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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明朗忍着痛跑上前去扶住江临。
江临扯住他的袖子，眼角挂着猩红：“消息属实吗？”
明朗苦涩的点点头。
江临瞳孔放大，感观回归，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就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笑话一样。
白费心思。
悲伤过度，郁结于心，气血翻涌，江临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整个人颓废下去。
“将军.....将军！”
耳边声音渐行渐远，逐渐消失......
靖南王府。
江秦夫妇再次登门，得到的回答依然被婉拒。
“夫人，你先回府，我去求见皇上。”
“老爷，怕是皇上也未必同意。”
“皇上欠我江家颇多，如今我的女儿也因为皇家丧命，我把她接回来有何不可？”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江秦也毫不避讳了。
当人的弱点少了之后，才是无坚不摧的。
“去吧，妾身在府里等你。”
江秦上了马，挥动马鞭，激起一层层尘土飞扬。
靖南王听到江秦去皇宫的消息丝毫不慌。
如今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江秦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果不其然，当江秦到了宫门口后就被拦住了。
“大将军请回吧，如今陛下身体抱恙，不见任何人。”
“公公，还请替我通传一声，我有急事找陛下！”
“大将军如果有什么事就去找靖南王，陛下把许多事情都交给了靖南王。”
寸步不让的姿态也让江秦明白如今的局势。
只能转身离开。
回了府后，江秦召了嫣落。
“你是阿凝的侍卫，外面的人鲜少见过你，如今我要你去送一件东西。”
“但凭将军吩咐。”
江秦把东西交给她，仔细叮嘱后才让她出府。
如今怕是各家府外都多多少少被人盯着，他们江府也不例外。
岐山关。
江临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烛火。
撑着身子坐起来，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
明朗进来就看见他吃力的样子：“将军你醒了？”
江临抿着苍白的唇没有回答他。
江临停下脚步，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走去。
明朗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他，正色道：“将军！没有得到召令，你不能回上京！”
江临眼神犀利，冷冷地看着明朗，吐出两个字：“让开！”
“将军，你身系国家安危，肩负重任。如今，你若只顾自己，罔顾这些将士的性命，又岂能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和托付？且江府一门忠烈，为国出生入死，你若行事如此鲁莽，岂不是陷他们于不义之地？再者说，无召回上京乃是触犯国法，按律当斩。你若一意孤行，不但自身难保，更会祸及家人，牵连甚广！”
家国大义压在江临身上，让他寸步难行。
四周的士兵只知道他们的将军要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无措的望着他。
江临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清点兵马，扫除陈国城中余孽！”
“是！”
当晚，数百余孽被抓，江临用了短短一日拔出陈国人的爪牙。
顺藤摸瓜的拿到了丞相与陈国余孽的通信。
他的阿凝，竟然成为了他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还有靖南王！！
他食言了！
江临闭上眼睛，低低的笑起来。
苍凉而渗人。
“将军，上京来人了。”
明朗将嫣落带进来。
“参见二少爷，老爷让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嫣落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江临。
江临接过，挥手让她退下。
“等一下。”
“阿凝的尸体....在哪里？”
嫣落抬眼对上他无神的眼睛：“小姐的尸体还在靖南王府，靖南王不愿意送回小姐的尸体，老爷和夫人多次去要，皆被婉拒。”
江临身前的桌子硬生生被他办下来一块。
目光阴鸷，带着浓浓的戾气。
他定要覆了整个皇室。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所有的心慈手软，温文尔雅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江临。
——
靖南王府。
“滴滴，检测到黑化值84....持续上升90...”
“滴滴，检测到黑化值94....持续上升100...”
“滴滴，黑化值已完成。”
系统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江婧凝的脑海。
冰窖里她仍然安静的睡着。
丝毫不知道她的死讯促成了江临最后的黑化。
靖南王处理完了一天的事务，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冰窖。
站在冰棺面前，直视着江婧凝。
“朝中如今瞬息万变，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真羡慕你能够什么都不管，你倒是解脱了。”
过了半晌，他又开口“你死的时候，应该很难受吧？大夫说....你是呼吸不畅致死的。”
“我也没想你会死的。”
可惜他的呢喃，江婧凝听不见。
靖南王也不想自讨没趣，嘲讽的笑了笑，离开。
你看吧。
他还是挺虚伪的。
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死去的。
还假惺惺的来卖惨。
有什么用呢？
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笑着......
这就是皇室的人，薄情，冷血.....
皇宫里。
丽妃用汤勺慢慢的划着，将里面的药粉融化。
汤依然散发着鲜香的味道，勾人食欲。
合上盖子，丽妃带上丫鬟来到殿门口。
“丽妃娘娘来了。”
“嗯，本宫听说陛下身体欠安，来给皇上送些汤。”
“好，奴才进去给您通传一声。”
“劳烦公公了。”
“应该的，应该的。”
过不了片刻，那公公就让丽妃进去。
走过层层帐幔，才隐隐约约看见床上的人影。
殿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自从鹤云峰后，这老皇帝就有一股臭味，偏偏伺候的人也不敢说。
老皇帝自己好像不知道一样。
每次和她亲近的时候，都令她作呕。
“陛下，臣妾来给你送汤来了。”
老皇帝支起身子，喝着丽妃送的汤。
面前的女子依然容颜艳丽，没有丝毫的岁月痕迹。
自从他一病不起后，宫里面的妃嫔就避如蛇蝎。
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是不想管罢了。
偏偏唯有她，依旧每日给他送来羹汤，陪他解闷。
说不感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