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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一愣。
手情不自禁的一握，忘了手里还有一个麻将，那棱角把她的掌肉硌的一下疼了起来。
她又本能的松了松。
陆离看到了，“拿下来吧，不疼么？”
“我没事儿。”她低道，“怎么这么突然？”
“到时候了，而且……”陆离顿了大概五秒，才用沙哑的声音回答，“她挺好的，合适做妻子。”
合适。
这是今晚听到的第二次。
黎冉说互补是两个人最合适的关系，当时花尽就想反驳她，又忍了，各有各的见解。
她认为，喜欢和舒服、三观相合才最合适！
即使不互补，但是两个人一起找补都没有的那一部分，也是一种浪漫和共同进步。
可现在……
陆离口中所说的合适，显然没有爱情的成分。
可站在她的角度，她不能说任何话，她只能祝福。
“那，”花尽轻笑，“祝福你。”
陆离没有作声。
他有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那种深切的沉痛，人在很多时候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只是想找一个彻底放下的契机和机会。
不知道有没有到这个契机。
可能到了吧。
“她先前给我打了电话，要我去陪她，我得走了。”
这么久才去，想来一点感情都没有。
“嗯。”她嗯了声。
陆离站起来，花尽也站起。
中间隔着一个麻将桌的位置，他慢慢走过来，那和陆城一模一样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在她身侧停下。
拿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掰开，将那麻将子给拿下来，她的手心有好几条的红痕。
陆离看了看，放了一张卡上去。
“这是陆城的。”陆离拿开手，“我记得他生前跟我说过要结婚，聘礼也已备好……如今就当作嫁妆。”
花尽心里像被迟钝的锯齿划过。
那卡变的沉甸甸的。
“我不……”要。
“拿着吧，楼家毕竟不是一般的家庭，钱是俗物但也是底气。婚姻里难免会有委屈，包里有钱，不爽时拿钱砸他的脸，至少心里舒坦。”
花尽停顿，“谢谢。”
“你应得的。”陆离在她头上摸了摸，“新年快乐。”
“你也是。”
他拿回手，放回口袋，不经意里花尽看到了那断了一截的手指。
“陆离。”
“嗯？”
“抱歉，我……”
陆离蓦然抬手，用那只受伤的手把她一勾，她脚步一踉跄，直接倒在他的肩头。
他友好又绅士的一抱，只在她后背，手臂没有到腰。
虚虚一抱，又拿开。
俊脸上绽出一丝笑，“你看手断了都不影响我抱女人，更何况还没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花尽沉默。
“告辞。”
“拜拜。”
陆离转身离开。
转瞬就消失在门口，英挺的背影直到完全不见，花尽才坐在凳子上，把卡拿起来。
储蓄卡，没有署名。
但卡的背面贴着0401，她的生日，这应该是密码。
她心里有股窒息感，说不出来的沉闷。
对陆家。
她亏欠最多。
陆城不是她杀的，却因他而死。
花尽扒了一把头发，长长的呼口气，一抬头………
侧方，男人斜斜的靠在门口，头靠在门框，看样子在那儿站了很久。
“……”
完了，准吃醋。
她跑过去，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老公~”
楼西洲低眸。
花尽深深的看着他的脸，很平静，好像没有吃醋。
嗯？
不正常。
花尽讨好性的去亲亲他，“电话谈好啦？”
“嗯。”楼西洲没有碰她，整个人冷峻又难以捉摸，“陆离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结婚了。”
这个距离，花尽相信他听到了，所以选择实话实说。
“是么，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么？”
“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
也就是说，陆离只告诉了花尽一个人。
花尽顿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该不会你说不可以，他就不结婚吧，嗯？”楼西洲低低的问，很难辨别他的语气，太过平静。
“怎么会，我当然不会这么说。”
“卡呢？”
花尽把卡乖乖的递给他。
楼西洲拿过来看了一眼，继而单手捏着卡，那卡弯成了一个拱桥的样子。
花尽皮一绷，还以为他会把卡给折了！
不想他又一收，把卡放进自己口袋，积压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拉着花尽，一个转身把她压在门上，一手搂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后面，啪。
一巴掌拍在她的屯上！
他鼻息很重，似猛兽出闸。
“你还敢让他抱你！”
“……我没躲过。”
“那看到他就发呆？”
“我哪儿有？”
“因为他像陆城？”
“………”
“打算以后拿钱砸我？”
花尽弱弱的，“我哪里敢，而且你把卡拿走了？”
“是不是想要回去？”
“没有没有，给你都给你，我的钱都是你的。”花尽谄媚一笑，踮起脚尖，把他用力的抱着，重重的亲吻他。
“老公，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就会五迷三道。”楼西洲把她放下去，转身就走。
花尽，“……”
坏了。
这不仅仅是吃醋，还生气了。
吃醋好哄，生气……
花尽走上去，拉着他的手，“我们回家，不玩了，好吧？”
楼西洲沉默。
花尽蹭着他的手臂，撒娇。
楼西洲置若罔闻。
花尽做了一个好无奈的表情，一起出去。
走到门口，韩佐和黎冉都不在，陆离也离开，楼下非常热闹。
花尽看到了柳如，还看到了苏越里，不仅如此，盛何遇也来了。
一群人围在一块儿。
花尽把池也叫过来。
“怎么回事？”
“好像是梅小姐喝多了，遇到一个咸猪手，然后梅小姐把那人的头给砸了，有人报了警。”
哦。
事情不大。
她就不出席。
“是盛何遇在说话？”站的高，看不太清。
“嗯，和梅小姐吵起来了，再加上柳如在场，怕是又会轰动。”
“下去看着，不要让事情继续发酵。若有人继续闹事，那就把他们轰出去，包括他们四个。”
“是。”
花尽吩咐完，才和楼西洲进电梯。
在电梯里给苏越里发一条短信。
【二哥，新年快乐。】
一分钟后，卡里多了一笔钱。
“……”搞的她在跟他要钱一样。
有钱人真好。
动不动就是送卡送人民币。
“土豪~”她一把搂住身边的人，“和你们做朋友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