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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厉四合院中,所有奴才都在焦头烂额。
大夫说了,沉厉现在状况非常危险,因为他失血过多,再加上心情郁结,一时血气攻心,极有可能会挺不过今天这一场。
王副手难过得想哭。
影悄无声息地绕开守在门口的王副手,进入床铺旁边看着沉厉。
沉厉迷迷糊糊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只见到一双极其锐利的墨色眼瞳,还未等说话,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一凉!
他!
被刺杀了!!
他瞳孔骤缩,错愕看着影充满肃杀感的眼睛,缓缓闭上眼。
影赶紧给他止血。
没过多久,王副手进入房间,见沉厉脸色不对,三步做两步上前,发现沉厉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无数悲痛涌上心头,跪地哭嚎:“沉厉大人!!”
外面的那些属下脸色微变,冲进房间内,见到王副手跪在床边嚎啕大哭,也瞬间了然,纷纷跪坐在地上,跟着一起嚎啕大哭。
王副手声嘶力竭,“沉厉大人您走好,您放心,我们兄弟几人会一同送您上路,并且会为您报仇的!”
他再看向其他人:“你们,速速去筹办!”
“是!!”
没过多久,沉厉去世的消息就传遍整个燕京。
又过三天,葬礼如期举行。
封晏初站在裴谙身边,皑皑大雪夹杂着纸钱纷纷扬扬从天上飘落下来。
她避开,觉得晦气。
恰好,王副手捧着牌位从她面前路过,目光登时如饿了许久的狗般死死盯着她不放。
她也无所畏惧,坦然地迎着他的眼神。
裴谙护在她身前,冷眼睨着王副手。
王副手脸色微变,不甘心地撇开头,继续往前走。
封晏初有点想笑:“我就是给了他一棍子,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我手里。”
裴谙眼眸沉了沉,“不是,是我听说他蓄意侮辱你的事情,所以我杀了他。”
封晏初:“?”
她眼珠子都瞪圆了:“你杀了她,这人是你杀死的?”
裴谙伸手接过纸钱,又用火折将其点燃,语气沉沉:“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男人这样对你,姐姐,是他自己找死。”
封晏初哽住。
裴谙用手掐灭火,她眼神略显宠溺:“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如此态度,对你好声好气,从来不敢苛待于你,他是怎么敢对你的。”
封晏初眼眸微亮,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裴谙眼底迸发一丝柔光,伸手悄无声息地攥住了她的衣袖,苍白修长的手指攥住她衣衫一角,暖声细语地道:“姐姐,你不用谢谢我,这是我应该跟你做的。”
她莞尔一笑。
裴谙:“高兴?”
封晏初眨了眨眼,没否认:“高兴,有人护着我,我还不高兴?”
裴谙眼底恍若小星星,“我会一直护着姐姐的,只要我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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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王副手准备将沉厉下葬。
正准备将棺材放在里面是,王副手突然心有不安,想掀开棺材板,最后再见沉厉一面。
他泪眼婆娑得走到他面前,哽咽道:“沉厉大人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一定会为您复仇,杀死封晏初,让她给您陪葬,在阴曹地狱里当您媳妇!”
话落,沉厉的手指动了动。
呼吸似乎匀称了起来。
旁边的人惊叫:“沉厉大人好像是在呼吸!”
众人闻言一怔,纷纷看向棺材。
王副手更是诧异地看着那一层白布之下还在呼吸的男人:“沉厉大人?!”
他掀开白布。
沉厉如同睡着了,呼吸逐渐平缓起来,眼珠还转了转。
这种事情极其吓人,可沉厉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大家不禁皱起眉头,认真地仔细看着他试探:“沉厉大人?”
沉厉缓缓睁开眼睛,浑身僵硬得不行:“我……好渴。”
众人大骇!
复活了?!
王副手目光熠熠地望着他:“沉厉大人,您真的醒了?!难道是大夫检查错了?!”
但他已经确认过好几次没有心跳脉搏呼吸了,这怎么突然又复活了?
难道说其实本身就没死透,只是一开始身体假死,他不知道,然后他就擅自地给沉厉大人定了生死?
王副手身体突然窜起一层鸡皮疙瘩,又急又开心地落下泪来:“沉厉大人,你能够醒过来真是太好了!老天爷不让您死啊!”
其他人也感动点头:“恭喜沉厉大人回归!!”
沉厉大脑一片空白,从棺材上坐起身来。
他面色很苍白,呆滞地看着远处突然觉得阳光很刺眼,而且身上甚至有一种灼热感,不禁皱起眉,捂住额头:“我睡了多久?”
王副手开心道:“您根本就不是睡了多久,您前几天呼吸都没了,我们以为您去世了,所以我们才会给您出殡的,您都已经足足睡了三天了!”
沉厉怔了怔,很是错愕地看向自己的手下:“三天?”
王副手开心点头,斩钉截铁地道:“是的!三天!我们都以为您死了,还给您出殡买棺材,都不知道您还活着!我刚才鬼使神差的,想要今天开棺材板看看您,跟您再说说话,结果没有想到您竟然复活了,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呀,大人!!”
王副手喜极而泣。
沉厉怔愣,逐渐回过神来。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人给杀死了。
他不是失血而死的。
而是有人在他的心口扎了一刀!
他抬起手在心口上摸了摸,却没有感觉到痛意,扒开衣服一看,胸口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了。
难道他濒死的时候,大脑中产生了错觉吗?
王副手期盼地看着他追问:“大人,您在想什么么?您肚子饿了吗?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带您到大夫那去好好看一看,看看您现在状况如何?”
他想要摆手,但是阳光炽热得他有点睁不开眼睛:“这日头太毒了,帮我挡一挡。”
王副手二话没说,脱下大氅给他盖住。
沉厉隐在阴暗之处,才觉得有些舒服,仔细回忆。
王副手试探着问:“您觉得您是死而复生了,还是压根就没死透?”
“没死透吧?”沉厉茫然地从棺材里面出来,“我没感觉我死了,就感觉我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而且梦里面还有很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