已经处置妥当了。”
莫北辰讶异的睁大眼眸,这个精明的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事事处理的面面俱到。
但给了阿妍医药费的事情,到底还是应该谢谢他,于是开口道:“谢谢您了!”
全叔难得的牵了牵嘴角,“少奶奶不用谢我,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那个男人明明就没有打算留下阿妍,昨晚还要故意给她难堪,是不是太过份了?
“少奶奶,还有什么不妥吗?”全叔看着莫北辰搓着手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问道。
莫北辰只得暗暗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哦,没什么了。”
“那就好。”全叔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神色凝重下来几分,“少奶奶,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跟您谈一谈?”
“您请说吧!”全叔照拂了阿妍,这会儿她正心存感激。
“我希望从今天起,您就不要再出去工作了。”
全叔的话让莫北辰差点一个踉跄,全叔怎么会知道她在外面找了一份工作?这样说来在咖啡店上班的事玄俊昊也知道了?
莫北辰紧张的连舌头都打结了,“您…您怎么会知道的?”
“少奶奶,这件事情今天到我这里就算结束了,以后少奶奶您别再出去工作了,毕竟少爷他现在还不想对外公开您的身份,如果您出去工作的这件事被少爷知道了,又或是被老夫人知道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少爷和老夫人的关系因为您和少爷婚事的缘故,有些僵持,所以还请您多担待一些!”
全叔说完,期许的等着她的回答。
阿妍被辞退也就算了,现在自己连工作也不能有了,嫁到玄家就等同于失去了自由吗?况且玄俊昊从来就没有打算承认她这个妻子。以后,让她成天无所事事的待着这房子里,岂不是要把人给闷坏了?
全叔知道她心里委屈,毕竟像她这样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玩心总是重的。于是于心不忍的说道:“您放心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少爷的气消了些,我再跟他提提让您出去工作的事情,你看行吗?”
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莫北辰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那好,那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全叔见事情全都办妥,准备告辞。
“嗯,全叔您慢走。”
目送着全叔离去的背影,想着以后她真要被当成金丝雀给关在这个地方了,一股莫名的空虚和无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过去的,她不记得了;现在的,她想摆脱,却又没有能力摆脱。都说连回忆都没有的人是可怜的,而她现在就是没有回忆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