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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3章 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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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狗扑鸭?

    这又是哪里来的绣样?

    沈清忍住笑意,从季伯礼手中接过拨浪鼓,居然发现这拨浪鼓上的绣花还真不错。

    季伯礼一个大男人虽然不懂得绣花,但他最起码真心对待愿意出钱呀,人家得知他的身份不敢怠慢,拿了银子自然得用心干活。

    沈清等着拨浪鼓细细观察,绣花在拨浪鼓的侧面。

    小黄狗憨态可掬,小黄鸭也好似随时都可能从画面中冲出来。不但绣得栩栩如生,而且还多了一股童趣,不论是谁看了,都得竖起拇指称赞一声好作品。

    “真好看,这若是放到我们南北商行去卖,只怕也得卖脱销。”沈清面色真诚地表扬。

    南北商行在京城开了一年,已经成了京城里风头最盛的铺子。

    能在南北商行里都卖脱销,算是对这拨浪鼓再好的表扬了。

    季伯礼开心得不得了,“我就说好看,你肯定能喜欢,你舅爷爷非说不好看。哼,我明儿就找他去,看他听了你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性子就跟小孩似的,就连贵为阁老的季伯礼也不例外。

    换作季伯礼年轻的时候,最看不惯宁怀明那样游手好闲的人,哪里会和宁怀明掰扯这些?

    沈清空手来的季府,回去的时候,拉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她回国公府时,恰好碰见顾修远和顾含章父子二人结伴回家,两人看见箱子不免多问了一句。

    当顾修远得知,这箱子里居然还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明知不该过问儿媳的东西,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季老真的把那红宝石给你了?”

    沈清知道自己公公的品性,不可能贪她这点小东西,便特地把红宝石拿出来给顾修远看。

    顾修远放在手里看了一会儿,把装着红宝石的锦盒递还给沈清,一脸的无奈,“这可是年前西域的大宛使团来进贡献上来的,一共就献了三颗,一颗赐给了太子,一颗给了胡相,另外一颗只给了你祖父。这么大的红宝石价值不菲,我原来以为季老即便不自己留着,也会给你父亲。”

    没想到,季伯礼居然疼孙女真的比疼儿子还疼。

    顾修远不禁对季文彬产生了一丝同情。

    沈清也是听顾修远说,才知道这红宝石的来历,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不过,她对自己祖父也不差就是了,南北商行每次捣鼓了什么新玩意儿,沈清都要差人给季伯礼送一份。

    季伯礼现在卧房和书房都装了玻璃窗,两边各摆了衣橱那么高的座钟,还有人时不时上门给调教时间。

    卧房里还摆了与人等高的镜子,南北商行里光是这么一面,就得卖好几十两。

    其余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价格上虽然比不上贵金属宝石这样的硬通货,但论其技术含量,季伯礼可以说是整个京城里最跟得上潮流的老头了。

    但沈清还是要多谢顾修远提醒,“谢谢父亲提醒,祖父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顾修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箱子里的拨浪鼓上,一脸沉思。

    宝石什么的,他手上倒是不缺。

    只是这波浪鼓上的图案看似奇怪,多看几眼豆,还是挺可爱的。

    亲家爷爷这么快就准备上了,他这个做祖父的是不是也该准备准备,免得被人比了下去?

    ……

    京城,太学。

    夏日炎炎,荷花池里的荷花都已经盛放了。

    然而,太学进士科的一群先生,却无暇欣赏窗外的美景。

    上次科举,《九三》在京城大放异彩,金泽书院无论是进士科还是明算科的学子,都考到了不错的名次。

    太学身为天下书院之首,被一个南边的书院压了一头,面上实在说不上多好看。

    他们也曾试过,仿照《九三》的形式,由太学的先生编撰习题。

    但由于《九三》的风头实在太盛,就连太学自己的学子反响都不太好。

    先生们也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

    得!打不过就加入,反正《九三》才出了没几版,这个时候加入,等过了几年谁还知道,太学是以后才加入的?

    本来,这是由宋宗平出面,到陛下面前说了好几回,陛下已经松口,表示会跟金泽书院那边谈一谈。

    太学的先生们都以为有圣上出面,这事十拿九稳了。

    谁知,他们坐在太学里翘首以盼,盼啊盼啊,从冬天盼到了春天,又从春天盼到了夏天。

    眼看没过两个月,就连夏天都要过去了,《九三》的事还是没一点动静,先生们便是对这事再不敏感,也知道这事怕是要黄了,便想着赶紧聚在一起商量个对策。

    谁知,他们自己倒腾得起劲,明算科那边却一反常态不接招。

    进士科的先生们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不得劲儿,只能坐下来自己内部解决。

    “不是说得好好的,十有八九能加入,怎么忽然就没了音信呢?”

    “是啊,我们又不是不出力。而且,当初圣上下旨扩建金泽书院,咱们太学可是派了不少先生过去,出人又出力,这可是一脉相承的关系啊,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答应呢?”

    一群先生凑在一起叽里呱啦,讨论了好久都没讨论出结果来。

    眼看只能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谁忽然提议,“既然咱们自己闹不清楚,为何不找其他门路去问问,或许只是误会一场呢?”

    这个观点让其余先生豁然开朗,都纷纷点头同意。

    “当初礼部的韩尚书和咱们宋祭酒,是一同去过金泽书院的,找韩尚书问一问,或可能知道是为什么。”

    “不成不成,韩大人公务繁忙,哪里有空搭理我们这等小事?”当即就有人反对。

    很快又有人跳出来出主意,“韩大人不成,可礼部有其他人成呀!我听说,礼部的那位乔大人可是金泽书院出来的,还是沈先生的得意门生,你们有谁同礼部比较熟,去问问他不就成了么?”

    乔吉也是从礼部放衙回家,便被几个进士科的先生堵在了礼部门口。

    本来他还和和气气,可一听这几人是太学的先生,还是为了《九三》来的,便冷笑一声。

    “这件事情,恐怕要问你们太学得高承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