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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洲缓步上前,“不行。”
司御挑眉,“轮得到你说不行?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孩子如果是花尽的,我绝不会给你!”
姐妹两个玩了他近一年时间,他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楼西洲轻描淡写的,“这是我女儿。”
“……”
司御的眉头拢了起来,“你说什么?”
“过程你不需要知道,奶昔是我女儿,我要留下她。”
“你觉得我会这么放手?”司御的掌心扣着奶昔的后脑勺,奶昔挣扎着起来,把手抬起来给司御看。
司御配合的低头看了眼,白白嫩嫩的。
“受伤了?”
奶昔嘟起了嘴巴,是要亲亲。
司御,“……”跟着楼西洲就学会了这些东西。
他在她手指上亲了一口。
奶昔露齿一笑,拍着自己的小肚子,饿饿。
“一会儿出去吃。”司御低声。
随后又抬头。
楼西洲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脸色微沉。
“姜磊。”他开口。
突然被叫住的姜磊,回了神,小心翼翼的过来,“楼总。”
“去把大门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
姜磊瞄了眼司御,然后摸着鼻子跑了。
“楼西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放奶昔走,但是你又得带她离开,不如你们一起留下。”
他过去,伸手。
“爸爸抱。”
奶昔看着楼西洲,她是真饿了,啃着自己的手指头,大大的眼睛纯净清澈,“粑粑~”
“爸爸给你做吃的,来。”
一听到吃,奶昔就来了劲儿,张开手臂,嘴里发出一个类似于吃的单音。
楼西洲去抱。
可把她的上半身抱过来,下半身还在司御的手里,他不松手!
两个人目光一对视,有无形的光在剧烈的摩擦!
在他们都察觉到对方眼里悄然而起的斗志时,同时加力去夺!
使劲儿!
“啊!”
奶昔发出一声痛苦的哭声。
两人同时一惊。
楼西洲本能的松手。
正好司御一抢,她整个人都到了司御的怀里。
“奶昔?”
奶昔掀起自己的小裙子,短短的手指指着小肚子给司御看,疼。
司御给她摸了摸。
“楼西洲。”他满脸清冽,“如果你要和我拼,我就跟你玩到底。就算奶昔是你女儿,我养了她这么久,我也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就把她给你!”
“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我俩拼,到最后受伤的会是谁。”
以奶昔为标的的争夺,那直接影响的当然是奶昔。
如同刚刚那小试牛刀,最后还是弄疼了奶昔。
奶昔依旧在抽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楼西洲沉默片刻。
“你把她先放下。”楼西洲沉着嗓子。
“行,我把奶昔放下,如果奶昔愿意跟你,我立刻离开,我们让她自己选择。”
司御说着就把奶昔放下,他退后。
以奶昔为中心,他们各居两边。
楼西洲当然知道,司御会说这种话,是因为塔笃定奶昔会跟他走。
毕竟奶昔跟了他大半年的时间。
和他在一起,让奶昔有记忆的,也只有最近两三天。
他不能比。
但他依然蹲下,伸手,“到爸爸这儿来,爸爸……”他顿了下,脸上有温润的笑容,“爸爸带你去吃冰淇淋,去游乐场。”这是下下策,利诱。
奶昔脑子里有印象冰淇淋是什么样子,因为粑粑~说了那个词语好多次。
她小肉手拍了拍,朝着楼西洲踉踉跄跄的走去。
“奶昔。”身后司御在喊。
奶昔停住,回头,把手塞进嘴巴里,看了会儿爸爸又看看楼西洲。
下一秒,身躯被人抱起!
楼西洲捂着奶昔的后背,“司御,她已经选择了我。”
司御干起来他丝毫不慌,他站起来,那么平淡的、胸有成竹的,“奶昔。”
奶昔回头。
“爸爸走了。”
奶昔懵懂的看着他。
司御抬步往门口走去,步伐不急不慢,那个速度能让孩童看出他在离开,也让大人看出他在边走边等。
走到门口,打开门。
“粑粑!”奶昔大声叫。
开始推楼西洲,她要下去。
“奶昔。”楼西洲抱着不撒手,“我也是爸爸,留在这儿。”
奶昔根本听不到塔在说什么,她要爸爸,她要回家。
“粑粑。”她语态急切,生怕爸爸真的走了,把她留在这儿,可是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焦躁不安,开始大哭。
“粑粑……”她对着司御伸手,期待渴望爸爸过来抱她。
“奶昔!”楼西洲重重的喊了声,抱着奶昔转身,不许奶昔看司御。
这一刻,他心跳加速,那种如雷的慌乱。
“呜呜呜……”奶昔泪水长流,不要他抱,在他怀里一通乱扭,推搡。
“不哭,爸爸……”
怀里的孩子猛然失重,头往下栽去!他手明眼快的把她捞起,可有人比他更快。
不。
他是从他手里把奶昔抢过去的。
奶昔到了司御的怀里,啊的一声然后趴在他肩头,哭的很伤心。
司御拍着她的背。
抬眸,眼中是胜利的冷笑。
“现在心死了?你以为奶昔黏你?不,是因为我没有出现,因为她除了你没人可黏。”
楼西洲看着奶昔没说话。
一会儿的时间,眼睛已通红。
“你若是再抢,我奉陪,你自己斟酌。”
司御抱着奶昔往外走。
走到门外时,楼西洲跟上。
可奶昔看到了他,往司御怀里一缩,生怕楼西洲来抱她!
楼西洲脚步一顿!
怔怔的。
那一警戒和害怕的眼神,在他心中起了波澜。
司御没有停留,带着她离开,走远了,奶昔怯怯的探出一个头来,朝他挥手。
“粑粑~白白。”
这几个字居然这么清楚。
脆生生又奶声奶气的,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如同掺着针的温水钻进了心里。
他看着他们,汽车尾灯发出来的余光也一并消失,楼西洲坐了下来,坐在门口的台阶。
姜磊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楼总低头,撑着自己的额头。
大概是朦胧的光线看起来就给人惆怅凄楚,才让这幅景象一瞬间就把人拉向了断肠人的氛围里。
他也没吭声。
在一边陪着。
过了很久。
楼西洲抬头,起身。
屋里电话响了,接通。
接了以后,他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