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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也会败。?原来,我也会死。”
“可是我怎么能败,怎么能死,我还没能让母亲自由。我死了,衣衣他们会多么伤心?我死了,战神宫还如何屹立在这大地?”
“人皆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苏白不可以死在这里!”
“你有剑道之心,不悔决绝。我却有整个武道之心,迎难而上,激流勇进。这是绝地,但是依然不能让我坐以待毙。”
“你便是天,天要我亡,我也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是苏白,是不败的苏白!”
人不应该狂妄自大,但是却要对自己要有这绝对的信心,如此,才能在最困难的险地,泥潭中爆发潜力,闯过难关。
苏白面临此生绝大的危险,楚九越已经动了,一剑轻飘飘而来。
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点,非常玄奥,轨迹就像回溯了时间,一梦千年。
这一剑,划向苏白的脖子,眼看就要将苏白给身首分离了。
苏白耳边甚至还听到楚九越那幽幽的叹息:“最后一剑,忘川!”
传说冥界有河名忘川,喝了忘川水就忘了前世今生。
这一刻,苏白的眼睛变得通红。
战神宫的人在大叫,嘈杂,传入他的耳朵变成了千万只蜜蜂在振翅,他头痛欲裂,却心神坚定,他不愿死,他要战,战,战!
脑海中,那横亘天地的庞大刀芒附近就像是有一处空间突然就被巨大的力量给挤压得变了形,然后蓦然崩碎开来,竟有一高不知几何得庞大巨人冲了出来。
他长着和苏白几乎完全一样的面容,只是神色凛然,高高在上,不容侵犯,身上所携带着的是无比博大的战意。
他的手握住了那天地间举世无双的刀芒。
“原来如此。”
苏白轻声一叹,骤然放声大笑,面对楚九越的最后一剑“忘川”,他紧紧握住了寒月,然后狠狠向前劈出。
“破!”
“轰隆!”
楚九越依然还握着剑柄,可是那古剑剑身却完全崩碎成了雪亮的蝴蝶。
持刀苏白,宛如盖世神魔一般苏醒,眼中燃着烈焰,他的身体被弄到无法化开的庞大战意所包围。
他站起来,举刀看向楚九越。
他的眼神灼热,但是焦点却并不集中。他整个人都好像进入了一种除了执念,其它都不思不想的境地。
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的眼睛都来不及跟上节奏,不,不止眼睛,最跟不上节奏的,还是思想。
当楚九越那一剑刺出的时候,桑梓梓等人甚至已经向外扑出去了,想要去阻挡。
当苏白无力抵挡的那一刻,唐迟那一刻心里已经大笑出声。
当即将分出胜负生死的那一刻,所有观战之人也心思各不相同。如齐家之人心生惶恐,而和苏白有仇怨的都狂喜振奋。
可是这一切,在瞬间又变换了。
原本看起来没有了反抗之力的苏白陡然灵魂附体了一般,突然出招,一刀将楚九越的剑都给劈碎了,身上更是涌动着让人骇然的庞大战意。
这一刻,苏白,果然就如真正的战神一般,无可阻挡。
楚九越的眼神变了,他看着苏白,惊愕无比:“天人合一?”
苏白此时的状态,的确很像武学顿悟,天人合一的状态。
而事实上,是,但却也不全是。
苏白在顿悟,可却并不是完全空灵的状态。他的执念如此之强,似乎天地间都只剩下了一个“战”字。
事实上,也只有苏白才真正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当初在龙穴,到达余红叶沉睡的大山前,苏白曾见过一眼的白衣人,他一指点向苏白,将他在人世间的回眸,武道感悟都送入苏白的脑海之中,这就和桑梓梓接受了传承很相像。
苏白之前以为,那巨大的刀芒就已经是全部,可并非如此,还有一些,埋藏得很深很深。
当苏白面临绝境,那不屈的战意终于唤醒了另一观想,那遮天蔽日的巨人。
苏白说原来如此,是他明白了,原来宗师真迹上的第三句,在脑海中形成的巨人图案,不仅仅代表着绝对的力量,更在说明战天战地,战神战佛的绝大战意!
这一刻,苏白战意缠身,力量暴涨,配合寂灭刀意和寒月刃,一举将楚九越的最后一剑给破开,甚至将其佩剑也给击碎。
苏白踏步向前,他的刀法很简单,不过竖劈,横切。
巨大十字,可是在战意和刀意的纠缠中,威力达到了不可想象的境地。
“绝对是宗师战力!天啊,这苏白,太可怕了……”唐迟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心中同时也惴惴不安。
唐门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宗师都没有,可是战神宫却有名震江湖的倾城枪,而苏白更拥有了宗师战力。
面对这两刀,手中已经无剑的楚九越只能尽力去闪躲。
可是就像之前苏白面对他的剑闪躲不及一样,他也一样躲不过苏白的刀。
他只能尽量用最浑厚的剑气包裹着身体,如同用剑形成的外衣。
当初在青虹路大比上,楚摩云曾经就展示出一种楚家绝技,剑衣防御。楚九越当然也会用。
他的手中没有剑,但是他还能张嘴吐剑!
白虹贯日,一道真气飘飞,撞在苏白的刀劲之上也破碎不堪。
“砰!”
刀气临身,楚九越剑衣被破,上半身衣衫尽碎,倒飞而出,原本平整的长发此刻凌乱飞散。
“太强了,临阵悟出战意,和刀意配合,竟然如此之强!”唐迟觉得自己的舌根都在发麻。
战斗力强大,最关键的还是人本身,刀要厉害,还是要握刀的手更有力。
原本苏白的刀就很锋锐,现在他的手力量更大,自然威力就几何倍数的向上增长。
“斩!”
苏白冲到楚九越的身边,举刀落下。
楚九越的眼中终于还是浮现出了绝望,还有悲伤。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脑海里想到的,竟全不是这一生最风光,天赋超然,受家族器重,豪侠巨擘近乎无敌手,又钻研剑道,不悔感悟剑意这一切一切,他全都没有想起。
他想起的,只有一个女人。
一个很普通,朴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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