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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面临一个两难选择，却不知道究竟选哪个对，店主能否给出答案？”
“选择？”李杰眼睛一亮。
岳飞还有得选，就代表不算太晚。
毕竟最后一次被召回临安后，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现在有的选，就说明时间在此之前。
一切也都还有改变的机会。
“详细说说！”
“……开封……金牌……回京……”
转眼半个小时过去。
等到岳飞说完后，李杰终于明白他此时所处的时间，同时也露出一丝庆幸。
因为此时的岳飞刚好处在被召回之前。
也就是还能改变。
如果稍微迟一半个月，等到他回到临安之后，到时候就算进来也晚了。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就算明白一切，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重新掌权。
接着看着岳飞说完，带着纠结又有些期待的眼神，李杰知道他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
不过李杰明白，自己给不出答案。
因为两条路依旧要岳飞自己选。
而他能给出的，只是让岳飞知道其中一个选择之后的结果，从而改变他的想法。
让他不再像历史上那样，明知道一旦回去将退无可退，却依旧选择那条死路。
想到这里，李杰看着岳飞摇了摇头。
“我给不了你答案！”
“为什么？！”
“因为不管我说了什么，最后的选择依旧在你，也就是只有你自己能给自己答案。”
“在自己！”
看着岳飞失望的眼神，李杰转身向着柜台走去，同时挥手示意岳飞跟上。
“我能做的，只是让你看的更清楚。”
说着李杰拿起手机，点开短视频页面搜索起来，并且很快找到一个满意的视频。
[什么是遗憾？
对于南宋而言，岳飞就是遗憾！
哪怕后人将秦桧的塑像打骂千百年，也挽回不了的遗憾……]
“这是？”
听到李杰手中的匣子中有声音传出，同时响起自己名字，岳飞露出好奇的目光。
“岳将军看下去就行！”
李杰没有多说，而是将手机反过来放在柜台上，屏幕正对着岳飞的方向。
让岳飞能清楚看到视频中的场景。
岳飞的目光也很快被吸引，一眨不眨的盯着快速播放的画面。
因为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这是系统让李杰比较满意的一个功能。
那就是它能够根据不同的人物，去改变对应历史视频的内容，改变画面里的人。
也就是不管《精忠岳飞》、《满江红》这些影视中，岳飞是由谁饰演的。
在岳飞的视线中，这就是他本人。
虽然看起来有些模糊。
这也是李杰为什么把有关秦朝的视频，交给始皇他们带回去，不担心穿帮的原因。
因为经过系统改变的视频中，里面的所有人都对应了真正的大秦百官和始皇。
而不是现代人饰演的角色。
看着逐渐沉浸在视频中的岳飞，李杰摇了摇头后，转身在超市转悠起来。
视频中的内容对于岳飞而言，是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巨大打击。
所以李杰选择暂时离开，这样就能给岳飞一个独处，并且恢复的单独空间。
随着画外音结束，首先出现在岳飞视线中的，正是他带领岳家军征战的景象。
看着岳家军从弱小到强大，一步步向北征伐，驱逐金兵收复大宋城池故土的场景。
岳飞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受。
就好像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看了一遍自己之前的人生，也忽然明白许多道理。
尤其是看到那些跟随自己的将士，在死亡了不知道多少，才将一座座城池夺回后。
这种感触就更深了。
很快岳飞就看到自己带兵拿下开封，并且收到来自临安的数道召回令牌。
刚好对应现在。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匣子里的画面到这里并没有结束，而是还在继续播放。
第五道召回令牌！
第六道召回令牌！
第七、第八……
看着画面上越来越多的召回令牌，以及里面的自己脸上，越来越多的疲惫。
岳飞的眼睛逐渐瞪大。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过来，画面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是未来的场景了。
这让他的眼神中再次露出丝丝期待。
期待在这个仙人给出的画面中，看到更远的未来，同时也期待看到里面的自己最后做出的究竟是什么选择。
第十、第十一。
在画面中的第十二道金牌出现时。
里面的岳飞终于做出选择，或者说扛不住朝堂压力，选择向南撤军。
放弃了刚刚拿下不久的开封城。
那一瞬间，好像也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看到这里。
岳飞明白这确实是自己会做出的选择。
因为他对朝堂还抱有希望，期望能再一次改变皇帝的想法，同时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让无数将士站在朝堂的对立面。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自己带领大军撤出没多久，金兵就重回开封城，甚至再一次攻占河下府其他地区。
“十年之功，废于一旦！
所得诸郡，一旦都休！
社稷江山，难以中兴！
乾坤世界，无由再复！”
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收到噩耗时，仰天悲叹的样子，岳飞久久不能回神。
同时内心也在思考着，为什么会这样。
视频依旧在继续。
画面中的他回到临安后，在朝堂上再三请辞卸甲归田，却没有得到应允。
这让岳飞心中再次生出一丝希望，以为皇帝还有重新出兵收复河山的想法。
却没想到，在此之后他只剩下一次领兵和金兵战斗的机会。
然后就被朝堂上的奸臣，以各种罪名一步步削去兵权，直到投进大狱中。
而这个时候的大臣们，还在忙着求和。
这让岳飞心底生出一股悲凉。
直到看到自己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在大理寺大牢中，看到儿子岳云被斩首在大街上，朝堂诸公却还在忙着喝酒庆祝，庆贺终于议和成功，庆祝不用再担心金兵继续攻打的时候。
岳飞才明白过来，或者说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朝堂上的诸多大臣，甚至包括皇帝在内，早就被金兵打怕了。
也对金兵畏惧到骨子里。
他们前面的几年里，之所以支持自己出兵北伐，并不是真的想要收复故土。
而是单纯的想要增加议和的筹码。
自己和死亡的无数将士，就是他们和金兵谈判的筹码，并且是可以放弃的那种。
直到议和成功。
自己失去了作为筹码的唯一价值，自然也就迎来了死亡这个有些可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