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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阵之后,老妇不要乐儿扶了,只有银香扔挽着她的胳膊。
“细崽,你叫么子名字啊?”
“大娘,我叫沙乐儿。”
“好名字呢,年纪轻轻就当村干部了,有大出息呢。”老妇的身体有些佝偻了,“你有出息,心又好,那个没良心的沙金海,又蠢又没出息,要不是当年银香死活要嫁给他,我才看他不上眼呢,没良心的东西,不得好死哟。”
罗银香与沙金海是同学。沙金海倒是长得一付好相貌,很是吸引罗银香,两人在学校里就私定终身。当时罗银香家里嫌弃沙金海家里穷,不让她嫁他,但罗银香铁了心,才没得奈何让她嫁了他。
老娘的话又勾起了罗银香的心思,想当年她那么漂亮,追她的人多着呢。而她鬼迷了心窍,铁心嫁给沙金海,现在想来心中充满怨恨,不由得眼泪成串地流下来。
“娘,是乐儿救了我的命呢,要不是他,女儿早没了。”
罗银香擦了擦眼泪,望着乐儿。如要没有自己的娘在身边,说不定她就扑到乐儿怀里去了,但此时,只是泪眼相望。她对沙金海的一腔恨意,化成了对乐儿的一腔柔情,但也不敢表达出来。
“怎么回事?”老妇眼中又有了怒火,“沙金海那没良心的要杀了你?”
“不是的……”罗银香将她在广州差点死掉的事,跟母亲说了。
“天杀的呢,这么狠心肠哟……”老妇的眼中也有了泪影,“乐儿呢,多谢你了,天菩萨啊,要是没有乐儿,我女儿还不饿死了啊……天杀的沙金海,我与你没完,我要天天拜天,天天咒你,咒也要咒死你。”
乐儿心里打了个冷战。这里有个风俗,如果你恨某人,就点上香祭拜老天,然后咒你的仇人,你的仇人就会遭天遣。是不是灵验,没人知道,但是,这种作法让人心寒。
“大娘,何必呢。坏人总没好报的。”乐儿劝说着老妇,“银香嫂是有福的人,菩萨也不会让她有难。”
“细崽,你真会说话呢。”老妇转向银香,“女儿,你明天回家去,家里有只养了八年的老鸡婆,你捉来谢谢乐儿。好人有好报,细崽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这里用老母鸡相谢,是谢礼中的最高规格了。
“大娘,老鸡婆是大补的呢。”乐儿笑了笑,“你老自己留着补身子吧,我年轻,身体壮着呢,再补就补成个胖子了。”
这里的人说是老鸡婆是老母鸡。大家对老母鸡情有独衷,年数越久的母鸡,价值越高。八年的老母鸡,是极品老母鸡了。
“毛毛崽啦,你是嫌礼太轻了?”老妇看着乐儿,“你是银香的大恩人,救了她的命,这样的大恩哪是一只老母鸡就行的,不过呢,礼轻情义重,以后我会常来走动的。”
乐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答应收下老母鸡。这老太太倒是恩仇分明,对她好的人可以贴心贴肺,对她坏的人,咒天咒地咒十八代祖宗还不甘心。
很快到了家,大伯在家等着他。见到银香与她娘,乐儿为他介绍了,两个老人一下子谈起来。
“老嫂子,你快坐。”大伯笑呵呵的,“你们朱山罗家,我很熟哩,有个罗坤老大哥,以前与我在外面搭班作地纸。”
“罗坤啊,那是我们一支的呢。”
乐儿给他们倒了茶,然后与罗银香一起进了厨房。罗银香淘米煮饭,他蹲在地上捡菜。
“银香,生树大伯两老口也够苦了,你就不要折磨他们了。”乐儿看着银香轻轻地说,“有气找沙金海撒,不要再逼两个老人了。”
罗银香点了点头。
“我都没有回去与我娘说过,不然她还不早来闹了啊。”罗银香眼中泪光点点,“这阵我也不找沙金海的父母闹了,不想理他们,也不想惹事,只要有你,我就是再有气也平了。”
“喂,你怎么又扯上我了?”
乐儿有些气恼地望着她。她扭了扭屁股,脸有些红。
“我不就说说嘛……看你急的。”她的嘴巴嘟着,“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死缠着你的,等你有了老婆,我就走得远远的……你是黄花崽,我是个嫁过了男人的女人,我知道轻重的。”
她用她的屁股亲昵地撞了一下他的屁股,笑了笑,笑声中有些辛酸,眼泪无端地又流了下来。乐儿脸上有些红,望着她,心中也有了些柔情,眼光也温柔了许多,用手给她擦了擦泪水。
“要是我还是个黄花女,一定要嫁给你,缠也要缠住你。”
她又轻轻地说了声,眼中尽是妩媚。
终于打发走了银香娘。日子过得很快,天有些凉了,蛇快要冬眠了。房子装修好了,家具也打好了。罗木匠又给他找了个老櫃子,虽然没有雕花大床那么好,但也配得上,花了一百块就弄来了。
匠人都走了,家里一下子清静下来。不用煮饭了,罗银香也不好找借口呆在这里,乐儿按每天二十块的工钱算给了她一笔钱。她死活不肯要,但乐儿强迫她收下。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小蛇金儿没有回家来。第一天他没有急,心想小蛇可能在外面玩疯了,忘记回家了,可是第二天还是没有回来,第三天又不见影子。这下乐儿急了,到处寻找。
“该不会有人偷了去吧?”
大伯也为他着急。
“应该没人能偷走啊。”乐儿的脸色憔悴,“可是……也不知道……”
心急上火,乐儿每天带着黄狗进山,到处寻找,找遍了周围的山山水水,见人就问,一点踪迹都不见。才五六天时间,他明显瘦了。
“乐儿,你的蛇不见了?”
陶发文有些幸灾乐祸。乐儿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走出村委会大门,又上山寻找去了。陶支书很关心他,田思华看他那样子,也劝了他几回。
罗银香也帮着他寻找。
“乐儿,我不相信金儿丢了。”罗银香看着乐儿说,“你想想,金儿是没人偷得走的,也没有人能杀了它的。”
“可是,它哪里去了呢?”
“会不会是找它的同伴去了?”罗银香温柔地望着他,露出浅浅的笑意,“它不可能是石缝里蹦出来的,一定还有同样的蛇,说不定是找了个老婆,谈情说爱的被老婆迷住了呢。”
乐儿的眼睛有些亮了。
“嗯,是有可能。”
“因此你就不要急了,好好吃饭吧,看你瘦得像猴子一样子,我心痛哩。”
乐儿的脸上有了笑意。不过天气冷了,蛇园里的蛇已经不进食了,要进入冬期了。小蛇金儿如果还不回来,今年就回不来了。要回来也要明年开春之后才能回来了。
见乐儿脸色好了,罗银香顺势进了他的怀抱,双手环抱着他的腰。
“看你这些天魂都不在的样子,我好心痛哩,怕是老婆跑了,你都不会这么伤心。”罗银香妩媚地望着他,“要是你能有百分之一这么对我好,我死了都心甘了。”
乐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吻了吻她。这些天,她没有少费力帮他寻找,每天为他做好饭菜,不然他不知道怎么过来呢。
她在他的怀里轻轻扭动着,脸上发红。
“乐儿,你该洗澡了。”她轻轻地说,“你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都有股子味儿了。我们洗个鸳鸯戏水好不好?”
她感觉到他的下面硬硬地顶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快乐,用劲地顶住他,让他的肉杵紧紧抵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小手滑了下去,轻轻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