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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奶昔愿意让你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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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尽看着最下方的检测结果,脑子里有刹那间的空白。

    他竟然知道了!

    可——

    他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想到和奶昔做亲子鉴定。

    她在极短的时间里,把这份文件看了三遍,前方有他冷彻的嗓音,“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尽抬头,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轻轻的蠕动了两下,她其实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现在这种问题不重要。

    他已经知道了奶昔是他的女儿。

    她把文件放下,脸上没有很特别的表情。她的情绪不怎么外露,但是也做不到山水不显,依然有不可言说的纠结。

    “我……没话说。”

    楼西洲就那么一鲠,呼吸猝然而断,仿佛风雨欲来。

    一秒、两秒、十秒、半分钟后他才慢慢开口,“为什么会生下她?”

    按照她的性格,她不会是对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忍心的人。

    “我发现她时,她在我肚子里已经四个月,有手有脚。”

    她已经预约好了医生,把这个孩子做掉。

    只是那段时间花尽的日子过的很痛苦,昼夜不分,三餐不定时,人精神萎靡恍惚,如同行尸走肉。

    所以才那么晚发现孩子的存在,不来例假,她也没觉得什么,终日浑浑噩噩。

    后来是花辞说不如生下来,她们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

    她们都是想要自救的人,都是想要好好活着的。

    她答应了。

    她们去了卡西小镇。

    “医生说是个小女孩儿,于是我就生了。”她选择简单的说。

    楼西洲的额角重重的跳了几下!

    随后用他沉哑的男低音,“不错,你做的事总能超乎我的想象。”

    如果花尽一开始就把奶昔给他、又或者她一出现就用的是陆城女朋友的身份、这个孩子是陆城的。

    他一样把奶昔视为己出。

    偏偏她选了一个,他最无法原谅的方法。

    把孩子送给别人,把别人叫爸爸把别人叫妈妈。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一样任事态发展!没有想过挽救,没有过愧疚!

    花尽的气息短了一些,手指攥到了一起。

    正欲开口。

    “啊啊……抱。”这一声奶音,打断了他们。

    两人同时回头,奶昔站在楼梯口,身上没有穿衣服,就只有一个尿裤。

    脸上先前哭过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眼睛是肿的。

    她要下楼梯。

    又不敢。

    小脚已经踏出去一步。

    楼西洲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去,然而奶昔那一脚还是踩空。

    扑通!

    单膝跪在楼梯台阶,小身子一滚!

    楼西洲把她捞起来的时候,她吓的脸色都变了。

    “奶昔!”楼西洲唤了一声。

    奶昔过三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嘴巴一张,“哇!”

    嚎啕大哭。

    疼。

    她一边哭一边指自己的膝盖又指自己的头,楼西洲拧着眉检查她全身。

    膝盖破皮,额头红了,其他还好。

    奶昔开始攥他的衣服,边哭边喊爸爸妈妈,要回家。

    每喊一声,楼西洲的心就被针扎一下!

    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给她安慰,柔声,“爸爸给你穿衣服,然后去看医生。”滚了三四个阶梯,她还太小,骨头脆,怕伤到了。

    去他的卧室。

    衣服都是今天买的新的,抽一件,并不怎么熟练的给她穿上,全程奶昔都在哭。

    有女人的手捏上了奶昔的。

    “奶昔~”松松绵绵。

    楼西洲抬头,看了一眼她,又低头继续给奶昔扣纽扣。

    衣服穿好,花尽先他一步把孩子抱起来。

    刹那间奶昔以为是妈妈,哇一声,哭声更大,爬在她的肩膀委屈又可怜的大哭。

    “麻~麻~”

    花尽心头是陌生的形容不出来的涌潮,手抬起来拍着她的背,“不哭……”

    她一说话,奶昔就听出来并不是妈妈。

    从她身上起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开始推!

    无意间手掌拍到了她的脸色,不大不小的一巴掌,啪的一下。

    一回头看到了楼西洲,奶昔伸手要她抱。

    楼西洲把她抱过去,奶昔依旧有些意不平般,指着花尽,跟楼西洲告状,说她抱她了。

    不要她。

    要她出去。

    楼西洲握着她的小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好了。”

    他抱着奶昔又出去。

    临走前奶昔是趴在楼西洲肩上的,出去时她的脸对着花尽,她一边哭一边吵,“啊嗯!”一个重音!

    很不想看到她。

    而楼西洲也没有理她,转瞬就和奶昔没了身影。

    这黄昏即将褪去,天色昏暗,好像是画家手里的画盘,洗去了上面颜色,只剩黑与白混合出来的浑浊。

    花尽站在屋子里,这一身曼妙连影子都没有。

    外面风吹着窗帘在左右摇晃。

    楼下有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头摸了下自己的脸,被奶昔打到的地方,竟,火辣辣的。

    …………

    医生说奶昔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破皮,喷点药就好。

    她从医院里出来已经不哭,就趴在楼西洲怀里,也不说话,很没有精神。

    路过三五个小朋友手里拿着气球,她也没看。

    偶尔传出一声抽抽搭搭。

    上了车,楼西洲看她哭红的眼睛,怜爱的把她抱紧,“爸爸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去游乐园,好不好?”

    爸爸?

    开车的姜磊听到这个称呼,惊呆了。

    奶昔嘴巴一弯,没有说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别提多可怜。

    姜磊都不忍心,心都疼了一下。

    楼西洲更是。

    抱她紧紧的抱着,“去摩尔。”这是跟姜磊说的。

    “好。”

    走了一会儿楼西洲的电话响了。

    陌生号码。

    但不需要细想,一定是司御打来的,继续挂断。

    晚上。

    楼西洲把名下闲置在西湖蓝岸的别墅给收拾起来,那是临近一家国际幼儿园附近的房子,别人欠账抵给他。

    他一直不曾管过。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加装婴儿房,所有的一切按照孩子的风格去打理。

    这是奶昔跟他睡的第二晚。

    回到别墅已经凌晨十二点,他带着奶昔玩了整整六个小时,直到她脸上有了笑脸,直到她愿意往他怀里扑,直到她困。

    他才带她回家。

    她已经睡着,抱在臂弯里,他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屋里花尽还在,睡在沙发。

    他看到了,却没有停留,径直上楼。

    放水给奶昔洗澡,动作都很温柔,怕把她弄醒。

    抱着她去浴室时,花尽来了。

    “我来吧。”她伸手去接。

    楼西洲一个眼神暼过去,“她愿意让你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