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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
今日姜寂臣休沐,难得的姜安睁开眼睛还能看见她爹的身影,
团子坐在床上揉揉依旧困倦的小脸,睁着迷茫的圆眼,“爹,早上好呀~”
正在桌案前手执毛笔写着什么的姜寂臣并未抬头,下笔间冷峻的侧脸专注,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他放下毛笔,唤来外面廊下候着的酿酿照顾团子起床,
男人移步到软榻上,“吃过早饭,本王带你去看看你的院子…”
这院子,早在姜安回府几日后便已经修缮好,迟迟拖到今日,
她自己的院子?
姜安脸上的梨涡藏也藏不住,又装出一副很舍不得她爹的样子,哒哒跑过来抱住姜寂臣的大腿,
“那我就不能和爹一起睡啦…”
腿挂上重物,男人面上宠溺,手中书卷轻敲团子的发顶,
“不和本王一起睡,就这么开心?”
姜安缩起本来就不怎么长的脖子,晃晃脑袋,赶紧表忠心,
“不开心,亿点都不开心(bushi)。”
她爹喜爱干净,这个主院除了她偶尔会脏兮兮的团子外见不得别的脏东西,
而且她爹在这儿,酿酿他们都得退出屋子去…
哎呀,怎么越想,她爹越多余呢?
团子将这想法甩飞,小手牵上姜寂臣的大手,蹦蹦哒哒走出里间,
吃饭吃饭!
她的大包咂!
后院,
说是给团子搬家,其实姜安的院子就在姜寂臣主院的正后方,
就连团子这个小短腿走路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王府没有女主人,后院中最大、最好的院子自然就是嫡小姐的,
姜寂臣带着团子来时,院中孙管家正在亲自监督下人打扫院子,
主院那边小主子的东西拿出来一半搬进这个院子,剩下的摆件、家具都是从府中库房选了最好的送来,
“主子,小主子…”
姜安今日穿着一身绛紫长袄,小脸被衣领一圈白色貂毛烘着,衬着团子更加粉雕玉琢,
牵着她的姜寂臣也穿一身绛紫,雍容华贵的王爷和他女儿站在一处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孙管家原本紧皱的眉毛松开,
他就说,这料子做成衣服,主子和小主子穿上一定好看,
天仙似的!
“院子打扫的差不多了,您可以带小主子进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奴才这就吩咐库房那边补上!”
红漆院门里,左侧是一处小池塘,池塘旁假山作景,白梅树枝丫连成片,右侧则架着秋千,再远些看去是直通屋子廊下的游廊抄手,八宝角的亭子里轻纱飘动,
这院子的主屋与主院格局无二,屋后是一片错落的玉竹林,竹林旁还有一处楼宇,
楼宇很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王府景色,
团子每走一处就要哇一声,小手摸来摸去表达自己对这个院子的喜爱,
她拉着爹的衣角,兴致勃勃开始规划,
这里…这间厢房用来养幼苗,这块地种蔬菜…
这里圈出来养她的羊咩咩,再在主屋给狐狸崽子做个窝!
姜寂臣扶额,
好好一个雅致院子…
算了,她怎么喜欢怎么来吧,老父亲放弃纠正了…
而跟在团子身后的孙管家则是用随身带的炭笔将小主子的规划全都记下,
改,回去都按照小主子的意思改!
镇国王府就这么一颗独苗苗,这不得宠!
收了笔的孙管家半弯着腰,“小主子,这院子还没有名字呢,您要自己题名嘛?”
这处院子,因为那处楼宇的存在,原叫摘星,
起名字?
团子皱巴起包子脸,你这不是难为我嘛,我都不认字呢…
她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就追上爹,
姜寂臣扬起剑眉,随口说道,“原来叫什么就还叫什么吧,等阿安大些再由她自己决定…”
孙管家应声,也就不拆穿自家主子不擅长起名字这件事了,
毕竟姜寂臣自己主院的牌匾上都是空的…
等到一切事宜都安排好,他便往前院走去,所说这题名还用原本的摘星,牌匾肯定是要重新做的,
他要给小主子安排个纯金的!
过午,姜寂臣和姜安一同出门,
落了雪,既无要紧事,姜寂臣也不再骑马,
马车先是到了学堂,将被打包好的团子放下,又赶去了刺史府,
寒风中,姜安抱着晨起时她爹写好的千字文字帖站在学堂门口,
她鼓着脸,冲毫不留恋就远去的马车重重哼了一声,
团子嘀嘀咕咕,“说好了明年再上学堂的,骗纸!”
拎着食盒的正言歪了歪身子,给英明神武的镇国王洗白,
“小姐别生王爷的气,启蒙之前也是要识字、熟读千字文的…”
“只是王爷太忙,没有时间教您…”
与小姐亲近的就这么几个人,胡军师最近不在崇州府,霍将军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里,
至于酿酿嘛,教个千字文倒是问题不大,主要她之前是暗卫,
暗卫教授本领那一套可不适用自家小姐…
姜安鼓起来的脸颊也泄了气,老气横生的叹一口气,“我只是想做一只平平无奇的米虫呀~”
嘟囔完,还是乖乖进了学堂。
堂上,老夫子正在听学子的诵读,诵的是礼记,
“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无旷土,无游民,食节事时,民咸安其居,乐事劝功,尊君亲上,然后兴学。”
(选自:《礼记》)
尚且稚嫩的声音伴着绕口的古文,窗外是风吹过时枝丫打动的声音,堂上还有炭火燃着的声音,
姜安独自一个团子抱着书卷,没有贸然打扰,睁着大大的圆眼偷偷看着,
老夫子不经意看到门外探出个脑袋的学生,拂过长须的手招招,让人进来,
此时刚好有一个学子举起手来,想让夫子为自己解惑,
姜安认得,是那个有妹妹的李星桑,
“夫子,书上说安置百姓,修建城邑按照土地的广狭来确定,而按照土地的广狭决定安置多少民众,要使三者比例得当,才能安居乐业…”
“为何崇州府地广却人稀,城外田地大都荒芜?”
可是朝廷、府衙安排不妥?
这句话他问在心中…
夫子坐在上首的主位,为李星桑的见解赞叹点头,
姜安便乖巧坐在台阶上,睁着大眼睛打量下面穿学子服饰的孩子们,
“姜安即来了学堂,便同诸位学子一起听罢,”
老夫子起身走下,长袍拖在地板,穿梭在学子中间,苍老的声音响彻堂上,
“李学子讲崇州府地广而人稀,实则不对,”
“崇州府作为南商边关,人杰地灵!”
“诸位学子可回家问问家中长辈,家中亲朋可有参军否?”
“可去府衙藏书阁借来崇州府历年物志,去书里找找这片土地曾经的鼎盛…”
“南商立国二百年有余,崇州府便抵外敌二百年有余,四大国纷争时期,这里人人皆兵…”
老夫子目光灼灼,“然,崇州府并非地广人稀,”
“这片土地上承载着太多为保护家中妻儿的英魂…”
而且,
老夫子重新站回到堂上主位,“崇州府中还有镇国王带领的护国军二十七万黑甲驻守,何来地广人稀?”
李星桑思考片刻后低下头,为自己刚才的提问感到懊恼,
可夫子的话锋一转,“可李学子刚才那段话中有一部分也是对的,”
“崇州府的田地大都荒芜,并非无人耕种,”
“而是结出的粮食还没有种下的种子多…”
“诸位学子,君子长六艺五德四修八雅,万万书中,总会有圣人言农作之事,”
“老夫相信终有一日崇州府外能有百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