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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传》的事一直没着落,因为翁研新一直没从老家回来。
江武都去了好多回,翁研新的房间还是空荡荡的,一点没有人已经回来了的痕迹。
不过沈清接下来也没空管翁研新了,因为不但是这些天下来,不但宁州的纸断了货,就连南北杂货里一些需要宁州那边的商户供货的材料,也都断了供应。
青州也算是大齐几个富庶的州了,货物流通比一般的地方还要多得多。
周围几个和宁州有生意往来的铺子,管事和掌柜纷纷聚在一起讨论。
“贵铺现在什么情况?宁州那边的货还出得来不?”
“实不相瞒,我家铺子的货如今也断了,去信问了那边,说是官府不让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说着,就有眼尖的看见沈清,立刻朝沈清走了过来。
“沈老板,贵铺可是天南地北的东西应有尽有,您家的货现在怎么样了?”
沈清也正为这事烦着呢,摇了摇头,“应有尽有是谬赞了,不过我们与宁州商人也确实有生意往来,暂时也没能补到货。”
她话音落下,一旁就立刻有人唉叹。
“连沈老板都补不到,那我们这些小商户还有什么盼头?”
“你们家倒还好,我家铺子前几日才把现银,全都花到宁州那边去了。现在银子冻在那边拿不回来,连下个月交铺租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我上哪儿哭去啊!”
这就是生意人的难处,大家都纷纷表示理解。
很多不做生意的人,都以为他们手头有花不完的银子。
但其实要真比起来,谁手头的现银多,那还不一定。
这些银子听起来数目不小,其实都换成货物在那堆着呢!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可就是砸在手里的节奏啊!
“沈老板,宁州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您认识的人多去问问吧,也好让我们安安心!”有人这么说道。
都不用他们说,沈清自己也得去问,只不过要问谁去,这倒得好好想想。
其实最适合问的,应该就是宁书兴。
一来,宁家是京城世家,宁书兴的消息总是会比旁人灵通。
二来,宁书兴的生意也主要都在青州,小商户都遇到的问题,他不可能不受影响。
只不过,宁书兴虽然在镇上有宅子,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州府。
从金泽去一趟州府,要的时间还是太久。
但沈清还是回去写了封信,托人送到州府宁家去问问情况,然后就在铺子里挑了几份小礼物,转身就去了金泽县衙。
“沈姑娘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清每次来县衙,都是带着好消息来的。她好久没来县衙,田知县有时候想起来,心里还盼得紧。
他赶紧把礼物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头应该没有什么贵重物件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田知县胆小如初,沈清也不是故意害人的人,也没有废话,把今天来的目的和田知县说了。
“镇上的商户真的遇见这种问题了?”田知县有些惊讶,要不是沈清特意来一趟,他还不知道呢。
沈清点点头,“都是才遇到不久,商场上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们也不敢来劳烦您,只有我厚着脸皮来了。”
别人不清楚沈清现在是什么身份,田知县难道还不清楚吗?
沈清背后的靠山那么硬,对他的态度却还是一如既往,一句话说得田知县心花怒放。
然后就有些惭愧地说道:“不瞒你说,要不是你过来这一趟,我还真的不知情。”
“宁州那么远的事,恐怕等我知道,那黄花菜也早就凉了!”
沈清得到这个答案也不惊讶,她来的路上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是想过来试试看。
田知县的官不大,只管着一个镇的事务,要他了解千里之外的事,确实是为难他了。
“无妨,我也是想着这么久没来了,拜见了田大人就走。”沈清笑了笑说道。
田知县听了这话,心中更是觉得愧疚。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在原地踱了会儿步。
“这样吧,你跟我到后院来,我让人把这个月的邸报给取来,你就在院子里看上一眼。”
他倒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沈清是个聪明人,或许能看出什么也不一定。
邸报就相当于政府机关的内部报纸,大齐朝廷每个月都会将政令印在邸报上,由上至下传达。
以使得朝廷颁发的诏令,能够通达乡里。
这种邸报虽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原则上来说,官府之外的人,还是不方便看的。
平日里没什么事情,看了也就看了,谁也不会追究。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风险,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是可以拿出来做文章的。
田知县这么谨小慎微的,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衙门后院,居然肯把邸报拿出来给她看,沈清十分动容。
“田大人放心,我只看一眼,至于消息从何而来,我绝不透露半句。”
沈清跟着田知县进了后院,没过多久师爷就把这个月的邸报拿了过来,等到师爷离开,沈清才拿起邸报翻看。
一通翻阅下来,确实像田知县说的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翻阅到最后,沈清才发现,邸报的最后一页,用寥寥几个字写了宁州几个镇县官员任命的事。
一般而言,朝廷的官员只要不犯什么大差错,就不会无故被免职。
而这几个官员离开原本的职位后,却没有再说明他们的去处,甚至不知道是升是贬。
“田大人,咱们大齐的县官一般能做多久?”沈清问道。
田知县说道:“这也不一定,只要没出什么大问题,每年政绩达标,升不上去,又没有人来替的情况下,做一辈子都可能。”
“但一般是三年为一任,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满三年,不会有调动的情况。”
他说着,走到一旁顺着沈清的目光看去,见到上头的名字愣了一下。
“这侯大海不是和我一年的进士?我去年遇到同期的朋友,说他每年的政绩都不错,怎么还在宁州当知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