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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花尽说了句想吃肉,晚上一粒饭都不准吃,去反省,像白天一样跪在垫子上。
这一跪就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结束后,她已经起不来,下肢失去了知觉。
勉强站起出去时,腿几乎是不能弯曲,楼玉在外面等着她,“太太。”语气还算客气,但神态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毕竟是跟着奶奶那么多年,也修炼了一身老处~女的厉色。
“玉姨。”
“我们老夫人吃了好多年的斋饭,未来的两年老夫人也会半点荤腥不沾,希望您也能做到如此。以及她喜欢听话的孩子,望您知错就改。”
“……”
花尽硬是愣了好大一会儿没有说出来话,合着……是她的错?她哪儿错了?
“玉姨,您有没有感觉这荒唐的很?”
楼玉的眼晴一下有些深,“太太,请您好好说话,若是被老夫人知道,怕是又会罚你。”
花尽没有再说话,和楼玉说再多也没用,最主要是奶奶,那霸气酸腐让人牙痒又无可奈何的老太太。
……
这一~夜她膝盖疼的总是醒,睡的很不安稳。
来的时候又没有带药,早上吃饭时,她走的很慢,待走近,奶奶的眼神犀利,“怎么,是昨天罚你过头了?”
“对啊。”
奶奶微微一愣,许是没有想到花尽会这么态实的承认,愣过后那脸色越发精锐,“我还觉得太轻了,这就受不了?”
“奶奶。”花尽坐下来,腿伸直,她今天穿的是长裙,裙子里面根本不敢穿打底~裤,穿不了,“您能不能多少变通一下?我说我想吃肉,您就罚我,罚了我您还不给我肉吃,那我不白跪了。”
楼玉瞳仁睁大,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歪理?
奶奶也觉惊愕,“罚你是让你醒悟,是让你知错。”
“可我没错啊。”花尽一脸的坦荡。
奶奶的脸变了色。
楼玉眼看不对,大声,“太太!”这已经饱含警告,“请注意您的态度,夫人说您错了您就是错了。”
“那是你们说的,我可没说。”
楼玉的脸上也挂不住,大少爷说他太太胆子不太大,这还不大?大到想要上天!
奶奶是过来人,沉得住气,低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认为我错了?”
“是。”
“花尽!”楼玉连太太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已然发怒。奶奶抬手阻止,让楼玉别说话,她看向花尽,“说说看,我哪儿错了?”
“封建迷信不应该祸及他人,更何况是下一辈。当然这也无妨,人都是自己信守的东西,让我看经书让我跪——我同意了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一糟,我认了。但是我应该有人权啊,我说了一句根本没有错的话,您罚我,还不许我吃饭,奶奶。”
花尽深深的看着她,慢吞吞的道,“您让我来冲喜,换句话说我现在是楼家的福音,您这么对待我,上天是不会看到您的诚意的。”
“是么?”奶奶阴阴的笑了声。
不好。
“关起来。”奶奶一声令下,“去去她的野性再带来见我。”
奶奶可能是在楼家作福作威惯了吧,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点说辞。也难怪之前,楼西洲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割腕自杀。
被关的头天晚上,花尽就开始发烧,膝盖肿的很亮。
很冷,这杂货间也没有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避寒。
“太太,您道个歉,说以后会听奶奶的话,我去给奶奶求情让她放您出来。”楼玉在外面,劝她。
花尽把裙子压在腿下面,免
得风灌了进来,开口,“我……”声音嘶哑的不行,很难受。她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在说什么,玉姨好像是听出来了,回:“顽固不灵!”
走了。
花尽:“……”
她是想说,先救她,道歉容后再说,竟然就这么走了。
………
被关的当晚,开始高烧,第二天,他们给花尽断粮断水,她躺在地上,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第三天,她饥肠辘辘,浑身难受,到了晚上熬不住晕了过去。
同一时间,郑欢打电话到了楼西洲那儿,彼时,楼西洲正在机场,正准备登机。
要出国办点事情,秘书张子圣跟在他的身后。
“楼总。”
“说。”
“我好几天都联系不上我们老板,她到底去了哪儿,是不是出事了?”
“你老板不会出事。”
“可是……”
“忙。”
楼西洲挂了电话,眉拧了起来,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打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张子圣走过来,“楼总,要登机了。”
他收起手机,黑眸如墨,“我还有事,不去,你权全代表我。”
啊??
………
晚上十一点。
安静的梧桐街使来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车,脸部识别,进去。
他轻车熟路的去了花尽的院子,乌漆麻黑,没有人,床上躺着她早没有电的手机,拿着出去。
这个时间奶奶早就已经睡了,她向来睡得早。他的身影只惊动了保镖,“大少。”
“我太太在哪儿?!”
“我……”
“是想我动手?”
保镖得罪不起这位大少爷,只有告诉他地点。
楼西洲到了杂货间,这屋子灯都没有。保镖拿着手电筒照着,花尽躺在地上,脸卡白卡白,像死人。
楼西洲摸了摸她的脸,冰凉冰凉。把她抱起来,“花尽,花尽!”
她根本听不见,鼻息见有薄弱的呼吸代表她还活着,抱起来。
出去。
走到门口一阵风吹来,吹开了她的裙摆,楼西洲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她的膝盖红肿不堪,暗黄色的脓从破了皮的地方流出来,有两个蚂蚁在上面爬。
两个膝盖都肿的很大。
他下颌抽动着,厉声,“去告诉老夫人,就说人我带走了。”
………
隔天,医院。
七点,奶奶打来了电话,“人呢?”
“在我这儿。”楼西洲直言,“奶奶,您还想要人?”
“你放肆,你在跟谁说话!”
楼西洲不急不慢,“奶奶,送去的时候我说了不能过,然而我若是再晚去一天,怕是要给她收尸。为了您的封建迷信,还得闹出人命?”
“楼西洲,你大胆!我怎么对她了,我和她同吃同住,我还亏待了她?”
“现在是2019年,不是您那个下人不能和主子一起吃饭的年代,更何况那是我太太,和您同吃同住也理所应当。”
“楼西洲!”奶奶一字一句,“你是打算为她再一次忤逆我?”
楼西洲看着窗外,“奶奶,我不想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