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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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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阳县

    此地的教坊司只有一栋小楼做门面,牌匾上写着“思乐苑”三个大字。

    从小楼进去,才入正院,视野也就豁然开朗。除去这个用来进出的门,其余三个方向各自坐落着相同的一栋小楼,中间围成了四方形的露天空地,空地中央垒起高台,歌姬舞姬在上面表演,供人观看。

    此时,北面的小楼的二层上有一间房门窗大开,温良就坐在椅子上,许是在等人,不停向外张望。

    他等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慌忙迎了过去,着急问道:“怎么样了?”

    进来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肥胖得不成样子,一路迎来,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

    他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那还有不成的?工部尚书的亲笔书涵,他们还不马不停蹄地办?”

    温良一想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从今往后就是他的人了,只觉得身上各处无一不舒坦,“那什么时候我能带人走?”

    男人调笑道:“瞧您着急的,那美娇娘还能跑了不成?”

    温良嘿嘿笑了两声,却怎么也说不出不着急的话。

    他慢慢坐了回去,又请男人坐下。

    男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明日一早就能领走。

    ”他见温良身边也没跟个下人,奇道,“今天您怎么是一个人过来的?”

    温良冷冷地哼了一声,“还不是我那位好夫人,知道我要纳个小的,吵闹个没完,我一气之下摔门走了,连个跑腿的都没带。”

    “啊!”男人应了一声,试探着问道:“这不和嫂夫人商量好,是否不太妥当?”

    温良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脚,吊儿郎当的模样,若是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秀才。“有什么不妥当的?她已经不是钟家大小姐了!她父亲可是被贬到一个山旮瘩里做知州去了,这辈子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回来了,我还怕什么?”

    男人心道,知州怎么样也是个官,比他一个秀才不知道高出多少!他怎么敢这样放肆!

    万一让人家知道他这么对他家女儿,狠狠教训他一顿都是轻的,不过这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无论心里如何想,男人嘴上仍是附和道:“那是!那是!”

    温良搓着手,一双眼睛不停瞟向男人,“那我今天晚上能不能,能不能……”

    不等温良说完,男人就理解了,大笑道:“能,当然能,她都是你的人了,早一天晚一天的,能有什么!”

    温良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欢喜地不知道做什么的模样。

    男人跟着站起身来,“小弟现在就去叫人,这就带您过去?”

    “好!好!”温良除了“好”字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男人走出门,确定温良看不到也听不到他,才“呸”了一声,径直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温良待那男子离开不过半刻,便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踱步。

    他一时想着那女乐的雪白肌肤,一时想着那女乐的泛起泪光的双眸,只恨不得插了翅膀立时飞到美人身边去。

    又等了一会,思乐苑的一个小丫头才过来请他。

    温良整个人晕晕乎乎,几乎要飘起来。

    待他回过神,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丫头已经退了下去。

    他整了整衣服,轻轻叩门,用平生从未有的温柔语气道:“小姐,请开门!”

    “嘎吱”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这美人看起来已经二十几岁,皮肤如同白玉一般,站在人群里必然会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

    那双眸子,总是像盛着湖里的清水一般,眉目流转间总是带着含情脉脉。

    她望向你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她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的错觉。

    此刻,她就那么轻轻一抬眼,温良就被觉得魂都要被勾走了一般。

    女子看了温良一眼,便侧过身请他进去。

    温良坐下,见女子仍站立一旁,温声道:“小姐请坐!”

    女人没动,只是小声问道:“是大人您为我赎身的?”

    她说起话来细声细语,让听到的人都软了心肠。

    温良也不解释他并非官身,只道:“是我!”

    女子盈盈拜倒,“多谢大人!”

    温良却一把伸手拽住了女子手腕,揽进怀里,“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万万不必如此客气!”

    他说着手脚就有些不规矩起来,女子挣脱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就软软地靠在了温良身上,道“小女子既然是大人的人了,却还不知道大人尊讳?”

    温良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但他有心讨女子欢喜,仍是回答了,“我姓温,名良,家父是国子监司业。”

    女子听到他只报父亲的官职,却不报自己的,眼神就是一闪。

    她低下了头,隐藏了眼中的深意,小声道,“小女子姓王,名惠然。”

    要知道,直至此刻温良才是第一次知晓这女子的名字。

    他第一次见她,她在弹琵琶,二人离得不算近,温良却一眼就在奏乐的队伍里看到了她。

    温良喜欢的类型从来都是一样的,皮肤白的,眼睛漂亮的,而眼前人却是二者皆有,只叫他一眼就陷了进去。

    见了几面,却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就火急火燎地回家,计划着怎样把这个美人收进房中。

    至于女子是不是愿意,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类。

    在他的设想里,他会是拯救她一生的盖世英雄,他一出现就该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侍奉才是。

    王惠然很会说话,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温良的底都摸清了。

    温良几次欲将王惠然往塌上领,都被她转移了话题。

    王惠然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壶酒过来,一杯接一杯地为温良斟酒,而温良来者不拒。

    很快,温良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王惠然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直勾勾看着温良。

    温良头痛欲裂,捂着脑袋从床上坐起,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响起。

    “啊!杀人了!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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