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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以愤怒来掩饰自己的不足。
这他是知道的,很早以前就知道。
早到能够追溯半个世纪那么久。
习惯主动,很难去被动。
面对陈默的第一次主动,洛依依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思维迟钝,连最简单的问题都无法思考,伸舌头这种事都做不到力!
世界变得空白。
陈默抚上她的耳畔,拥得更紧。
递上温柔中收尾。
这个吻缠绵不知持续多久,短短几秒而已,又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够了吗?”
情丝被剥离出来。
陈默嘴唇也多了点血色。
“…嗯。”
他问够了吗,当然是指那个迟来的奖励。
本来只是想要一个夸奖。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洛大小姐大抵是觉得刚刚自己太过狼狈,没能发挥好,又要朝陈默A过去!
陈默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嘴。
“干嘛,索求无度啊?”
“刚刚不完美,喜欢湿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懂啊!”
她更积极了些。
陈默二指做钳,夹住她脸。
女孩嘟着嘴,再难更进一步。
“洛依依,你还有点大小姐样吗?”
陈默笑问。
“云来没有高低之分,离校才算大小姐。”
“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有什么好说的,那洛部长赏脸吃个饭吗?”
“吃饭?”
“就当犒劳犒劳你。”
她后撤半步,保持安全距离。
轻柔脸,血色更佳。
“烧烤摊啊?”
“场地你定。”
陈默出奇没抠一次。
手持三十万巨资就是不一样,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洛大小姐本来还想狠狠宰他一次,可见他穷困潦倒…最终还是心软。
带头去了最有烟火味的路边摊。
她逐渐有些喜欢上在这里吹着凉风,看着夜幕低垂,看着城市陷入宁静前的喧嚣。
也喜欢上那曾经被自己贬为“猪食”,碳烤出的肉香味。
明明一切都没变过,自从有人教过自己如何去看,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看着对面坐着,嘎嘎炫串,以繁华为背景的男人。
真是被他救了两次。
“你不吃吗?”陈默问。
“不吃。”
“你多少吃点,今天比较冷。”
“嗷…”
柔情蜜意中,女孩惊醒!
“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啊姓陈的。”
陈默动作僵直。
“…我不对劲吗,有吗?”
“就有,平时你哪有对我这么好的,不气死人就不错了。”
“那医生不是说你有病嘛。”
“你才有病,挑不出闲话就吃你的串!”
“还有,别一上桌就给我点奶,瞧不起谁呢!”
洛大小姐咕噜几口把那杯奶干尽!
那玩意儿只有梦兮爱喝。
远在家中的梦兮又打了个喷嚏。
“我要啤的!”
“果啤吗?”陈默继续挑衅。
“勇闯天涯!”
今晚陈默说请客那自然要尽兴,就给她点了杯煮啤酒。
里边加了苹果,红枣,枸杞。
低度味甜不醉人,养生驱寒两不误。
不精通此道的洛大小姐很容易被骗。
尝了几口还觉得不错,整个身体很快就变得暖烘烘的,脸蛋很快见红。
“那份服装设计的画稿你弄了很久吧。”
“哼哼哼…”
她托着香腮,笑的发甜:
“怎么,是想把我灌醉,然后审问吗?”
“就不告诉你。”笑语中一字一顿。
“谈不上审问,只是比较在意。”
“你放心吧姓陈的,一切尽在本小姐计划之中,社团经费是要多少有多少!”
一个前沿品牌的影响力。
再用钱来衡量,就太不时尚了。
“嗝~”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钱这种东西会成为一种负担,因为根本花不完。”
她开始傻笑起来。
举杯又是一口。
她倒了倒,一滴不剩。。
只剩边缘起的沫子。
趴在桌上,大脑空白。
自己要干什么来着?
她又看向话很少,只在喝酒吃肉的陈默。
“你说…我俩…”
“会像那些故事里讲的那样,走到白头偕老吗?”
“不知道。”
“其实我…没那个自信”
emo状态下的洛依依秒上线。
有时候她就是这样,一种值得研究的生物,上一秒可能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成这样了。
她下巴垫着手臂,心情低落道:
“未来是那么遥远,充满未知和不定数,你给我的感觉又那么不真实…”
“就感觉…你像一团雾,看不清,抓不着,有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陈默说:
“距离感很重要,是衬托神秘的必备要素,只有不断磨合距离,才能看穿神秘。”
“你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心里好受了一些,可彷徨依在。
谁的青春又不迷茫呢?
总觉得一段恋情看不到前景。
看到未来是因为看不到未来吗?
“老板,再来一杯!”
她很豪迈的又点上一杯。
第二杯很快上桌。
看她这架势,陈默试图制止。
“差不多行了,又不是当水喝。”
酒精度数不高,洛依依抗性也不高,回去让洛章义知道了又要绷不住。
“我没醉,我很清醒!”
“没喝醉的都这么说。”
“就是没有!”
就是头有点晕。
喝完第二杯,她抱着脑袋,性子还是要强,感受着微醺。
酒精会麻痹自己果然说的不错,短暂的忘记那些不痛快。
“我想我不会喜欢上酒精的感觉…”
“就怕你喜欢上。”
“我讨厌那种心底空落落的,连去想的资格都没有,回到白纸状态…”
“但味儿不错,所以再来一杯!”
第三杯上桌。
她喝酒没个度,哪有上手就一口闷的,给自己灌个够呛。
最后重重将大玻璃杯砸在桌上,道了声“过瘾!”
“嗝~”
打声酒嗝。
“咯咯咯傻笑起来。”
“姓陈的…”
声音发嗲发腻。
可能连她本人都不知道。
陈默听得起鸡皮疙瘩。
“干嘛?”
“姓陈的?”
女孩声音婉转,又叫了一声。
“你叫我干嘛?”
见陈默显现不耐,她叫的更加起劲,还时不时傻笑不停。
陈默骂她是个小学生,幼稚愚蠢。
关键酒品还差,下次不带她喝酒了。
两个时辰不到,洛大小姐睡死过去,陈默只好背着她往路边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少女面色酡红,呼吸平缓,长而卷的睫毛不时颤抖。
“姓陈的…你到底有没有再喜欢…一些…”
呢喃声中,陈默把她交给零女仆。
没有什么要叮嘱的。
静静看着那辆车朝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