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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例行会议。
“来吧,各位!”祁墨站在主席位上,双手撑在桌子上,视线在底下几个人中扫了一遍。
周宇缩了缩脖子,仿佛学生时期害怕被班主任第一个点到名的学生一样,尽量让自己不去与祁墨对视。
果然,越怕什么越怕来什么——
“周宇!你昨天去医院走访涂易行,有什么收获吗?”
“啊?啊,我先去问了医生,医生说涂易行的确是伤心过度引发的呼吸循环系统疾病,我去到他病房时是他大儿子涂伟煌在他身边陪着,跟后妈李碧云说的一样。”
周宇挺直了身板,翻着手头的小笔记,“涂易行跟涂伟煌看起来都挺伤心的,跟那天在场的那几位反应截然不同,涂伟煌说涂伟鸿平时虽然爱玩,但是从没听说与人结仇,基本上能用钱摆平的事情他不会与人结梁子。”
“车祸呢?”
“啊?”
“有没有问问半个月前的车祸怎么回事?”
“哦!涂伟煌说12月8号晚上,涂伟鸿在古地驰喝完酒出来在路边等代驾的时候被一辆轿车撞了,对方逃逸了,涂伟鸿那种人性格大大咧咧,当下感觉自己没受什么重伤又嫌麻烦就没有报警。”
“知道了,车祸这条线索你接着查,去交警队把当晚附近的监控调出来,我要知道是什么车撞了他。”
“是。”
“黄丹,你们去了涂伟鸿的大学,见到他的大学同学和老师了吗?”
黄丹好像早就准备似的张口就答:“该问的都问了,基本跟涂伟鸿的几个大学室友说的没什么两样,涂伟鸿大学就很少待在学校里,只是因为爱玩,经常让几个室友一起约妹子出去酒吧之类的,他们几个也是因此才保持联系的。”
“哦对了,他隔壁宿舍的也说涂伟鸿为人很大方,偶尔请他们一起出去玩也没计较过什么,说他们一个宿舍的玩得都挺好,没听说有什么不和。”
“这么说,涂伟鸿的女朋友有点可疑啊,毕竟她是跟涂伟鸿最亲近的人,自然最有可能对他的药动手脚,而且涂伟鸿那么爱在外面玩,她是有动机的,那就是因爱生恨。”周崇摸着下巴沉吟道。
祁墨把目光投向张俊宇,“小张,让你今天去取的药品检验结果呢?”
张俊宇把面前的报告单递给他,“梁玺一早就送过来了。”
祁墨接过来快速扫视过一遍,果然如沈雨清所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普通的促进骨头愈合的药物。
祁墨在主席位上坐下,报告单卷成筒状握在手中一下一下地在桌沿上敲着,“这么说吧,我怀疑这是一起早有计划的谋杀案,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从一个月前的车祸就开始部署了,先是制造机会让涂伟鸿规律地吃药,然后找机会换掉他的药再对他进行灌酒,最后利用双硫仑样反应悄无声息地完成杀人计划。”
“可是……”黄丹提出疑问:“既然凶手长远又周密地计划,利用双硫仑样反应悄无声息地杀人,理论上就是不想被发现,那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在尸体上再补一刀挂起来示众?”
“问得好!”祁墨重重地一敲手中的纸筒,“如果说凶手是一早计划好无声的杀人方案,那么后面补刀的就是另外的人,而且此人捅刀的时候极有可能压根就不知道涂伟鸿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案发当晚在别墅里面的一群人中,有两个人都想要涂伟鸿的命?而且他们极有可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计划?”周宇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没错。”祁墨站起身,拉过身后的白板,拿起马克笔在上面画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捋清两条线索,一条是捅刀悬尸的人,另一条就是真正要了涂伟鸿命的人。”
“沈法医说从刀口的深度看来并不像是一个女孩子会有的力道,而且一个女孩子基本上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涂伟鸿一个大男人挂到那么高的地方上去。”祁墨在悬字下面画了一个箭头,又写了个“男”字加一个问号,“所以捅刀的人大概率是男性。”
“涂伟鸿的大学室友都没有杀人动机,那不就剩下涂伟鸿的姐夫和发小了?”周宇今天的大脑还算清晰,跟着祁墨的节奏一路往下分析。
“这两个人的确最可疑。”祁墨说着,又在“男”字下面画了两个箭头,分别写上何源和林景文。
何源是涂伟鸿的姐夫,林景文便是涂伟鸿的发小。
“可是这两个人跟涂伟鸿有什么仇呢?”张俊宇蹙着眉头道。
“小张,今天你跟我去趟林景文家,周宇跟黄丹去何源家,周崇回一趟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错漏什么线索,晚一点我也会过去。”祁墨利索地布置完任务便开始收拾东西。
“周围人的证供往往是最有用的,不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屋里的人身上。”祁墨收东西的间隙抬起头看了周宇一眼,把他看得脖子直缩,连声道“是”。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