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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发现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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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卿音,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听说你准备去京城找侄女婿,那你这几间房子和这些鸡鸭都给我们。”

    王翠花大摇大摆走进来,指使了最小那个女儿:“桂兰,你去抓只鸡来,等会拿回家炖了。”

    吩咐完容桂兰,王翠花又从兜里掏出纸和手印泥, 开口道:“我已经找人写好了转让房契和地契了,你签字画押就成。”

    “那可不是吗?赶紧的。”

    王翠花的大女儿,嫁给一个小官吏那个,最会瞧不起人,在青山村说话做事都是斜眼看人的,趾高气昂,忒会摆官夫人架子。

    说完,挽着她的二妹自顾自走进屋子东看看西看看,两人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重新装饰这几间房屋了。

    “没错,我们都替你弄好了,你就签个字画押就行了,还不用你再跑来跑去的,多轻松省事,说来你还应该感谢我们帮你做了这些事。”

    王翠花的儿子容贵柱一副施恩布德的虚伪样子说着。

    又看到木盆里的宰好的鸡鸭,顿时一喜“娘,咱们提只鸭回去吧,好半个月都没吃过鸭了,正好这有只现杀好了的。”

    王翠兰慈爱道:“行,你爱吃就拿一只回去,娘给你煮。”

    “好嘞!就知道娘最疼爱我了!”

    容贵柱看都没有看容卿音一眼,便朝着木盆走过去,准备提走那只鸭。

    这一家子人俨然已经把这里当成他们家了,进屋的进屋,抓鸡的抓鸡,提鸭的提鸭,从头到尾都没有征得容卿音的同意,丝毫没有把容卿音放在眼里。

    容卿音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这几个蛮种当她死了是么?

    一股子怒恨冲上心头。

    “容卿音,你发什么愣?叫你签字啊,听不见?”

    王翠花扯着大嗓门催促着,满脸不耐烦。

    “签你他爹的!”

    容卿音泼辣地骂,扬起手就猛扇了王翠花一巴掌,再猛踹了她一脚。

    王翠花跟老母猪似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一声吃痛的惨叫响破天。

    提着鸡的容桂兰和提着鸭的容贵柱惊傻了。

    容卿音面色阴狠:“把我的鸭放下!否则我剁了你的爪!”

    容贵柱好面子,又爱逞能,在他眼里女人就该对男人低声下气的,狠狠盯着容卿音怒骂:“你个臭娘们,敢跟我叫板?!还敢打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容贵柱不是先过去扶起王翠花,而是气势冲冲朝着容卿音走过去,那样子就像要狠狠把容卿音打一顿。

    这边的惊动引得在屋里商量得热烈的两个人,急匆匆跑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容卿音转头端起一盘鸡血,哗啦一下全都泼在容贵柱身上,又是一声划破喉咙般的尖叫声响起。

    容贵柱一脸都是鸡血,浑身腥臭味,觉得恶心又晦气,鸭都顾不得了,直接扔在地上,转而用另外一个盆里装的清水洗脸。

    容卿音哪能如他的意?直接把一盆水倒了。

    她知道容贵柱这人十分厌恶畜生的血,还有从女人身体流出来的血。

    王翠花那三个女儿来月事的那几个日子,都会自觉地躲躲得远远的,只因容贵柱不乐意,觉得太晦气。

    可怕的是,就连王翠花都认为来月事的女人靠近她儿子,会给让她儿子染上霉晦。

    容卿音也把剩下的一盘鸭血往王翠花身上泼去,来扶王翠花的容桂兰猝不及防遭了殃。

    这般大动静惹得周围的邻里忍不住跑出来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劝架,大家伙儿都知道王翠花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

    有些跟王翠花一家结过怨的,看着觉得爽利极了,暗暗偷乐。

    王翠花另外两个女儿指着容卿音的鼻子骂道:“你个贱蹄子!我要打死你!”

    两人气得面目扭曲,恼羞成怒准备打她。

    容卿音矮下身子一躲,伸出腿绊了两人一脚。

    两人摔了个狗吃屎。

    一个个收拾完了,容卿音把地上的鸭扔回盆里。

    “容卿音,你个毒辣泼妇!!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贵柱骂骂咧咧,忍受不了一身的鸡血,急匆匆往家里跑。

    挨了一巴掌,又挨了一脚的王翠花闻着腥臭的鸭血味,眼冒金星,正想开口骂容卿音,被她好似要杀人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尤其是看到她拿着刀对准自己,愣是没敢开口。

    一家人被气得七窍生烟,灰溜溜地跑了。

    院里再次安静下来,容卿音沉沉地吐了口气。

    她方才如泼妇般的举动,肯定会在青山村传开,让人知道她容卿音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角儿。

    不过,会坏了名声,凶悍泼妇不讨喜,不是贤惠体贴的妇人遭人嫌。

    容卿音可管不了这些,也不在乎。

    收拾完狼藉的院子,晾好鸡鸭。

    容卿音一个人吃食,一个人睡觉,因着一日疲惫,入睡很快。

    彼时。

    赶了一天的路,裴凌筠借宿在驿站。

    打开包裹时,就看到了玉簪和一张纸。

    “望各自安好?”

    裴凌筠面色陡变,紧紧盯着纸上的五个字,眉眼冷得可怕。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枝末节,霎时清晰了起来。

    她其实从未回答过相信自己的话。

    他唇角微微扯出一丝冷笑的弧度:“因着一个梦,便要与我断绝关系?音儿,你倒像还未长大。”

    烛火摇曳。

    纸上的字依旧与他写的有七八分像,他握紧了玉簪,微拧着冷眉沉思了许久。

    最后,他不屑冷嗤了声,如墨的双目沉沉地盯着雀跃的烛火。

    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留信,慢慢递到烛火上,火苗便即刻窜了起来,照映着他瞳眸里的冷锐阴沉。

    若不是着急赶路,他定会赶回青山村,亲自把这天真的妇人带出来。

    留信化作灰烬。

    随后,他又取了纸笔,执笔写了封信。

    夜色褪去,但天还是灰蒙蒙的。

    一夜好眠的卿音,早早就醒来了,从衣柜里拿了钱瓮出来,却发现钱瓮似乎沉了不少。

    拔了盖子往里看了看,瓮里多了不少碎银铜板。

    容卿音心头一凛,直觉不对劲。

    将所有的钱两倒出来,细细数了一遍,多了大概五十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